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点贪欢(第2/3页)

余欢点头。

那酒的后劲儿大,她现在还有些头晕;彻底断片前的零碎记忆涌上心头,林媛的确是一杯又一杯地敬她酒。

她说那是茉莉花酒,度数低。

余欢心一凉。

先前祁北杨就曾说过她心思太过单纯,容易被骗;余欢当时还嗤之以鼻,现在却有些信了。

只是,余欢还是想不通林媛为什么要害她。

余欢记忆的开端就是初到慈济院,祝华院长拉着她的手,慢声细语地给她介绍:“这两个哥哥姐姐呢,是和你同时被发现的……”

到慈济院之前的记忆如同一张白纸,余希只说她是被傻子父母遗弃的,发烧烧坏脑子,人没变傻,但之前的那些事啊,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些记忆想必也不会美好,因为余欢被发现的时候,身上有不少伤痕,手腕脚腕上也有深深的绳子勒痕。

慈济院物资匮乏,林媛还会偷偷地摘邻家阿伯的西红柿给她吃;每当她生病,余希也会抱着她,一遍遍地在她耳边说:“小桑,别怕,他们都不要你了,但我要你啊,哥哥不会离开你……”

余欢感激这些拯救过她的人,也立志要同祝华一样,温柔地对待其他需要帮助的人。

她以为林媛也是这样。

但昨晚的事情,无疑给了她一记警钟。

——林媛早就不是小时候那个把西红柿偷偷留给她吃的余乐了。

苏早往前拱了拱,好奇地歪着头看她:“你是怎么和林媛认识的?”

在苏早印象中,林媛做事功利性强,往往只会和家世高的人相交往;余欢穷苦伶仃,不像是林媛会结交的人。

余欢说:“我和她小时候在同一个孤儿院生活。”

“慈济院?”

“嗯。”

林定的这个堂妹小时候被人贩子拐跑过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才找回来。这事,苏早也知道。

林家把这事瞒的紧,包括后来林媛的父母搬去国外居住,大概是为了避开些流言流语。

只是没想到,世界这么小,收留过林媛的孤儿院竟然和余欢长大的是同一家。

苏早感叹这世界真他娘的小。

末了,她又看向余欢,双眼含笑:“你要是想彻底摆脱我二哥,我给你找一个靠山,保证二哥不敢动你。”

余欢问:“谁?”

苏早的手撑着腮,笑嘻嘻:“周肃尔。”

这个名字刚刚出口,就有人敲响了卧室的门。

一脸严肃的忠伯站在门外,询问是否需要准备早餐。

苏早当然需要,一大早就起床,可算是要了她的老命。余欢昨晚进食不多,基本上只有祁北杨喂的那两杯牛奶,这时候也是饥肠辘辘。

忠伯站的笔直,始终目不斜视,瞧见余欢的时候,也没有流露出其他的表情。

仿佛她只是个陌生人。

苏早也未再提周肃尔的事。

余欢知道周肃尔,祁北杨也叫他一声大哥;只是周肃尔近些年少在霞照市,余欢还未曾见过他。

她揣测苏早的意思,这是叫她去求助周肃尔的帮助?

但不管怎么说,周肃尔与祁北杨关系要比她好的多,怎么可能会帮她。

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中晃晃,就过去了。

吃早餐的时候,余欢又看到了祁北杨。

他穿着件浅咖色的圆领上衣,难得不是衬衫,只是那面容太过冷硬,穿出来也没有平易近人的感觉。

看她的眼神,是毫不克制的欲、望。

太过熟悉。

余欢被惊住,吃东西的速度很慢,尤其是在祁北杨的注视下,她甚至连粥都不敢吞咽。

而祁北杨,看着她红红的嘴唇,总是想起昨晚上那柔润的触感,以及她低低的那一声。

热血涌上,心猿意马。

祁北杨绷着脸,调整了下坐姿,放下勺子,毫不掩饰地问:“你昨晚上说求我放过你,是什么意思?”

说话时,他始终观察着余欢的脸色。

果不其然,余欢被呛到了。

手指扯着纸巾捂住嘴巴,她咳起来的声音也小,像是喘不上气来的急促,脸颊因为咳喘而泛起了红。

祁北杨将温热的牛奶推过去,长期养成的习惯,余欢下意识地端起来喝掉。

被呛到的还有苏早,猛烈地咳,眼泪都出来了,祁北杨只专注地看着余欢,还是女佣给苏早端杯温水,才拯救了苏早的喉咙。

“大概是梦到不好的事情了,我记不清,”余欢咽了一口牛奶,镇定地回答,“毕竟欠您那么多钱,做噩梦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门被打开。

林定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一边叫着“饿死了”,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在座三人表情。

……嗯,瞧上去都还蛮正常。

余欢将筷子摆的整整齐齐,安静开口:“我吃饱了,谢谢款待。”

苏早也撂下筷子,扯着余欢的手:“我也吃饱啦二哥!我先送小仙女回去哈你们慢慢聊~”

不等祁北杨回答,苏早就扯着余欢飞快离开。

佳人离开,祁北杨凉飕飕地看着林定。

林定笑:“二哥,你这样瞧的我毛毛的。”

看着祁北杨仍一脸不悦,他的胳膊肘抵着桌面,乐呵呵地又说开了:“你就不想知道余欢的那个神秘男友是谁?”

祁北杨当然想知道。

他说:“我找人查过,一无所获。”

林定心想你当然一无所获,你当时行事谨慎的像只老狐狸,现在看来隐藏的的确不错,至少现在自己找人查自己都查不出来。

受了余欢那几句醉话的刺激,林定昨天晚上研究了一夜,总算是想出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叫祁北杨主动放弃。

譬如说,余欢的那个神秘男友。

林定一晚上东拼西凑,总算是给这个神秘前男友整出了个具体人设。

林定神神秘秘地对着祁北杨说:“我托了小赵帮我探查消息,那个人的身份已经有了眉目。”

祁北杨说:“有话说有屁快放。”

别卖关子。

林定压低了声音:“具体的姓名实在查不到,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个金盆洗手的大佬,平时做事也谨慎,行迹神秘;他和余欢感情很好,即使现在同她分手了,也会时不时地去看她——”

“等等。”

祁北杨忽而叫停了林定的扯淡。

他看着林定,眸光一闪:“余欢的前男友不是死了吗?”

……死了?那现在和他讲话的人是谁?是妖怪吗?!

林定嘴角抽搐了两下:“你这是听谁说的?”

祁北杨微笑:“余欢亲自说的,她似乎很不喜欢那个人,说他禽、兽不如,还说死了对两个人都是解脱。”

林定沉默三秒,由衷赞同:“虽然这评价有点片面,但总体来讲还是挺符合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