第42章(第2/2页)

“原本我在未来要出席一个以‘帕格尼尼’命名的赛事,但我在前去热那亚的途中却到了这个年代的巴黎。请不要为我唏嘘,我目前一切适应良好,在此要表达一下对弗朗茨的感激希望你不要介意。

来这里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能遇见你们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了,而且还能有机会见到我最喜欢的帕格尼尼!能和你们一起追逐音乐,见证你们创造美妙的音乐,我觉得没有遗憾了——啊,还是有遗憾的,遗憾不能和家人分享这份喜悦,不能随心演奏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曲子,无缘出席音乐会……咦,好像遗憾还是挺多的?

别笑,一切都会变好的,说不定以后我还会邀请你出席我的独奏会给我当钢伴呢。届时请务必不许讨薪,穷苦的‘c小姐’除了这身小提琴技艺就再没有别的值钱的东西啦。

如果觉得难以接受,就请把这一切当做笑话或噩梦,醒来后连同我一起忘记就好。

另,弗朗茨什么都不知道,请不要因此影响你们的友谊。

知名不具的‘c’”

良久不语,只剩下烛火燃烧空气的声音。座钟的钟摆不知摆动了多少个来回,肖邦的身体终于有了动作。

他轻轻抚摸着这些蓝色的字迹,脸上的笑沾满了疼惜。

傻洛琳,你从来都不是笑话和噩梦,你是上天在我的生命中给与的最好的礼物、是天使的降临。

我离开华沙虽然心痛,至少我能找到家的方向;而你的家,却隔着那么远的时光。

我能随意弹奏着心里的乐曲,而你指尖的音乐却有着诸多限制。

我、弗里德里克·肖邦——

既已对你许下承诺,便会接受你全部的失落与彷徨。

他折好这封信,置于烛光之上,看着它一点一点变成灰烬。

回到写字台上,他就着夜色,写了两封信——一封长、一封短,收件人是两位,地址却只有一个。

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那些被燃烧的灰烬,在第二天阳光的照耀下,消失得一干二净。

持续了漫长雪天的巴黎,终于放晴了。

午间,蒙托隆七号,二楼。

夏洛琳和李斯特分别收到了来自肖邦的信件。

小提琴家的信很简单,没有称呼也没有落款,只有两句优雅连贯的波兰文字:

“如同你愿意与我以波兰语交谈,我愿意倾听你所有的乐章——肆无忌惮、无所限制。”

在她心神震颤的时候,李斯特过来兴奋地抱起她转了一个圈。

“夏洛琳,弗雷德里克要开音乐演奏会了,他要开始征服巴黎了!”

钢琴、演奏会吗?

“你愿意跟我一起出席吗?”

“那还用问吗,弗朗茨。”

愿意,怎么会不愿意。

那是,肖邦在巴黎的首演,我怎么愿意会错过。

只是,音乐会啊,我这颗不安分的心,又在躁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