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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能想到的事,皇上元恪自然也看得明白,两位王叔元禧、元详,还有王肃背后的彭城公主,仗着顾命大臣和宗室长辈的身份,放肆不法,横征暴敛,把皇上都不放在眼中,广阳王元嘉胆小怕事,只有元澄还算忠君,倘若再去掉元澄,一旦议政,剩下的顾命大臣全都会从一个鼻子里出气。

可在元恪眼中,给元澄罢官之事,也非行不可,元澄虽然忠贞,但心里总念着先帝元宏壮志未酬已魂归地府,常常三日一上折、五日一入朝,天天催着元恪发兵南征,比王肃还要心切,倘一驳回就会伏地恸哭,闹腾个没完。

而元恪这里每日大小事务不知多少,宗室亲贵横行不法、六镇积怨已久、叛乱频频,他还要督促洛阳城扩建,不能安内,焉能平南?

所以元恪望也不望元澄,点头道:“两位王叔所言有理,任城王不顾国事艰难,每日逼迫朕发兵南征,早该罢官回家。朕以为,如今南齐萧宝卷暴虐好杀,众将离心,与其出兵征齐,不如怀柔让南人归降,前者陈显达已经叛乱,如今裴叔业也派人向朕求降,王驸马,朕就派人你前去受降,倘能收得裴叔业所辖南豫州之地,朕当重重嘉赏旌表你!”

元澄呆望着元恪,既为自己不平,也深觉这个少年皇帝智谋深沉。

元恪趁着齐乱,着意收揽了勇不可当的裴叔业,既堵了王肃的嘴,还将王肃调离京师,又装着顺应元禧兄弟大揽独权的心意,将五个顾命大臣减少成四个,看来为了摆脱顾命大臣们的掣肘,元恪心中盘算已久。

那么接下来一步,他会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