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是男孩

金九龄这个人,比起一个名震天下的神捕,更像是走马章台的花花公子。

他只喝第一流的酒,只要第一流的女人。

这些都是西门澜星之前就听说过的事情。

在等待金九龄来到他这位‘花魁’的闺房的时候,又听花满楼给他科普了一些有关金九龄的信息。

这位号称是大理寺三百年以来武功最高的神捕,据说他的衣服,质料总是最贵的,样式总是最新的,手工总是最精致的……

【系统:

你听到了有人的人设和你重了,你很不开心。

你想证明,只有你的服装才是最贵最新最精致最帅气最好看最简洁最活泼……】

不,我不想。

西门澜星内心毫无波动地拒绝了系统的暗示。

他对找人battle服装一点兴趣都没有。

唔……battle什么的,西门澜星已经习惯了他脑海里经常蹦跶出一些,他不能理解词语了。

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金九龄不就是个捕快么?大理寺薪水这么高的么?能穿最贵的衣服喝最贵的酒泡最贵的妞?”

“泡妞?”花满楼愣了一下,感觉这个词确实十分新奇,但也很好理解,只是没想到西门澜星会用这么奇特的词,听着倒更像是陆小凤的口吻。

“金九龄精通相马以及辨别古董字画,所以也有些赚钱的本事。”

就这?

西门澜星撇了撇嘴。

就算是精于鉴赏,还天天捡漏,又能赚多少钱?

他西门澜星才应该是江湖中穿的最好吃的最好喝的最好的人!

不,他哥第一,他第二也行。

用钱砸人的心蠢蠢欲动。

金九龄见到司空摘星伪装成的龟公之时,正好和陆小凤以及花满阙在一起。

金九龄其实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花满阙和陆小凤。

不过既然天意让他们在这里相遇,那他接下来的计划,就可以更好地实施了。

是金九龄主动邀请花满阙和陆小凤一起喝酒的。几个人在二楼的房间里边喝着好酒边看着楼下的舞蹈,好不畅快。

花满阙一看到金九龄,就想把他们来环采阁的原因告知这位名捕,然后被陆小凤的一个眼神拦住了。

等到司空摘星用那张易了容以后一脸麻子的脸,驼着背,一脸谄媚地来到二楼包间的时候,陆小凤和花满阙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为了掩盖自己的惊讶,花满阙直接用袖子遮住脸,装作被酒呛着了不断咳嗽。

而陆小凤经历过的古古怪怪的事情太多了,他表情管理的非常好,甚至还能和司空摘星互动。

“你是何人,为何擅自闯了我们的房间啊?”

要说这司空摘星确实是厉害,伪装成了苏州花魁的龟公,就连说话的口音都带上了一些来自苏州的吴侬软语。

“金神捕您好哇,我们家星星菇凉对您那叫一个仰慕已久哇。之前在苏州的时候,我们家菇凉听说过您破的几桩大案,哎呀那个心脏砰砰砰地小鹿乱撞呀!没想到这下子来到了杭州,居然能遇上您,这真的是太巧了哇。”

“我们家菇凉让老奴一定一定要把您请到屋子里,把酒言欢啊。金神捕,您就行行好好不啦,跟老奴走一趟见见我家菇凉哇?”

司空摘星根本不理会陆小凤,就好像根本不认识陆小凤,眼睛里只有金九龄一样。

他甚至装出伸出手想要拉一下金九龄,又有点不好意思的做作姿态。

“金神捕,我们家菇凉那可是今年苏州府第一名的花魁,这次可是环采阁特别邀请才跑来杭州哒。我们家菇凉,那叫一个美啊!而且不同于其他菇凉们那副娇娇弱弱的样子,我们家菇凉最喜欢听江湖中人的故事,自己哇也喜欢舞舞刀转转剑的,和英明神武的您是特别般配啊!”

面对这样的司空摘星,陆小凤都有点不忍直视地抽了抽嘴角。

还好,金九龄大概也没见过这么热情,还帮花魁拉客人的龟公,脸上那副完美的公子哥儿的表情也有点龟裂。

此时的金九龄也就没有空去在意陆小凤脸上的奇怪表情了。

“哎呀呀,怪我怪我,我刚才就想着帮我们家菇凉找金神捕了,都没仔细看过金神捕。”司空摘星努力扮作一个想要站直身体的驼背,还伸手像是在隔空轻抚金九龄的脸,“金神捕真是英俊啊,怪不得我们家菇凉之前就听说,有许多要千金才能一笑的美人啊,一见到金神捕,不仅分文不取还笑的花枝乱颤啊!”

花枝乱颤?

花满阙现在不是装咳嗽,而是真咳嗽了。

这司空摘星这不学无术还愣是要硬夸的样子,实在是让他忍不住想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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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吃么?”

在房间里等人的西门澜星往嘴里又塞了块糕点,边吃还边问花满楼。

“不用,二少爱吃糕点?那等回花府,我让人给你在房间里备上一些。”花满楼静静地擦拭着琴弦,就好像对待什么珍宝一样。

西门澜星歪着头打量了一会儿。

他对自己女装如何,那是完全没耐心看,而且这铜镜也看不清脸上具体的妆容,更没等身镜让他看看自己这身裙子穿身上以后的效果。

就算看得见,他也不关心!

只要闭上眼睛,女装什么的就是一场梦,醒了以后也不会感动的那种。

倒是花满楼的女装,西门澜星看在了眼里。

花满楼其实并没有浓妆艳抹,就只是简简单单地把头发梳了起来,然后被司空摘星稍微修了下容,尽量不让人第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盲女琴师就是花满楼。

简简单单的一身素白色的长裙穿在花满楼的身上,就带了那么一丝丝说不清的味道。

“小星星~我回来啦~”司空摘星推门而入,在回首关门后,就把一路驼着的后背给直了起来。

“金九龄他人呢?”西门澜星咽下了口中的桂花糕,顺手丢了盘子里最后剩下的一块给司空摘星。

“他不肯来。”司空摘星耸了耸肩,咬了一口桂花糕,然后被甜腻腻的口感给噎了一下,剩下大半块桂花糕不知道是该吃还是不该继续吃,“不过我从他身上顺了个香囊下来。”

说着司空摘星把香囊丢给了花满楼,“我问着像是有那封信上的那个香味,花满楼你鼻子比我的灵,你闻闻看是不是我冤枉了他。”

花满楼拿着香包点了点头,“确实是那个味道,不过这种味道,我们这一路也闻到不少环采阁的姑娘身上也有。”

“嘿,这里的姑娘有那是因为有人用了,就有人跟风。但是他金九龄可不该有啊,他一个长安来的捕快,怎么会有这杭州城青楼里流行的香包,是不是很可疑?”

司空摘星虽然口头上在问‘是不是可疑’,但是心里早就有了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