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年可期(9) ...

最近面临毕业联考, 姜御丞待在学校里训练, 南珈也不打扰他,等他空下来才会聊会儿天,打打电话什么的,给他的手表有反馈说挺好用, 便于他记录秒数。

不过这可惨了南北墨,每天早上六点半得下楼集合出早操,往常南北墨慢个几秒钟, 姜御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有了这块表以后,南北墨经常被罚站岗写心得体会抄板报,因此没少找南珈抗议。

南珈一笑而过,大神也说了不用管南北墨,她于是就真的不管了, 这段时间她也不闲, 四月份下旬有个英语演讲比赛,初赛复赛她都通过了,就等着最后的决赛,每天都跑图书馆去查资料撰写演讲稿,反反复复改了几次, 辅导她的老师才定稿,让她在比赛前好好练练。

神奇的是,姜御丞毕业联考的第三天,也是南珈的决赛日, 两个人都是在各自领域中的佼佼者,最终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魏扬那边也空了下来,叫大家周末去跳伞,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管带人过去就行。

南珈原本不想答应,可姜御丞多番游说,用了一句“难道你不想看看我守护的这片土地是什么样的吗”,就把南珈拐来了。

基地在城郊东边的一座山上,是魏扬一合作伙伴开的,也是个度假村,房间也订好了,不过因为是周末,房间不太够,就只能他和南北墨一间,姜御丞跟南珈挤一间。

跳伞得遇到好天气,几人挺幸运,去的第一天天气就很不错,阳光照在人身上特别暖和,山顶的风景也尤其壮观,一眼望过去,万里山河绵延不绝。

姜御丞此前就有过多次跳伞的经验,便充当起南珈的教练,带她一起跳,南北墨则跟魏扬一组。

飞机升到两千五百米的高空之上,身上的装备再次检查了一遍,南珈还是有点紧张,姜御丞抓住她的手说:“跳伞其实挺爽的,以前跳多了,我都不太想开伞。”

南珈顿然怔楞,下意识握紧他的手指。

知道她在担心,姜御丞便笑起来,摸摸她的脸颊,“别怕,我就想想,不过等你跳下去以后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不想开了,那种在空中往下坠的感觉特别像是做梦,周围空荡荡的,只有空气包裹着你,你会感觉什么都是空的,什么都不用去想去思考,人会在那一刻完全松懈下来,然后落地,等待梦醒。”

把挡风眼镜和口罩给戴上,姜御丞在后面不用带口罩,跳机前突然在南珈耳边说了句:“怎么办,其实我挺久没碰伞了。”

这都站在机舱门前了他现在才说,南珈忙抓住机舱门认真起来,对于跳伞她还是有些恐惧心理的,就好气又无力地皱着眉,“姜御丞!”

“这样,你亲我一下,我找找感觉。”姜御丞漫不经心地瞧着她。

没办法了,南珈拉开口罩当着旁边工作人员的面儿,在姜御丞脸上亲了一下,有听见周围工作人员的嘘声,南珈羞赧,忙戴上口罩歪过头去,不看姜御丞。

姜御丞满意地拍拍她的头盔,“放轻松,我数到三就一起跳。”

第二个跳伞的南北墨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说:“二丞你也太不要脸了,趁机占我们珈珈的便宜!”

“之前占的也不少,不差这一次。”姜御丞说。

南北墨:“.......”

魏扬在一旁笑。

“一,二,三!”

两人倏然地,就坠入了空旷无际的天空之中。

风从耳际呼啸而过,等了几秒钟,南珈才缓缓睁开眼睛,周遭的一切顿时明朗,南珈望着下方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色的整片大地,白练腾空,笼罩着山峦密林,河道盘旋在山脉之间,浩渺如画。

太震撼了。

南珈的心情变得敬畏起来。

这一刻就像是身处在跟姜御丞一样的世界里,他驾驶着战斗机穿行在这片大地之上,守护着眼前的一切。

千帆过境,少年侠气,扬于万米高空。

南珈忽然也懂了他说的那种失重感,甚至比他描述的还要真切一些,人真的会完全放松下来,风穿过皮肤进入血液灌满全身,与这片天空逐渐融为一体。

伞打开后,飞行稳定了,姜御丞在南珈脖子那里咬了一口,隔着衣服,有轻轻的触感,像是在告诉南珈,“我在呢,别怕。”

......

......

晚上,吃了晚饭,南珈就先回房间。

姜御丞他们继续跟魏扬的朋友拼酒,朋友又叫了几名教练过来陪,餐厅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一桌的人还在划拳,喝酒聊天,听南北墨吹了几个小时的牛。

魏扬酒量好,加上南北墨怂恿,对面的几名教练中招全部被放翻,就连那朋友也被人抬回了房间休息,临走前还放话:“大家喝高兴了,这顿算我的,魏扬,叫你朋友别给我付账啊,收银台!不准收他们任何人的钱......”

朋友被拖走,几名教练也都纷纷互相搀着回去,饭桌上就剩下姜御丞和南北墨,俩都喝了不少,但南北墨的状态要差很多,本来趴在桌子上眯得好好的,突然就被心急火燎跑进来的魏扬给吓了好一个激灵。

“丞哥!刚刚我在警局的朋友打电话来说陈瑶自动申请去边境的单位工作,云城的边境不太平,那地方哪里适合她去啊,你快劝劝陈瑶,我打电话跟她说,她根本不听我的,她不能去啊!”

“你小声点会死人呀,”南北墨糊了一把脸,“谁要去边境?”

魏扬满脸焦虑地说:“陈瑶啊,我刚劝了,她听都不听,丞哥现在该怎么办啊?”

“人如果一心要去,你怎么拦,把她绑回来吗?”

姜御丞面无表情,上半身靠着椅背,两腿肆意分开,在桌上的烟盒里摸了支烟出来,虚拢着打火机,吸燃。

“可是陈瑶真的不能去那边,我知道她报仇心切,要是出了事......”魏扬站立不安,语气近乎请求地看着姜御丞,“丞哥,陈瑶是陈泓的妹妹,你肯定也不希望她去涉险,你打个电话给她让她把申请撤回来,她一定会听你的!”

“让北墨打吧,现在是北墨在管这些事。”姜御丞淡言,抿了口烟。

“对,是我,”南北墨举起手来,昏昏沉沉地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来,“别着急啊,我现在就打过去问问......”

“你打能有什么用,”魏扬把手机抢过来,拳头暗自攥紧了,“丞哥,这事儿算我魏扬求你了,只要陈瑶不去边境,你以后要有什么地方用得上我的,让我去死都可以!”

指尖的烟星星灭灭地冒着青色的烟子,姜御丞看看魏扬,“这事儿我管不上,回头让北墨打过去问清楚情况了再说。”

“对呀,你现在酒都没醒,肯定是你说了什么话惹到人家陈瑶了,”南北墨撑起脑袋歪向在旁边站着的魏扬,拽拽魏扬的衣服,“明天我问问她,你快坐下,干嘛凶神恶煞的,别吓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