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花样

凶残的大姨妈始终威力不减,直到辛虞第一项身体倍棒成功升到三级,再次感觉到全身一暖时,她感动得都要哭了。

尼玛,终于不用忍受那折磨死人的痛经,再升一级,再升一级她的体质就能达到正常人水平了。

饶是这样,她家亲戚也依依不舍地在她这里流连了七八日才不甘离去,搞得她失血过多,小脸儿泛着白,怎么补都没用,连中元节放灯这种热闹也没能去看。

而在她如蒙大赦般送走亲戚的第二天,各方期待的长平帝登基后第一次大选秀女,终于拉开了帷幕。

长平帝此人,完全对得起辛虞送给他的性*冷淡仨字儿。对即将成为自己小老婆的美女们他始终没表现出多大兴趣,除了交给皇后几个必留秀女的名单,过问也懒得过问。

容贵嫔怕的就是这些家世不凡又年轻貌美的新人入宫,近些日子一直显得比较焦躁,以前辛虞的问安都是能免则免的,这几天却时不时叫她过去陪她说话。

辛虞接管这具身体后还一次都未侍寝过,对自己皇帝妃嫔的身份定位认识不够,又没尝到无宠在后宫中备受欺凌的悲惨滋味儿,自然感受不到危机,反而想着反正进不进新人她都是最末等那个,干脆破罐子破摔得过且过算了,所以完全把选秀在当热闹看。

同样让她津津乐道的还有一件事。

秀女们的初选和复选刚结束,留下二十多人在宫中学规矩等待长平帝殿选。正此时太后娘家英国公府出了个大八卦,长平帝同父异母的姐姐荣惠长公主把自家驸马给打了。

“说是驸马背着公主在书房和个丫鬟那个……”到底是未经人事的姑娘家,金铃说起这事儿的时候脸儿通红,“被公主撞见了,当时便闹了开来。公主好像是说了些不好听的话,驸马便指责她悍妒,不让自己亲近别的女人,公主一气之下,就把驸马给打了。听说下手还挺重,驸马嘴角都破了,还有这儿,”她一指自己右眼,“也青了,根本没法儿出去见人。”

“那这事儿是怎么传出来的?”辛虞听得双目炯炯,“不能出来见人,外人怎么知道他被公主打了?难道他不怕丢人,顶着张伤脸到处招摇了?”

“哪儿能。驸马这人最好面子,要不是出去和朋友喝酒被人说了两句叫家中河东狮管得严,屋里连个人都没有,也不会弄了俩美貌丫鬟放在英国公府自己的书房里……”

“英国公府?”辛虞抓住金铃话中重点。

“对呀,在公主府他哪儿敢,再说也没那机会,据说那俩丫鬟还是英国公府三太太给安排的。三太太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娇生惯养,根本就没想过让他尚主,后来先皇赐婚,选了许七公子做驸马,她还去求过当今太后。所以公主一进门就把驸马之前的几个通房全打发了,她还挺不高兴,这回儿子求到她头上,她便偷摸着给儿子准备了。”

“还真是亲妈。”辛虞无语,就没见过这么惯孩子的。

“听说驸马原本不想声张的,也是因为许三太太见了,气不过,硬是拖着驸马进宫来找太后娘娘哭诉,请她老人家为自己儿子做主。这下再瞒不住,好多人都看到了,最新的消息是魏太妃替公主去向太后赔不是了,太后两人各训一顿,做了和事老。”

这位魏太妃乃荣惠长公主生母,家族不算显赫,也不很得宠,倒是在当今太后做皇后时就和对方走得满近。大概先帝把她所出的荣惠长公主嫁进许家,也是考虑到了这一层。

辛虞对魏太妃无甚了解,听闻这些反而想到在某传中听过后来自己又好奇去查了出处的一句话,“不痴不聋,不做家翁嘛。”一面是娘家侄儿,一面是名义上的女儿,太厚的心情大概和唐代宗差不了太多。

“是啊。”金铃年岁本也不大,辛虞待人宽和又没什么讲究,相当好伺候,时间一久,这胆子就大了许多,当下感慨:“虽然本朝女子地位比前朝时高,可敢公然殴打丈夫的也就公主了。如此,还有不少人背地里说公主跋扈呢。”

“八成也只敢背地里说说罢了。”辛虞来自现代,一夫一妻的观念刻在骨子里。丈夫婚外情,在现代可是违法的,讨个公道再合理不过。哪比古代,即便是皇帝的女儿,嫁了人也难避免丈夫纳小,那种把丈夫欺负得死死的毕竟是少数,荣惠长公主只是行事彪悍了点儿而已。不过……“那个丫鬟怎么样了?公主怎么处理的她?”

金铃被问住了,“这个还真不知道,没听说公主打死她,大概是发卖了吧。”

没道理一点关于那丫鬟的消息都没有啊,难道是大家都觉得一个丫鬟太微不足道,处理了也就处理了?还是说这位公主其实是没有渣男就没有小三的忠实拥护者?

想不通干脆不想,辛虞意犹未尽地咂咂嘴,过河拆桥立即抛弃八卦小记者金铃,“好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把我的针线筐拿来,那双袜子就差几针了,我做一会儿。”

当初刚练习针线时她果断放弃做袜子转而改换更简单的荷包,现在荷包做得还算有模有样,她也敢尝试继续做袜子了。眼见着第二项品貌才智的经验条跨过二级稳步向三级进发,她还是趁着刚听完八卦心情好多缝几针吧。最近她憋得太狠,对这个越来越有不耐烦的趋势。

才做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春菲来了,说是容贵嫔请她去主殿说话。

春菲相貌不算出众,待人却不错,在原主记忆中就是对她很好的大姐姐,连带着她在辛虞这里印象也不差。同为宫女,金铃与其来往更频繁,熟悉之后说话难免口无遮拦,“春菲姐姐,容贵嫔娘娘是不是最近特别无聊?怎么老是找我们小主说话解闷儿?这三五日来天天都如此……”

“金铃,”辛虞打断她,“沏杯茶给你春菲姐姐,让她先坐会儿,你服侍我换件衣裳。”

她不知道这话是否有不妥,但当着别人的面儿还是不要讨论一宫主位比较好。小贵子那事儿实在把她吓着了,有时她和金铃说话都多加谨慎,何况外人。

“不必麻烦,奴婢等选侍一会儿便是。”春菲言语恭敬面带浅笑,并未因金铃的话有何想法。

主仆俩转进内室,不一时简单收拾一番出来,留下小凌子看家,跟着春菲去了主殿。

容贵嫔穿一件藕荷色家常褙子歪在榻上,正由碧萝服侍着吃葡萄。见辛虞进来,她叫人给她也上了一碟,“新送来的葡萄,吃着挺甜,不知你那里有没有。”

容贵嫔找辛虞说话从来不白找,总是备了好茶好点心。辛虞这些天没少在她这儿蹭吃蹭喝,吃人嘴短,自然也不好生出什么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