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柳茗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不解风情的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自己的腰,忍不住就地开始大骂起来:“你他妈有病吧!”

沈寒山又撸了两把猫毛,坐车里坏笑着回答:“你有药老子也不买啊。”

柳茗真是服了眼前这人,外表看着挺不羁,谁知道脑袋里竟然藏了那么大一坑。

想着很有可能是吴思思在他面前说过自己的坏话,一时恶向胆边生,干脆也瞎编乱造起来:“哼,你当吴思思又是个什么冰清玉洁的人物?换男人跟换衣服似的,把你当个炮/友还挺乐呵是吧,捡了别人玩儿腻的二手货,还想当真爱是怎么的!”

沈寒山听见这话,整个人微微一愣。

沉默地放下手里的老白,打开门从车上下来,面无表情地走到柳茗面前,突然伸出手,一瞬间准确而狠厉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这人平时吊儿郎当惯了,就算有点儿谁都瞧不起的劲头,但也不至于让人觉得害怕。

可这会儿,他一米八三的个头往柳茗面前一站,脸上带了点儿阴狠的表情,声音低沉,还真有些渗人的味道:“老子从来不打女人,但你要是管不住你这张臭嘴,再敢乱编排老子的女人,老子一点儿也不介意让你成为第一个。”

说完直接抬起左手,往旁边的树上一捶,硬是用拳头在那树干上捶出一个明显的凹印来。

柳茗被那力道吓得心惊胆战,掰着脖子上的手指呼吸气促,等沈寒山终于把她放开,索性连话都不说了,抓起地上的钥匙转身就往楼道里跑,就像生怕后头有恶鬼跟着。

沈寒山看着柳茗跑开的背影,脸上还是一点表情也无。

收回拳头,脖子左右摆动抻了抻筋骨,坐回车里沉默地抽了一根烟,好一会儿,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袁晟,开口就是一句:“出来陪老子打拳。”

袁晟这会儿刚把他儿子哄睡下,得到沈寒山爱的呼喊立马开着车欣然前往。

他们这群大男人从小就喜欢打拳,袁晟他哥前些年自己开了个健身馆,所以他们没事儿就喜欢往这里头蹿。

只是让袁晟没有想到的是,沈寒山这厮今天战斗力爆表。

他到拳击室的时候,这牲口已经连着把三个人都给打趴下了。靠在台子旁边的软栏上,一身臭汗,看着还有些意犹未尽。

袁晟觉得有意思,换了衣服跳上去,伸出拳头打了个招呼,笑着问:“怎么的,咱们老沈今儿看着有些忧郁啊。”

沈寒山没说话,直接上手就往袁晟脸上砸。

袁晟平日里虽然不干正事儿,可好歹也是正经退伍老兵,没像之前那三个人似的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两人来来回回打了好一阵,各自都挨了对方不少拳头,这才双双趴在地上喘起粗气来。

沈寒山还是觉得心里闷,沙哑着嗓子说:“今天我到她家里去了。”

袁晟下班的时候就听梁芸说了沈寒山今天上电视台找吴思思的事情,现在一听这话立马意识过来,喘着气问:“怎么样,是不是找回了一点儿以前年少轻狂的感觉?还是觉得那姑娘人老珠黄,你这张老船票还是留着收藏算了?”

沈寒山沉默一会儿,答非所问地开口:“我现在心里挺没底的。”

袁晟“哈”了一声觉得新鲜。

毕竟眼前这人是谁啊,沈寒山啊那可是!

这厮不光吃人不吐骨头、天下唯我独尊还臭不要脸,上天给了他一张韩剧男主的脸他偏是要去演东北爱情故事,一言不合就草你妈。

“那啥,是不是她拒绝你了?不对啊,我听我媳妇儿说,说你家吴主持现在没对象呢,放着你这么大一王八女婿不要,眼瞎啊。”

袁晟躺在原地,开始分析上了。

沈寒山皱着眉头狠声纠正:“那他妈叫金龟婿!”

说完又随便抓了两把自己的头发,一脸烦躁地念叨:“她也没拒绝我。就是…就是怎么说呢,老子不知道她这几年到底过得怎么样,她屁事儿都不跟我说,吃饭的时候支支吾吾,老子连她交了什么朋友,家里出过什么事儿都不知道。”

袁晟听得半是明白半是糊涂,偏着脑袋问:“你是想知道她交没交过男朋友吧?”

说完,他又想起沈寒山那个严重得不行的洁癖,以为他是在为这事儿发愁呢。

轻咳一声,忍不住为吴思思说起话来:“那啥,老沈啊,我觉得这事儿我得好好教育教育你。咱都是成年人了,你不能因为自己不找人打炮就觉着别人也一定得和你一样。人家姑娘也是人,怎么就不能有点正常的生理需求了…”

“靠。”

沈寒山徒然打断他的话,半坐起身子,嚷嚷起来:“老子说的是这事儿吗!老子就是不乐意她一个人什么事儿都揣着,我他妈都表示的那么清楚了,我要当她男人,我要跟她处对象!她还跟防贼似的防着我。你不知道,今天我从她家里出来,她楼上那傻逼邻居在我面前是怎么说她的,两人那么大的恩怨,但她吃饭的时候硬是压根提都没跟我提过!”

袁晟这下才差不多弄明白过来,捂着胸口,皱着鼻子一脸受不了地问:“所以,你现在就只是在心疼你家吴主持被人欺负,顺带着表达表达自己想要快点儿上位的意愿呗?”

沈寒山一听,愣了,毕竟这句话中心意思抓得还挺准确,“哼”了一声站起来,转身就往淋浴室里走。

袁晟站在原地,差点儿没被沈寒山这脑回路给肉麻个够呛。

原本以为是一万年不开花的铁树情路受阻,没想到人家其实就是欲求不满顺便秀恩爱呢。

可仔细一想,这其实又的确是沈寒山能干出来的事儿。

毕竟这厮虽然牲口,但一向护内,只要是他的人,恨不得吃喝拉撒都归他管。

你要欺负了他的人,那就跟欺负了他似的,一准别想好过了。

两人洗完澡,换了衣服从拳击室里出来,刚进电梯,沈寒山看着里头的女人,立马两眼发亮,嘴里磕巴了起来:“蒋…蒋蒋蒋什么来着…”

蒋子虞抬头看见沈寒山也觉得有些眼熟,仔细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般地回答:“蒋子虞。你是思思之前的那个朋友吧?经常来我们学校旁听的那个。”

沈寒山一拍大腿,笑着回答:“对,蒋子虞!你还记得我啊!”

蒋子虞当然记得沈寒山了。

他那时候组建的五月乐团,经常在华音后街的酒吧里演出,也算是当时周边高校的半个名人,加上和吴思思又是那样的关系,在她们眼里,基本上就跟半个家属似的。

电梯打开,蒋子虞的丈夫谈赋站在外面,看着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人,立马皱了皱眉头。

把蒋子虞扯过来,抬头看着沈寒山问:“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