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缠绵…

新婚洞房夜后,也有佳偶缠绵夜。

成府内侍卫面容恭肃,家丁心无旁骛地做事,见郎主抱着夫人归来,都只是侧目轻看一眼,眼底有了一丝笑意,随即垂下眼来。

谢映棠埋首在成静颈边。

腰肢下的手臂坚硬而稳健有力,将她箍得紧紧的。

她小声道:“你……”

成静低眸看她。

她心微微一动,后牙槽轻轻一磨,继续道:“好好疼我……是什么意思?”

他失笑,将她抱得更上来些,脚步如飞,直入后院,碰地撞开门后便将她往软榻上一丢。

她身子一滚,身下褥子铺得蓬松柔软,倒一丝一毫也不疼。

她半撑着手臂,神情又惊又奇。

他单手撑着墙壁,便这样带笑看着她。

谢映棠屈腿褪下牡丹红绣布履,又跪坐起来,仰着下巴看着他,眸光闪动,好似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便抬手解下鬓边沉重的赤金五凤坠玉花步摇,打散了发髻,长发披落在肩头。

初夏总令人困倦,清凉冷风从门缝里溜了进来,吹得人只觉清凉。屋内香炉未开,阳光却刺过窗外巨大的乔木,鲜花繁叶投下斑驳疏影,仿佛将浓浓初夏的盎然生机也传了进来,在熏过冷香的衣袂之上流转。

成静看着她,笑意缓收,慢慢上前道:“卿卿初嫁给我为妻,若镇日总忧心不止,为夫便要心疼了,不若趁这大好时光一阵享受。”

谢映棠偏过头去,目光柔柔一飘,一边落在了床前的檀木桌案上。她看了一会儿,又回头道:“不管外面乱象,便是强自做个糊涂人,可我们偏偏又不糊涂呀。”

“不做糊涂人。”他抬手,将她鬓边发丝拢在耳后,“只做糊涂事。”

他将她衣衫褪下,这回她不复第一次的抵触,却仍旧娇怯。

她往后躺下,肌肤滑腻白皙,手臂勾着他的脖子,成静不疾不徐地地解开腰带系带,褪下外袍,将她拥入怀中。

午后一番享乐,倒也令人酣足。

谢映棠浑身酥软,无力垂落在一边的指尖轻轻打着颤,肌肤上泛起一阵潮红。

成静拿披风紧紧将她裹了一层,直接将她打横抱出了门去。

成府后院新开辟了一处露天水池,一边用玉砖砌着阶梯,四方宁静无人。

那池水是新引流进来的,里面却未曾养鱼,池水清澈见底,被暖融融的太阳晒着,正带了一丝别样的清凉之感。

四下和风澹澹,谢映棠侧首一望那池水,便有些明白成静之意。

他将她轻柔地放在池边的大石头上,谢映棠将双脚踩上被阳光晒得微烫的鹅卵石,裹紧了披风,只觉浑身沐浴在阳光下,颇为舒适。

只是身子还有些绵软无力,她勉强挣着自己坐着,眸子含嗔似地望了一眼成静。

这一眼也非她故意撩人,实在是她身子无力,眼眶都还是湿的。

大白天的,光天化日之下,他又变着法儿地与她玩。

成静笑出声来,抬手脱下衣裳,就这样当着她的面下了池水,温水漫上胸膛,那池子并不深。

他半倚靠在池边的玉台,微微扬眉,出声道:“过来。”

语气温柔而宠溺,带着一丝刚刚云雨之后的沙哑。

他一贯这么对她说话。

谢映棠坐在大石头上,一时未动。

那披风将她裹得不紧,只要她稍稍一动,便可能春光乍现。

成静又笑,“还不过来?要我拉你不成?”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谢映棠越发羞赧,心想他瞧也瞧过,这周围又无人,索性就咬了咬牙,蹙眉艰难起身。

双腿有一丝发软,脚底石子虽不尖利,踩上去却有些不太舒服。

成静好整以暇地看着,越发满意。

她身姿曼妙,平素的清丽脱俗荡然无存,只剩下妖媚入骨。

长腿细腰间,若隐若现的痕迹都拜他所赐。

美不胜收,勾人心魂。

这世上能让他心潮如此翻涌之人,大抵只有她了。

谢映棠盯着成静火燎般的目光,快些朝他走了几步,膝盖一软,险些就往前摔了下去。

成静立刻伸手,长臂一把横过她的细软腰肢,将她一把带入水中。

水花溅起,温水漫上锁骨,她贴上他的胸膛,只在他跟前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她身子不稳,全凭他在水下钳制着腰肢。

成静低头含住她的耳垂,她轻轻扭动一下身子,他便笑问:“可还舒服?”

这池水暖融融的,泡着并不觉得冷,整个人浸在里面,每一寸骨头都慢慢地放松下来了。

谢映棠点了点头,不再挣扎,只将下巴轻轻地搁在他的肩头。

成静的手探到玉台上,取了一些用鲜花晨露、首乌、猪苓研磨好的洗发香粉,插入她后脑的发间,轻轻按摩揉捏,香气四溢。

她的长发飘在水面上,像一片浮动的海藻。

成静为她一丝不苟地洗好的头发,才拿过一边的巾帕,擦干了她滴水的头顶,再探手捏了捏谢映棠的下巴,“怎么?还趴在我身上,这是不想起来了?”

谢映棠顺势将下巴搁到他的掌心,眼睛眨了眨,嗓音也懒洋洋的,“就不起。”

他笑了一声,无奈地牵了牵唇角。

靠得这般近,谢映棠抬眼瞧着他,可以看到他漆黑的双眼,那眼睛一圈漆黑浓密的睫毛仿佛天生卷翘,他的桃花眼不似三郎那般狭长冷酷,却极大极亮,显得温柔而清澈。

他每次瞧她的时候,眼中都带着一丝笑意,就好像她这个人,哪里哪里都讨他的欢心,不管是哪一方面,在他眼底都显得稚嫩可笑一般。

谢映棠这样想着,不禁伸出手指,拨了拨他的睫毛,看着那漆黑深潭里倒影着她自己的影子,不由得想笑。

她也真就笑出了声来。

成静手臂往上一带,她低呼一声,便被他带着一转,身子伏上了玉台的边缘。

成静在她身后。

谢映棠看不到他,无端的有些慌,“你干什么?”

成静笑道:“头发洗了,身子还未洗干净,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谢映棠咬住唇,不言不语。

成静伸手拿出沐浴香料,在她后背上按揉了一下,笑得意味深长,颇为促狭,“为夫按得夫人舒服吗?”

他手指作乱,谢映棠挣扎着道:“我自己来,不要你——”话说了一半,生生被他给卡在了喉咙里。

又是水中好一番嬉戏,谢映棠偏偏又是个闹腾的小性子,成静本想着快些洗了回去,不曾想,硬生生地陪着这小丫头在水里面闹了好一会儿。

待真把这丫头给制服了,成静起身穿好衣裳,才将她捞了起来,拿东西擦干。

他一边做着,一边觉得实在是有意思地很,谁家夫君镇日跟照顾孩子似的照顾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