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页)

尽管提前听陆闻说过,但靳择野这身打扮还是出乎了他意料。平时穿白的长袖校服没什么感觉,现在一看,黑色简直把对方的冷感勾勒的淋漓尽致,极致禁欲也极致深沉。

少年似有所察的抬头,那瞬间时绪突然浑身一颤,仿佛被极阴暗的生物死死缠绕。

“身体不要那么僵硬,你们两个离近一点!”

时绪僵硬的往前走了两步,差点被厚重的下摆绊到。只是刚一歪倒却感觉对方搂住自己的腰。两人一下凑的很近,呼吸间仿佛被灼伤。

所幸被这么一折腾,刚才那种诡异的错觉消失了。

令人上瘾的白檀香幽幽,从时绪浸透的衣料间透出。

不知何时,靳择野的手上力道已经嵌入他的腰。不知轻重的家伙,时绪疼的一抽,下意识掐了对方一下:“疼,轻点!”

靳择野抿唇,眸中猩红色一闪而过。

这次进展顺利的不可思议,随着摄影师的指示,很快进入了拍摄尾声。在得知最后一张需要伯爵单膝跪地亲吻王子手背后,时绪满脸黑线。原来地雷在这儿等着他踩呢。

一旁校领导也满脸疑惑,“男生亲男生手背……这合适吗?”

“您这就不懂了,这就是潮流趋势啊,”摄影助理一幅很懂的样子,“要我说,比起公主,明明是伯爵和人鱼王子才更配好不,这可是敢于跨越物种和性别的禁断的爱情啊!”

校领导恍然大悟:“如此甚好。”

好个毛。

天王老子都不跪的靳择野要真能给他跪下,还亲他手背,他当场倒立吃翔。

“来,三,二,一……开始!”有人开始清场。

靳择野果然没动。时绪悄悄使眼色:“不用真亲,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借……”

一秒后,时绪就明白了fg绝不能乱立。

那一声“位”字还没出口,对方忽然缓缓弯腰。

随着动作,身后披着绘有华丽图样的黑色长袍如水银般倾泻落地。

空气仿佛静止了。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快门声,嬉闹声,呼之欲出的惊叫,仿佛被隔在很远的地方。

一个凉薄,而又滚烫的吻缓缓印在时绪手背。

恍惚间,时绪仿佛看见了原书中那个黑化后,手段血腥残忍,屠戮尽所有男配最后拉着爱人同归于尽,残暴而血腥的少年。

当对方伸出手,便是要共邀去赴死。

那他是不是也得有所表示。扶起来还是回个礼,气氛诡异,半晌时绪憋出一句:“爱卿不必多礼……”

幸好周围没人听见这句话。

拍摄完,靳择野面色如常的起身,换上校服后又恢复了平常沉默寡言的样子。时绪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不能平息,最后只气鼓鼓的戳着那身黑袍,“都怪你。”

都怪这身戏服,把靳择野搞成活脱脱一个黑化大魔王,他都快有PTSD了。

一旁的校领导明显也被这“禁断的爱”触动了,大加赞赏的同时还特意问了句,“不知道您有没有意愿来当我校的特约讲师?”

摄影师就等这句话了。

城艺是众所周知的财力雄厚,能来这混个特邀讲师他也能脸上有面子。况且他早就研究透了这个领导喜欢摄影,并且当众表示过欣赏他的作品。

刚准备回话,身后恰好有人走过。

对方动作稀疏平常,像准备去不远处的水泵打水。两人短暂交错,停顿,然后分开,整个过程不到五秒钟。

只是擦身而过的瞬间,摄影师听见对方声音中带着几分冰冷的戏谑,“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么?”

“拍完之后,得想办法把邻居家老他.妈乱叫的狗药了吃,再顺便去‘nightwish’找两个漂亮小姐泻泻火。”

等等,他怎么把今晚的打算真的说出来了?

摄影师慌忙捂住嘴,这话粗俗的不堪入耳,校领导眉头猛皱,脸色铁青道:“关于是否您是否有资格成为特邀讲师,我会和学校进一步商议。”

周围学生也听的清楚,一时间议论声如潮水。

“我靠,你们听见那个摄影师说什么了吗?”

“想毒死狗不说,而且还要去那种地方!”

“不会吧不会吧,学校怎么敢找这种人给咱们当老师!”

很快,学生们群情激愤的喊着“滚出去”,刚才受气的几个管道具的学生喊得更是大声。在一片鄙夷和嫌恶中,摄影师灰溜溜的逃走了。

坐着休息的时绪只觉奇怪。

摄影师那表情明显也是后知后觉,一幅不敢相信的样子。原书中只有黑化后的靳择野有这种操控人心的力量,这一切很难让人不去多想。

而刚刚经过摄影师身边的人恰好是……时绪忍不住抬头,对方却也朝这边看来。

时绪装作不经意的错开视线。

恰好此时手机震动,邹唯一给他发来消息。

“这几天打算把修鞋店改成工作室,卖出首饰的本金用来装修应该刚好够用。对了,那个什么沈少可真是财大气粗,不过你说他给的那些东西你不准备留?”

时绪回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邹唯一:“反正你今天尽量回家一趟吧,听说最近有混混在你家附近转悠……我本来想去看,但这边装修走不开。”

“我马上回去,谢了。”

回完消息,时绪仍然心神不宁。等彻底收拾完学校里人都快走完了,跟谢苗发短信说了声抱歉,时绪火速收拾书包赶回家。

越临近家里那条借口,越听见隐隐有嘈杂的声音。

时绪留了个心眼,没直接过去。邹唯一说的混混他也听说了,似乎就是故意找茬来的,还收点保护费。周围没人敢惹,只好破财免灾。

再说这地本来就是三不管,这帮混混估计也就看重这点才敢乱来。

果然,夕阳下,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正往他家的面包店里张望。

“好像没人啊,而且这店这么破,咱有油水捞吗?”

“昨天我可亲眼看见大车小车往这里运东西,你用脑子想想,怎么可能没钱?”

“实在不行直接敲玻璃,看他们敢不敢出来。”有混混建议。

“你他.妈别吓着人家。我打听好了,这里就一寡妇带着儿子,”为首的老大啐口唾沫,猥.琐道:“到时候年轻的归我,老的归你们。”

偶尔有经过的路人,脚步匆匆,一眼也不敢多看。

从废弃堆里翻找,时绪抄起一根生了锈的铁管,掂量一下,朝那边走去。

挺久没打过人,他手有点痒。

几个混混看见时绪,只当他是个又软又白,脸蛋还贼漂亮的弱学生。当即吹起口哨,为首老大眼前一亮,露出一嘴金牙走过来,“哟,小弟弟怎么迷路了?”

时绪利落避开,人狠话不多的拿手中铁管猛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