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乔菁那里搜到的信的边角有灼烧的痕迹,看来乔菁犹豫了一番后还是将信留了下来。

封沐小心翼翼的将信拆开,细细看了一遍,信里只说了一件事儿,封沐还有个儿子,且封沐还打算让那个儿子做世子,那个玉佩便是信物。

可惜信被折叠着被烧着了,里面的一些重要信息封沐已经看不到了,儿子在哪里,年岁多大,谁生的,信是谁写的,现在都不知道了。

封沐翻来覆去也没找到其他的线索,想着今日收到的信,便从怀中拿出信封拆开。

两封信上都有一个“村”字?

今天那个小太监溜的极快,加上天黑,封沐没有注意,长相倒是一点都没有记住。

“暗一,挑一下灯芯,这字也太小了,看的眼睛疼。”封沐揉着太阳穴,字写的这么小,还都是文言文,又要认又要翻译,脑子和眼睛都不够用了。

“知君惊马失事,我日夜祈祷愿汝体愈,知汝身愈,吾仍心有戚戚。宫中之日可怜,欲与汝通,而不见君。御之见矣,而君神颇亦生,童子甚伤。知其为病,其亦能体,但愿得早忆之。余于宫中不易,左右亦未可尽信者,矿场之事君其勿复言也,吾不愿,子其毋管。但养好身体,吾与子皆得恃君。”

落款则是一朵兰花。

童子?后宫?封沐琢磨半天,这怕不是给皇上老哥带了戴绿帽子了吧。

还有这封信,虽然看着关心的不得了,但试探的意味也太强了吧,全京城谁不知道封沐失忆啊,这什么童子,矿场,兰花的,他都不记得啊。而且他养伤期间,各个皇子探望时态度特别亲昵或者有异样的人封沐一个都没有注意到。

宫里也没听说生过孩子的有兰妃这个人啊。

“宫里有那位妃子喜欢兰花的?”暗一摇头,“那我和宫里哪位娘娘的关系,恩,比较那个?送过玉佩的。”暗一还是摇头。

封沐看暗一一直摇头,暗一有什么事儿不会瞒他的,连封沐八卦他和暗二,他虽然脸红,但是还是如实相告,他要是摇头那就是真的不知道。这暗一算是王府中跟了封沐最久的人了,要是他都不知道,还真想不到别人。

“算了,王妃房中那有发现其他东西么?”封沐将宫中那封信放在烛火上,这种东西可不能留。

“王妃及其侍婢屋中均已搜查过,暂未发现其他可疑物。”暗一虽是前任皇上指派给封沐保护其安全的,但封沐其实并不看重他们。封沐有自己的心腹,但那些人随着惊马事件十之八九全都埋骨在皇宫。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王府那段时间被太后和皇上里里外外被梳理了三遍,王府的下人更是日日夜夜笼罩在惊恐之中。

惊马事件的凶手还没找到,而中毒与王妃有关,王爷的态度不清晰,他们作为下人的也不好说什么。暗一自小陪护封沐,若不是再三确认,真的很怀疑这封沐到底是否真实。

这样看来,王府内远没有封沐想的那样腌渍,不过想来也是,封沐的女人虽多但王府就封景一个孩子,后院这些女子争来抢去也就只一个封沐。

信中讲封沐确实还有另外的孩子,其中一个孩子已确认是宫中的人,封沐虽说心惊,但倒也还算镇定,皇后肯定不是这封沐的姘头,现在太子的热门人选就是皇后所出的大皇子,其余的皇子年龄还挺小的,核心竞争力倒是还看不出来。

总不可能那妃子上赶着去承认那孩子是封沐的吧,现在的验亲手段只有滴血一项,封沐想着要是到时候事件暴露他就努力狡辩狡辩,但他相信若非必要及那妃子也不会自寻死路。

乔菁那封信就值得人寻味了,有人知道封沐还有一个孩子,且还拿到了送给那人的玉佩。封沐暗暗心惊,他得尽快找到那个人,或许那人手里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

“暗一,两件事,一找人盯着乔菁和喜嬷嬷,看看他们最近和那些人联系,二我要王府所有矿场的资料。”矿场?不知道是什么矿。但信中专门说了这件事,虽就应该是很重要的。

“再将玉佩和信放回原处。”封沐将信与玉佩递给暗一,本打算烧了,但想着到时候被乔菁发现又引起一场风波便不好了。

“暗二进来,你去打听打听,之前伺候我的人那里还有没有别的消息。”封沐敲着桌面,思索还有什么东西遗漏了。

现在最重要是的矿场那边得先确定是什么矿,如果是金银矿藏之内的,又没有上报给封御,封沐合理的怀疑之前这厮可能想造反,或者是想送那个妃子的儿子上位,但不管怎么说,都不是好消息。

王府里还得再细梳理一番,得尽快排除这些隐患。不过封沐还有一个点很好奇,这通奸是一定的了,但宫内妃子一年到头也出不了宫门,到底这通奸的地点在哪里呢?

在封沐琢磨的时候,国子监那边正如火如荼的开展着赚大钱的计划。

“二哥,你可别摇你那把破扇子了,这灯笼一盏都没卖出去,你也不想个办法。”程越旁边的小圆脸愁的都不行了,一个晚上了,灯笼还剩下这么多,卖不出去,真丢面子,他可是在爹娘面前说了大话摆了谱的,“你看人家的灯笼比我们精致的多得多,我们这就是个白灯笼,你价钱还与别人一般无二,卖的出去才有鬼了,到时这些卖不出去的灯笼全部堆到程府去,看你还笑的出来!”

“博文儿,你为表哥担心,表哥很感动,但你也太操心了。”程越看外面的人渐渐的越来越多,便领着博文去向往后面的醉闲居酒楼。

“少爷,楼上请。”今天酒楼晚间全被国子监包了,酒楼虽是程家的,但夫人可说了,包场的钱程少爷之后是要自己掏腰包补上的。这外面正热闹着,别的酒楼也人山人海,再看着酒楼内里萧索的样子,程掌柜心中说不难受是假的。

“封景还没过来,但桌椅板凳、铭牌灯笼都布置好了。”乔誉见程越进来了,给程越递去一副写好的牌面,这是他们新算好的价钱,只狼人的收费便到了一两。

“表哥,你们干什么啊,怎么都瞒着我。灯笼也不卖了,还有什么叫狼人啊,为什么还要收钱啊。”博文儿探头看了看牌面,郁闷的不行,都到这时候了,都到这时候了,表哥还瞒着自己。

“行了,博文儿,表哥这里有的是事情给你做,这面铜锣拿着,你去街上,等一下按照这纸上的讲。”就算是国子监那边,详细知道这事儿的数的出来的也就三十来个,连父母亲都没有告诉,怎么可能给博文儿说。程越打发走博文儿,脑袋都清醒一圈儿,这博文儿真是太能闹腾了。

“一个安静的村庄,一场语言的对决,在这里你可以是雄辩滔滔的演说家,也可以是奇计百出的诡辩士,聪明人的对决,黑白的颠倒,尽在醉闲居,优胜者奖金一千两啦,赛事报名费仅需要五百文啦。”博文心想自己才不傻呢,这吆喝的事情吩咐给下人做就可以了,他得看看那些人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