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义士文凯

走到门口时,紫衣与少天追了出来,拿着毛巾在身上掸了掸,冲我喊道:“小姐与血先生,慢走啊。”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小袋金子,丢给了紫衣,“赏你的!”

说完,牵着慕容雪的手走上了马车。

金子可比我心,希望紫衣能明白我的心思,少天眼巴巴的看着我走上马车,目光中很是不舍,我真怕他透露了底,让慕容雪看出个好歹。

我现在不过是独身一人,若是让慕容雪兄妹知道紫衣、少天与我的关系,恐怕会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祸。

相比于慕容雄,我更觉得慕容羽兄妹可怕,尤其是慕容雪,这女人心机太深。眼光太毒了。

到了云都城内城,回到了世子府,慕容雪知道我与慕容羽有要事商量,冷面而去。

“血兄,云香阁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一切可暗血兄的计划继续行事。”慕容羽与我在席间坐了下来。亲热喜道。

我心中知道刘文生非是在演戏,但没必要说出来,慕容羽依然是我最佳的合作朋友,不到万不得已,我与他谁也不想撕破面皮。要装,大家就一起装下去。这次来西川,慕容家的人倒是让我大开眼界,生生给我上了一课。

嗯,我这就打包去投靠慕容雄,我点了点头,起身就要走。

你我要不要争吵一番?慕容羽示意他已经故意让慕容雄的耳目混进了世子府。这些人可以当做传声筒利用。

我淡然笑道:“不用了,以慕容雄的精明,若是演的太过反而不好。”

说完,我起身而立,离开了世子府,回到宅子,稍微收拾了一下衣物,回到了山下。

我并没有急着去雄府,而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路过云香阁时,我很想走进去,见见紫衣,但一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等西川的事情处理完了再见面的好,虽然我不明白紫衣与金言有何关系。但在云香阁,她与少天,至少是安全的。

我知道身后至少有三波势力的眼线盯着我,我稍微使了些手段,甩掉了这些眼线,走进了一条小巷子,选了一僻静酒家坐了下来。

老实说,没有比演戏更累人的了,我宁愿流血,也不愿意与这些尔虞我诈的小人在这绞尽脑汁,但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很多时候,谋略远比武力更重要。

我需要静一静,好好分析下眼下的情况。

“店家,上酒。”

我选了张靠里的桌子,喊了一声。

店家上了酒,我刚要喝,左侧桌子一醉汉,拍桌子猛喊道:“酒家,拿酒来,上酒。”

我却是识的那人的,正是文凯。

店家忙道:“客官不用理他,此人是个大酒鬼。在我这已经醉上好几日了。”

我抬手道:“无妨,好酒好肉只管上,我与他是朋友。”

店家大喜道:“极好,这人欠了我好些酒钱,我也不敢得罪他,若有先生作保,我就放心了。”

我示意他去准备酒菜,然后起身走到文凯的桌子边,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文兄,文兄。”

文凯血红的醉眼一张。但见是我,已然是清醒了几分,惊讶之余冷哼道:“我,我道是谁,原来是你,怎么折辱我还不够吗?”

我见文凯气息紊乱,身手一探他的经脉,文凯的经脉受损极为严重,气血不畅,元气难舒,丹田也是浑浊不堪,想来他那日与我相斗受伤远比现在严重。

“文兄,平心静气。”

我默念燃灯真经,一道道佛法注入到他的经脉,论对身体本元以及魂魄精神的恢复,没有比佛法更妙的了。

而燃灯真经,更是上古佛法,只是因为我一直以来忙于玄门杂事,又修的是血衣大法,平素用的极少罢了。

文凯见我面色极为友善,也不再挣扎,淡吸一口气,随着我佛法的注入,闭上双目。

佛法平和如水,慢慢的恢复文凯受损的经脉以及丹田,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体内的气血已然平稳,丹田气息运转如常,我才松开了手。

“吁!”我双手合十,全身已经被冷汗湿透。

但凡传功治疗。是极为危险的,需要双方的配合,稍有不甚,不仅无功,反而会被反伤。

文凯这时候酒气也消了大半,嘴唇哆嗦了一下。“你,你为何要救我。”

“文兄,上次大殿伤你实非血某本意,只是立足艰难,还望你不要怪罪。”我连忙拱手道。

这时候店家的酒菜也端了上来,文凯喝了一口酒。连吃了几口菜,这才颓然道:“西川眼下局势混杂,只是血先生如此神通,不像是甘当侍卫的人啊。”

我岔开话题,反问他,“文兄为何如此落魄。”

文凯苦笑说,上次被你重创,几成废人,陆尘风表面上是贤王,实则为人刻薄,毫不念旧情,将我赶出了陆家。

说到这。他又长叹道:“玄门无君子,如今人心大乱,苦无明主,如我等已无用武之地,恨煞我也。”

“不过,上次还有赖血衣先生留手。不然我恐怕早已身死当场。”

我举起酒壶给他倒满了酒水,笑道:“文兄乃是真汉子,我又岂能折杀你这般好汉,兄弟追随陆尘风多年,觉的此人如何。”

文凯一拍桌子冷笑道:“陆尘风表面仁义,有大智大谋。实则乃是斤斤计较的名利之徒,论才智远不如慕容羽深沉,论修为更不及慕容雄,对待下人有用则赏千金,若无用则弃如猪狗,此等小人毫无恩义可言。未来必败。”

文凯说的虽然是气话,但他毕竟跟随陆尘风已久,乃是心腹之人,出言自然是一语中的。

“文兄高义,眼下我却有一桩大功送于兄弟,可保兄弟重新获得陆尘风的重用。”我道。

文凯皱眉问。何事?

我把淳猛暗中与慕容雄勾结之事告诉了文凯,文凯大惊,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显然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个天大的好机会。

不过旋即他又摇了摇头,“这桩好事,先生还是送于旁人吧。文凯心如寒冰,实在无心再去奉承小人。此番,蒙先生再救之恩,只当归隐山林,了此残生而已。”

我摇头道:“不,文兄乃血性汉子。岂可如此蹉跎,秦某不才,想请文兄助我一臂之力,共图西川。”

说到这,我用酒水在桌子上,快速的写下,秦无伤三个字。

文凯大惊,猛的站了起来,走到空地就要下跪。

我连忙扶起他,给他使了个眼神,“文兄断不可如此。”

文凯激动地热泪盈眶,又知我身份重要,坐回凳子,仅仅的握住我的手,颤声道:“文凯有眼无珠,不识我王真身,若非王上仁心,怕是早已不知死活,化为枯骨。”

“文兄与我皆是热血有志男儿,当共谋大事,抛头颅、撒热血,在所不辞。岂可因为小人挫志,一蹶不振。”我拍了拍他的手背,举起酒杯,“来,共饮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