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起创造的才是幸福(第2/49页)

郝健阴阳怪气地说:“我打赌,就算搬了新家你也不会收拾。”

我关上衣柜的门:“赌什么?如果搬家之后把家里收拾得很好,那我就把你睡了!如果搬家之后家里还像现在这样,那你就把我睡了吧!”

“切。”郝健打开电脑准备玩游戏,“横竖都是我吃亏是吧?”

郝健在我看来除了DOTA几乎没什么爱好,不抽烟不打麻将不喝酒,平时除了同事也没几个朋友。有时候我觉得他没自我,急得我老教训他:“你这样没爱好没自我,就不怕有天我把你踹了?”郝健一般都会贱贱地看着我:“老婆我的爱好就是你。”

家里有两台笔记本电脑,平时各玩各的我一般也不会看郝健的电脑,更不会关注他玩的什么游戏什么角色。今天心里想着钱发堵,没事儿就随意往他电脑上瞄了一眼,这么一眼,就看到他刚打开的游戏界面上的用户名写着:“姑娘你奶挺。”

作为郝健最亲密的女人,我当然一直都知道他很闷骚,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他骚到了这种地步,取个游戏名字还如此屌丝和猥琐。看他打得入神,我又不敢去破坏他唯一的爱好,就坐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老公,你打完这局我问你点事儿。”

郝健正在激战,完全不管我是不是看到了他的游戏名:“好。”

二十分钟后郝健兴奋地合上电脑,抱住我一顿猛亲:“老婆,我赢啦!哈哈哈……”

我淡淡地指了指他的电脑:“那姑娘,指的是谁来着?”

郝健这才发现我已经看到了他最屌丝的一面,慌里慌张地向我解释:“老婆,我……这是同事的号。”

我其实在心里早就笑开了,但脸上还是很严肃地说:“哦?那指的谁?”

郝健低下头怯怯地说:“指的是谁,你还不清楚吗?”

“呸。”唾沫星子瞬间布满了郝健的脸,“你别以为我不玩儿DOTA就好欺负,你不是说同事起的吗?你同事又没见过我,怎么知道?”

郝健伸手在脸上抹了下:“真润啊老婆,你怎么知道我早上还没擦脸呢?”

我知道吐口水不是个好习惯,但我这样恶心地对郝健,他居然也能附和我,那可就别怪姐不客气了啊?

“呸呸呸……”又是一脸,“快说,是不是你取的?”

郝健擦了把脸:“老婆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取这么猥琐的名字了。”

在我的拷问下,郝健终于承认这是某天他们在办公室没事儿的时候,一群大老爷们儿取的集团用户名。还有几个更奇葩的名字,分别是:姑娘你臀翘、姑娘你唇红、姑娘你齿白。我可不可以说,技术宅男的世界我等完全不懂?

玩了几把游戏郝健都是输,他气得摔鼠标退了出来:“靠,一放假游戏里全是些小屁孩儿,根本都不会打,不玩儿了。”

我懒得理他,继续抱着电脑看我的电视剧。

然后就感觉到郝健在旁边不停地敲字,过了很久他忽然大声地喊我:“老婆有活儿了。”

“啊?”我探过头往他电脑上看,“真的?在哪儿?要做多久?有多少钱?”

这噼里啪啦的一通问把郝健给问愣住:“都还没说好呢,你激动什么?”

“这叫生活处处充满希望。”

“那要没谈成呢?”

“再找下一个希望呗!”我把脸凑过去,像是电脑里马上就能蹦出钱来似的催促,“快问问,要是谈好的话这几天你还能趁不上班去挣一笔。”

郝健在工作上属于一丝不苟的人,就连报价格的时候也是算了又算问了又问。郝健说利用空闲接私活,一要保证价格公道,二要保证不扰乱市场,三还要保证自己有钱赚。我懒得听他说这些道道,直接问:“你就说,这活儿要做下来能拿到多少钱?”

“两三万吧。”郝健在电脑上描着图,淡淡地说,“不过要去新疆。”

现在这节骨眼正是缺钱的时候,别说让郝健去新疆,就是让他去南非能抱回来装修钱我都是很乐意的。一听到有那么多钱,我顿时心花怒放主动凑了上去:“哇,我老公真厉害。”

郝健得意地把我推开:“你知道找我这哥们儿是谁吗?”

“谁?”

“去年找我做了图没给钱的那哥们儿。”郝健像是解恨似的说,“我就说你妇人之见不可取吧?当时要听你的,找人要了那几百块画图的钱,今儿能有这么大的活儿吗?”

去年郝健接了不少画图的私活儿,其中有个小活儿当时那人要求帮忙画画,等郝健把图交过去之后很久也没说要给钱。我有点不乐意,觉得既然付出了劳动就应该有所收获,郝健倒是不以为然,觉得要能给就给,不能给的话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卖个力气多认识个朋友。为了这事我还和郝健争论了几句,骂他脑子不灵光。

眼看自己狭隘的思想差点就断了我们家的财路,我开始醒悟自己有时候是不是管得太多。我在心里默默地想:以后郝健的事就放手让他自己去,我可别再瞎掺和了,要不去年他真去问人要了钱,这次可就没挣这么多钱的机会。

活儿最终在晚上的时候谈妥,第二天就得出发去新疆,保守估计要待一周左右,干完正好回来接着去他们单位上班。

第二天早上我还睡得正迷糊郝健就出发去和甲方会合,临走前我睡得正香还没反应,等关门声传来我就觉得心里空了下,连忙坐起来大喊:“老公,你回来……”

郝健本来已经走到了楼下,听到我的声音又转身折回来:“怎么起来了?上班还早,你再睡会儿?”

“吻别一个呗?”

郝健在我脸上亲了下,学着电视剧上的台词,抚摸着我的头说:“哥哥走了之后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上班知道吗?乖乖的,我一个礼拜就回来,听话啊。”

“嗯。”我赶紧吐了点口水放在手指上,往眼角的地方抹了抹,抽泣着说,“哥哥,我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你在外边儿可得注意。”

好好的一场分别苦情戏,就被我俩给演成了喜剧。看着郝健真的转身越走越远,我觉得越来越空,抹了下眼泪起床开始收拾自己准备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