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露头角(第2/4页)

“蓉儿,你不懂这里面的深浅,我不过是自保而已。好了,不说这事,蓉儿,怎的今夜这样热闹?”小五玩儿心顿起,她爱看热闹,越闹腾越好。

“公子,你选了个好日子偷溜出门,今个儿是十五,一年一度的花灯会。”耳边听着蓉儿讲着花灯会的由来。

“公子,酉时都过了,我们回府吧。”本来一番良辰美景,被这扫兴的催促声给打断了。小五佯怒道:“闭嘴。”蓉儿不敢说话,老老实实跟在小五身后。

“公子,柳拂翠首携幼主,猜哪两个字?”蓉儿一时不解,问道。

小五略微思索,便道:“羽樱可对?”

“春去也,花落无言?”

“榭。”

蓉儿简直一脸崇拜,格格笑道:“又对了,公子,你好聪明。”这些简单的谜语难不倒小五。

“七仙女嫁出去一个?”

小五扬唇一笑,便答道:“六神无主。”

耳边不远处响起一个异口同声的答案,小五惊讶回头。黑衣男子伫立前方,手执一把纸扇,风度翩翩,身旁跟着青衣小厮。这人小五有些似曾相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小五记忆力一向不好,以前她连一个电话号码都得记上几个月。

“公子才思敏捷,在下佩服。”身着黑色长袍的俊雅男子嘴角浅笑款款开口,衣角不时被风吹起,儒雅俊俏的脸上露出张扬的一抹笑,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魅力。

小五淡然地看着男子谈笑风生,舒缓了一下自己不自在的情绪,开口道:“公子谬赞,在下只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而已,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龙天齐微微打量着面前身材比自己稍逊一些的男子,模样甚是俊逸非凡,暮色下淡然巧笑,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龙天齐心底荡漾。

“在下姓苏,名翰,小兄弟你呢?”

小五笑笑,这男人的确长得很招蜂引蝶。忽地,又想起那人,微微呼了一口气,敛了敛心底的忧伤,她回道:“原来是苏兄,小弟在家排行第五,唤我小五便可。”

龙天齐眸里笑意渐深,微抿的嘴角上扬几分:“小五吗?瞧模样苏翰年长小五许多,你便喊我大哥,可好?”

小五略微惊讶,面上却未显现:“甚好。今日小五与大哥相识,乃小五之荣幸,小五想大哥必定不是寻常百姓。”

龙天齐脸上扬起一抹更深的笑意,眼睛打量着小五:“小五何以这样以为?”

“小五瞧着大哥气质不凡,言谈间自有一番贵气,寻常百姓鲜少有这样的气质。”小五却也是实话实说,以她女人的第六感而言,这男人的确非池中之物。

两人相谈甚欢。

天色渐晚,加之蓉儿在一旁催促,小五这才起身告辞:“大哥,今日天色已晚,他日我们再把酒言欢、促膝长谈一番?”

小五拒绝龙天齐相送,急急奔回相府。

龙天齐望着那抹远去逐渐消失的身影,嘴角弧度越发大了。一旁的小厮看着龙天齐满脸的笑意一脸的疑惑,暗想:莫不是王爷看上了一个男人?

龙天齐笑着敲了敲身旁小厮的脑袋,摇摇头,示意回宫。

小五回到相府已是深夜,白天上门恭贺之人已尽数散去。正想跨回自己闺房,却被耳边传来的声音阻止了步伐。那中年男人说:“画儿,跟爹来书房。”

这府里只有三夫人唤她小五,她莫名很喜欢,因为亲切。

小五想回头看看那薄情男人的相貌时,谁知他走得极快,转眼间消失在夜幕中。她心里思忖:这相府大人这么晚喊她作甚?再看看自己一身的男装,随即进屋换了身轻盈的女子装束,才领着蓉儿过去。

“爹爹,找女儿有何事?”小五跨进书房内,所到之处都是密密麻麻的诗书画卷,想来这位相府大人也有几分才华。

司徒冕的视线这才从手里的画转移到自己这位五女身上来。一眨眼,这小女儿都长得这般倾国倾城,容貌尤比她母亲还要美上几倍。思绪回到多年前那个夏天,一身轻装细纱的彩裙女子站在船头歌唱的模样,那般美丽无双。岁月催人老,那女子早被自己遗忘在时光里。他轻叹一声,视线回转来。

“画儿,这么多年你恨爹吗?”烛光下的男子,方方正正的脸上能够清楚看到几许皱纹。

小五很想笑,为从前那个五小姐感到伤怀,那么多年艰难的岁月里,这所谓的父亲又在何处?她被人下药的时候,这位父亲又在哪里?如今这般又是为了什么?

“爹爹不必自责,女儿不曾怪过爹爹,亦不曾恨过。”无爱亦无恨,这个人对她毫无意义,何来恨之说。

那人脸上的落寞随着小五这话倒是少了几分。

后来,小五去了三夫人房里睡。三夫人笑她是个还没长大的娃娃。

她问三夫人:“娘,这么多年你恨爹爹吗?”小五不知为何,很疼惜这位贤淑温婉的三夫人,安宁良善,又待她极好。

小五并不是个大度的人,她觉得这个时代的男人太过冷漠,娶了妻不珍惜倒也罢了,由着别人欺负不闻不问十几年,真不知当初娶了这女人做什么!为了一时的惊艳害了一位女子的一生,着实可恶。

柳如烟的思绪回到多年前,她在船头高歌,他在岸上合笛,琴瑟和鸣,郎才女貌。“小五,我不曾恨过你爹,爱上了这个人早就注定无怨无悔了,只是可怜我的女儿。”她轻叹着说。

小五愣愣想着,她也无怨无悔地爱过一个人,只是他们有缘无分,来不及相守便生死别离罢了。

小五总是听到丫鬟们传来的小道消息。

“当今圣上对新觐封的嫦妃娘娘爱若至宝,嫦妃性子顽劣,打破了皇后最爱的琉璃盏,皇上也不怪罪,反倒训斥了皇后几句。”丫鬟甲很是羡慕地说。

“圣上听闻嫦妃甚爱食兔耳,每日皆安排侍卫猎取,一只兔也才两只耳,这得打猎多少啊?”丫鬟乙很是愤愤不平地说。

“嫦妃虽未及皇后、贵妃等名位,这吃穿用度已跟皇后无异。”众人都道。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那嫦妃。”小厮丙很畏惧地说。

小五每每听到这消息都想笑。

那司徒悠真可谓人头猪脑,闹这样大的阵仗,怕是要得罪了一大帮子人吧,倒看她如何收场!真是可惜我那支不染凡尘俗气的舞了。小五心知肚明,一个能把国家政治格局处理得这样完美的男人岂能轻易地陷进温柔乡?!不是有所图便是有什么计谋。只是那司徒悠竟看不清,何其愚蠢!

这一日,小五竟收到司徒悠的旨意,姐妹情深,甚是想念,要她进宫相伴几日。小五纳闷了,她如今不怕自己威胁到她?姐妹情深,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