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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我应该锁上门的,萨迪斯特心中暗骂。

他根本想不到,贝拉竟然还会回来!

贝拉双手环抱在胸前,撇开她能想到的所有情况,眼前的情景却像小说里的情节。半裸的萨迪斯特趴在马桶前,衣服裹在了一只手上,身体抽搐,不停地干呕。

趁他不停咒骂之际,她观察起他的身体来。善良的主啊,他的背上!她禁不住要惊呼出声来。宽阔的后背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全是过去遭受鞭笞刑罚留下的痕迹。就像他脸上的伤痕一样,再也没能愈合,只是猜不出是何种原因导致的。

“你为什么又回来我房间?”他质问道,声音在瓷砖砌成的浴室内回荡。

“我,呃,我想来骂你的。”

“那介不介意让我先吐完?”他又一次按下冲水按钮,水流汩汩而出。

“你还好吗?”

“嗯,看到我这副样子觉得有意思吗?”

她走进浴室,初步的印象是里面非常干净,洁白一片,完全看不出任何个人色彩。

突然萨迪斯特站了起来,紧紧盯着她。

贝拉强压住嗓子眼里迸出来的惊呼。

尽管一身强健的肌肉线条分明,但肌肉间的每根青筋都清晰地凸了出来。就任何战士,或者单就任何男性吸血鬼而言,他都太瘦了,瘦得可怕。明显已经忍饥挨饿过了头。他的前胸也留着疤痕,不过只有两处,分别在左前胸和右肩上。两个乳头上都穿了环,银色的乳环上各挂着一粒小球,随着他胸口的起伏闪动银光。

但眼前的这些并非最让她震惊的部分——在他的脖子和手腕上纹着又粗又黑的环状文身,才叫她吃惊不已。

“你为什么还留着这些血奴的记号?”她小声问道。

“关你什么事?”

“可那是……”

“不可能出现在像我这样的人身上,是吗?”

“好吧,我是这么想的。你是兄弟会的战士,是个贵族。”

“命运女神就是个冷酷的婊子。”

她心头一宽,关于他的一切猜测和看法都大变了样。他不再是那个令人颤抖的可怕怪人,而是变成了一个她想要安慰的对象。她想要搂住他,好好去安抚他。

想到这里,贝拉不自觉地走上前。他立刻警惕地眯缝起眼睛:“你肯定不会想靠近我的,女人,特别是现在。”

她却对警告置若罔闻。两人之间的距离继续缩短,萨迪斯特不得不步步后退,一直退到玻璃淋浴房和墙之间的角落。

“你他妈的想干什么?”

贝拉沉默以对,因为她也不确定自己想做些什么。

“退后,”他呵斥着,张大了嘴,长长的獠牙如同虎牙一般锋利。

萨迪斯特的举动让她迟疑,辩解道:“但是,也许我可以……”

“拯救我,还是要做些屁事?哦,对了,在你的幻想里,这才是我应该扮演的角色吧,在你那纯净的目光下完成转变,将野兽一般的本能交付到纯洁处女的怀抱里。”

“我不是处女。”

“哦,那祝你好运。”

她还是固执地伸出了手,想要触摸他的胸膛,就在心脏所在的位置。

他一缩身,平靠在大理石墙面上,渗出一身冷汗。他够着脖子,脸上挤出厌恶的表情。胸口不停起伏,乳环也在闪着银光。

但反驳的声音渐弱,直到仅能听到一丁点儿的嗫嚅:“不要碰我,我不能……我受不了被女人碰。你听到了吗?会痛。”

贝拉停下了动作。

“为什么?”她轻声询问,“为什么会……”

“他妈的直接滚蛋就好,算我求你了,”他几乎有些语无论次,“我要砸烂点什么东西,而且我不希望那是你。”

“你不会伤害我的。”

萨迪斯特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该死的,你这是什么破理论,你也是来折磨人的吗?”

“敬爱的上帝啊,当然没有。我只是想要帮你。”

“骗子,”他吐了一口唾沫,微微睁开眼,“你就是个骗子,你根本不想帮我。你只是拿着根棍子撩拨响尾蛇,好看看它能做些什么。”

“这不是真的,至少……现在不是了。”

他的目光渐渐变冷,失去了神采,声音变得木讷、贫瘠:“你想要我?好吧,你过来干我吧。”

萨迪斯特朝她扑了过去,将她拉倒在地,将她翻过身,双手按到背后,让冰冷的大理石地板贴在她的脸上,屈起膝盖用力将她的双腿分开。皮带抽动的声音响起。

贝拉顿时呆若木鸡,思绪全然跟不上萨迪斯特的动作。她尚未酝酿好情绪,但身体已然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无论生气、愤怒与否,都没有关系,她会全心全意接纳下萨迪斯特的全部。

他的体重并未压到她的身上。接着,她听见拉链的声音,他扑在她的身后,巨大的坚挺和她的下体坦诚相对。脱掉裤子之后,他却一动不动,没有了后续动作。口中呼出的热气擦过她的耳际,这股呼吸声未免太响了……他是在抽泣吗?

萨迪斯特颓废地低下头,抵住她的脖颈。他一翻身躺倒在地板上,用衣服将她的裸体盖住,失魂落魄地捂着脸。

“哦,上帝啊,”他叹息着,“……贝拉。”

她本想去安抚他,但那具肌肉绷紧的躯体让她担心着不敢靠近。

她有些艰难地站起身,俯视萨迪斯特:他的裤子褪到了腿间,阳物不再雄壮。他的身体已经脱了形,肚子显得空空荡荡的,整个凹陷了进去,髋骨尤其突出。他一定是传言所说的那样,只喝人类的血液吧,她猜想,而且还喝得非常少。

这一次,她仔细端详起萨迪斯特脖子和手腕上的环状文身,以及他脸上的疤痕。

“不是颓废,而是精神上的彻底崩溃。”脑海里费瑞的评语再次浮现。

此时此刻,尽管有些羞于承认,但萨迪斯特的阴暗形象成了情愫中最诱人的一部分。正是这样的与众不同,和她所知的生活形成了迥然相异的反差,让有关他的一切都变得惊心动魄、异常性感。不过,幻想是幻想,事实并非她期待的那样。

他一直默默忍受着,其中并无丝毫性爱或惊悚的成分。

她拿来一块毛巾,走到他身边,温柔地按压在他裸露的皮肤上。萨迪斯特突然跳了起来,抱紧自己。当他望着她的时候,眼白里充满了血丝,但他并没有哭,也许是她误会了刚才的啜泣声。

“请你……离开。”他艰难地说。

“我想……”

“走吧,现在走。不要幻想,不要指望,什么都不想,直接离开。再也不要靠近我了,你发誓。”

“我……我发誓。”

贝拉匆匆跑出萨迪斯特的卧室,一直冲到楼下的大厅。直到跑出足够远的距离,她才停下脚步,用手指拢了拢头发,梳理整齐。她感觉到丁字裤陷了进去,很不舒服。可在这里脱掉的话,她也没有地方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