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明月觉得自己也不是笨,就是懒,之前是懒得学,她现在已经打起了那股好好学习的劲来。

不就是背书吗!不就是吟诗作对吗!

难道她身为一个公主还会被这些东西难倒不成?

于是在坚持不懈的努力了几个月之后——

某日,结束了夫子的课之后她原本的打算是要直接回熙和宫的,但忽然想到了她生辰快要到了,她就想借着这个由头找白旭撒撒娇。

在过去的路上,发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明月定睛一看,那可不就是刚刚给她上完课的夫子吗。

本想冲上去和夫子打个招呼的,但她转念一想,这么贸然的冲过去好像有点唐突,索性带着阿绿轻手轻脚的向着御书房走去。

但越走越不对劲,夫子居然也是去找父皇的?

她从中嗅出了一丝可疑的味道...莫非这该死的夫子竟是...去找父皇告状的,可她最近在课上表现的分明就很好啊,那他会是去做什么的呢?

夫子先进了御书房,明月一路慢吞吞的跟在后面,看他进去了之后她才敢大步的向前走去,远远的向着守在门口的侍卫们和马公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一个人默默地走了进去,蹑手蹑脚的躲在了书架后面。

书房很大,白旭他们也并未发现书房里多出了一个人。

“明月这孩子最近上课表现如何?”白旭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明月心中忐忑不安,生怕听到从夫子口中说出关于说她不好的句子。

“公主最近的表现挺好的...比之前用功上心多了。”夫子恭敬的回白旭。

明月听了之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个笑脸。夫子还是能看得到她的进步的,真好。

“明月这孩子性子顽劣,不懂事,有劳夫子多费心了。”白旭的声音中带了点歉意。

“公主之前确实有点顽劣,最近已经好很多了...公主虽然天资不够聪颖,但她最近很努力的在学,也算是孺子可教。”

听到这些话明月都能想象的到夫子此时正捋着他花白的小胡子,脸上带着点赞许...就像是平时夸马壬杰时的那种表情。

可这句夸她的话怎么听起来这么的奇怪呢?她回忆了一下刚才他是怎么夸她的...好像提到了她的天资不够聪颖?

这不是在拐弯抹角的说她笨吗?

明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该死的夫子简直太过分了吧,难得说她几句好话,还说成这样。

明月幽怨的缩在角落,越想越气,最后悄无声息的灰溜溜的离开了书房。不学习说她不上进,她一学习居然还被夫子说不聪明,怎么想都很令人生气哎?

待走到离开御书房一段距离后,她看着阿绿:“阿绿,我很笨吗?”

“公主你这是哪里的话...你怎么会笨呢?”阿绿被她这句话逗笑了,哪有人会问别人自己看起来笨不笨的呀。

“莫不是夫子那个糟老头子跟皇上说你坏话了?”阿绿看着明月脸上的表情,大胆的做出了一个猜测。

明月低下头闷闷不乐的嗯了一声,再抬起头来时眼里带了点泪光:“没错,就是那个糟老头子说我笨。”

阿绿看着她这副模样,扯了扯她的衣袖,用柔和的眼神看着她:“公主你别伤心了...那个糟老头子的话去听来干什么,在阿绿心里公主是天底下最好最聪明的人。”

明月吸了吸鼻子,望着阿绿,阿绿的身影在她的眼中此时一下子变的异常的伟岸:“不行,阿绿...我还是得回去好好温书去。”

“等有朝一日定然让夫子刮目相看。”她的语气异常坚定,脚下的脚步快去的向着她的寝殿而去。

阿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着她一块快步走了回去。

时间过的很快,明月的生辰转眼即至。

五日后,御花园中。

——

各位大臣携着家眷来到了御花园中,一时之间御花园里热闹无比,还未开始,各位平时拘谨的很的大臣们都纷纷打开了话匣子。

男子们讨论起了最近景国发生的各种大事,而携带而来的家眷们有互相认识的纷纷讨论起了京都中哪家的衣裳穿着舒服,哪家的胭脂水粉好用。

主人还未到场,但可供享用的甜点已经上了上来,大家就着这些小点心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也有不少带着与明月年纪相仿的儿子来的大臣,其心思不言而喻。

明月终日以薄纱覆面,在座的没有几个人知道她到底生了一副怎样的容貌。

只是她薄纱未曾覆盖到的脸上,右边脸颊上好像生了块红色的胎记,像是从面纱底下看不见的地方延伸至了面纱之上...有些吓人。

将容貌隐藏起来的人不是生的极好看,就是生的粗鄙不堪。

看到那片胎记的大臣们都懂了,小时候那块胎记还没有那么明显,越长大越明显,明月的肤色很白衬得胎记越发的明显。

看来明月公主属于粗鄙不堪的那一款。

可景国若是有哪个男子被明月看中了,以后的前途定然无量。景国长公主的驸马爷,想想都是过得极好的,皇帝是他的丈人...以后在朝中谁还敢得罪他。

和皇帝沾亲带故上了,可是耀九族的事情。

更何况当今圣上就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大家把家中能带来的年纪相仿的儿子都给带来了,所以在座的各位除了大臣和带的几位女眷以外,其余的大部分全部都是少年。

所以当明月覆着面纱着着浅粉色的裙子款款而来的时候,被下面坐的那些今天看起来格外殷勤的大臣们不由得抖了一抖。

这些人怎么看起来都那么的不怀好意呢,看她的眼神简直像是看到了一块鲜嫩可口的大肥肉。

明月不由得有些疑惑,这些人今日都是怎么了,犹记得那年父皇生辰之时他们看她还不是这种诡异的眼神。

怎么一转眼到了她的生辰...这些人就这幅模样了。

明月心下腹诽不断,但面上仍是端了一副窈窕淑女的做派,一举一动之间贵气天成,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落了坐,面纱之上眉眼弯弯,眉眼灵动。

明月的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过底下看起来非常淡定的两位故人,一位是她的断袖师傅,还有另一位是她的同窗马壬杰。

两位看起来十分的淡然而与众不同,一个人端起了茶抿了一口茶,仿佛这周遭的一切喧闹都和他无关;还有另外一个儒雅的坐着,远远的看了她一眼,眼里的神色极尽温柔。

果然只有同窗和师傅是不一样的,下面的每一双眼睛里都心思各异,有人看起来是迫不得已被父母逼来参加的,眼里的神色无谓中又有些害怕,始终低垂着头不敢抬起头来,好像生怕明月瞧上了他。

看到这种人,明月心里就纳了闷...难道她是什么魔鬼吗?她不就是长的不那么好看吗?真是肤浅的一群人...能看得上他们明月脑子里才有点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