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第3/3页)

如果还喜欢自己,如果没有想在一起,为什么要这么亲近自己?

宋时月不懂。

就这样,保持着单手仰泳的姿势,宋时月给于念冰捏了几分钟,后者叫了停,两人竟是……就这么睡了。

直播窗口的马赛克没用上,星网的观众也是跪了。

半个夜晚,很快就过去。

纵是宋时月,在保持了仰泳姿势一晚后,手臂也真的是……有点酸。

不过天亮之后的于念冰,倒像是又恢复了简单的友好大方,就仿佛昨天晚上真的只是要求捏一捏肩膀那么简单。

只是……不简单又能怎样呢。

两人离得那样近,就像宋时月听到了于念冰打鼓的心跳,于念冰也听到了……宋时月沉稳缓慢,一点都不似心动的心跳。最开始的一小段快跳,仿佛是于念冰的幻觉。

直啊,笔直啊。

醒了之后的于念冰给看起来膀子很酸的宋时月捏了几下。

这么直也挺好。

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喜欢,也挺好。

于念冰在先起身之后的宋时月的被窝上滚了两圈。

再近也不会被发现。

那再近一些又何妨。

起床后开始给其他人收拾一些万一要跑路需要用到的东西的宋时月,完全不知道近在迟尺的帐篷里有人摔了个破罐子。

就在宋时月这边的营地随着天光热闹起来,开始为宋时月的出行做准备时,就在她们休息的山头的另一面坡下,那条绕了大半山脚的河边,一个身上渗着血的人,睁开了眼。

牧星洲觉得自己死了。

在他从那么高的栈道上掉下来时。

在他在湍急的河水中浮沉时。

在他于黑暗中挣扎着爬上岸却又再次晕过去时。

然而,他没死。

身上,很冷,天刚亮不久,被河中碎石划到褴褛的衣服过了一夜,还是湿乎乎地黏在身上,混着血。

牧星洲用了好一会儿,才从趴着的姿势,变成坐着,开始检查自己的伤。

身上的血来自落水后被河中碎石划伤的大大小小的浅口,不过血渗得很慢,都是表面伤的样子。最严重的的伤,还是从栈道落下时,牧星洲看到下头那块大石头,下意识用胳膊挡了一下之后,折了的胳膊。

右胳膊的骨节,从原本的手肘处戳了出来。血没有流多少,只是伤口都已经泡到发白。

牧星洲仿佛失了智一般,在地上坐了许久,终于咬着牙站了起来,在旁边的河里洗了洗手,发狠一般,把手肘戳出来的骨头,顶了回去。

骨头,顶了回去。然后血咕嘟咕嘟冒出来了一串。

牧星洲疼得脑子一嗡,一下子跪了下来,冷汗混着没干的水在身上流淌,刺得一处处的伤口又是一下下的疼痛。

就这么捂着伤口跪了好一会儿,牧星洲才咬着牙,面色苍白地重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四下眺望。

以这条送他过来,已经不深的河为分界,河的那一边是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山,而这一边往远处看是似乎有些眼熟,可能前些天有路过类似植物的林子。

那么问题来了,是该选个水浅处走过河往山上去看看,还是往林子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