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恋爱的力量

讲道理,大年初六,还没到销假上班的日子,八卦狗仔们能这么敬业来蹲一个非娱乐圈人物,确实有些蹊跷。

要说宁雅芙中间没动什么手脚,那是不可能的。

当然,陆氏控股新年晚宴上的那张引爆微博的惊艳侧脸也占了不少原因。

陆衍私底下耐性不太好,压根不愿意应付这种破事儿,在外间的门廊处随口应付几句在电话那头如临大敌的范特助,转个身就回去搂着软玉温香补觉了。

结果他睡到中午起来,身旁的小姑娘依旧没醒,小脸粉扑扑,嘴唇微张,显然还在好梦中。

他没打算弄醒她,下床去浴室冲了个澡,而后一边擦着湿发一边翻手机,解锁屏幕的那一刻,通知里全是疯狂艾特他的群消息。

语音一条接一条。

【部长你绿了小嫂子?】

【什么,部长被绿了?】

【我操,谁敢绿部长?】

他面无表情听了会儿,把原本叫做【衍哥带我装逼】的群名改成了【衍哥要你们死】。

世界瞬间清净了。

再没人多吭一声,彼此间默契地猛发表情包,全是爸爸再爱我一次的那种。

陆衍觉得这帮孙子可真太闲了,他懒得陪他们一起耍白痴,直接转到工作邮箱APP,刚回了一封海外邮件,秘书的电话进来了。

他有点意外:“慧珊?”

林慧珊不像范尼,听上去还挺淡然:“陆总,舆论风头现在一边倒,各种小报都上了头条,我建议立刻公关一下,您觉得呢?”

陆衍丢干湿毛巾,皱了下眉。

本来他都不屑理那些跳梁小丑,越澄清越在意反而落了他们的下怀,还不如当一个屁,放了就算。

没想到宁家玩这么大。

他大概能预料,若是不解决的话,等到明天股票开市时,陆氏控股估计能直接跌停三日,届时老头子肯定要拔刀杀了自己。

毕竟是爷爷那辈打下来的江山,糟蹋不得。陆衍叹了口气,吩咐下属:“你让安娜发澄清通稿,再和几家熟悉的媒体通通气。”

“我明白,我已经提早让公关部去做了。”林慧珊思路很清晰:“就是小鬼难缠,眼下堵在酒店的路子都挺野……”

她欲言又止:“他们没拍到想要的东西估计能一直耗下去。”

“这事儿我自己解决吧。”陆衍撑着台面,剃须泡沫弄了一半又被擦掉,他草草刮完胡子,下半身裹着浴巾回到房间。

梁挽已经醒了,室内温度适宜,她一开始并未发现不妥,等抱着被子坐起身后,才惊觉全身上下光溜溜,连条底裤都没有。

她刚起床的那点子迷茫瞬间烟消云散,恰逢洗完澡的陆少爷从浴室出来,两人的视线短暂交集。

“我们……”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吞吞吐吐:“有没有?”

她的心情有点复杂,说介意吧,都男女朋友共处一室了,矫情个屁。说不介意吧,这醒来的场景如此雷同香舍酒店的那一晚,怎么都有种被趁人之危的憋屈感。

陆衍走过去,俯下身,指节刮过她的脸颊:“要是有的话,你现在还能有精力同我说话?”

梁挽迟钝两秒,放下心来,额头轻轻撞了一下他的,没好气道:“不开黄腔会死是不是?”

“这叫闺房情趣。”他笑得轻佻,替她揉了揉眉心:“我有点事儿要去处理下,你乖乖等我。”

她点点头,又打了个哈欠,整个人懒洋洋的。过去在家里因为母亲的原因不能赖床,后来大学住校后天性得到了解放,每周末不到十二点坚决不起来,经常早餐和午饭混着吃。

这会儿才十点来钟,还没到点儿。

梁挽躺回去,把被子拉高了些,眼睛半阖着,含糊道:“早点回来。”

陆衍愣了片刻,在她眼尾亲了亲,心底一片柔软,哄道:“很快。”

他下了楼,一层大堂倒是没什么异样,毕竟是六星酒店,安保设施自然不错,怕骚扰到客人,没让那些狗仔们进来。

此刻那帮挂着相机的男男女女都聚在正门不远处,三三两两凑作一堆,人数到不算多,约莫十来个,不知是谁眼尖先行瞥见了陆衍,指尖点了点。

下一瞬,人潮一窝蜂地涌上。

陆衍站定,推开几支快戳到他的录音笔和话筒,转而道:“各位辛苦,大过年的在这里站岗,也不容易。”

他摸出方才问前台要的一沓红封,递过去:“我代表陆氏控股感谢你们的关注,逢年过节,一点小心意。麻烦以后多follow一下公司的发展前景,至于我个人的私生活,就不劳费心了。”

俗话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众人面面相觑,原本憋了一肚子的刁钻问题变得难以启齿。

最后,有个戴眼镜的瘦高个儿壮着胆子开口:“陆总,传言您同舞院的大学生有不为人知的私密关系,为此毁了同宁家的婚约,是否属实?”

“你都说了是传言。”陆衍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而且,我和宁家的女儿从来就没有要订婚的打算。”

有人开头,剩下的问题也变得五花八门,难以招架。

陆少爷的耐心变得岌岌可危,他不想让梁挽曝光于媒体之下,小姑娘心心念念要在芭蕾舞台上一偿宿愿,哪怕扯上点子虚乌有的绯闻,也是黑点。她就该无瑕剔透,一如当年面试时照片上那位天鹅湖畔盈盈伫立的白裙少女那般。

他的脸色变得阴寒,扫过那些怀着探究的面孔,淡淡道:“我呢,是真的想同各位交好,但若是诸位还这么不知分寸,就别怪我先礼后兵了。”

狗仔们往后退了一步。

陆衍笑了笑:“我之前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心知肚明。”

当时陆少爷刚回国,内心一片荒芜,厌世感逼得他四处寻找刺激,天天组局各类生死一线的冒险趴体,有一回玩降落伞差点没打开,落地冲击力太大,当时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可没少上八卦娱乐杂志的头条。

亡命之徒才最叫人害怕。

这下媒体朋友们全散了。

陆衍插着兜,跟个冷面阎罗似的,用目光逼着他们离开,直到人影再也看不见,才施施然回去。

电梯里,他打电话叫了餐。

酒店餐厅效率感人,等他到达顶层,又在外间书桌上回了一封邮件,短短十五分钟后,门铃响起。

服务生把餐车推进来,鞠了鞠躬倒退着离开。

陆衍看了眼餐点,左边是还在冒热气的鲜虾粥和灌汤包子,右边是西式的本尼蛋和吐司。他犹豫半晌,抱了床上的睡美人去浴室洗漱。

梁挽强行被弄醒,在他怀里发脾气:“你这魔鬼,还没到十二点好吧?”

“先刷牙,吃点东西垫垫胃。”他慢条斯理地帮忙挤牙膏,塞到她手里。小姑娘已经换了毛衣裙,两条光溜溜的长腿露了大半,踩在黑色地砖上,愈发显得白洁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