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2/2页)

柔情似水的语气听得苏玙通红着两只耳朵,几天前的灵渺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她都不大受得起,现在的灵渺……她视线痴痴然胶着在那张脸,小心翼翼而艰难地吞咽了口水。

两人旁若无人的凝望,看得萱柔公主浑身燥得慌。她也没想过未来嫂子是这么……这么出尘似仙的人物,如此姿色气韵,但凡有些见识的,就该晓得这并非人间养出来的容色。尤其那通派若隐若现仿佛藏不住的锋芒,不可直视的典雅高贵……

她歪头看向浑如呆头鹅的阿姐,忽然莞尔,一声不吭退下去。

有未来嫂子这样的绝色,恐怕世间再无人有资格教阿姐移开眼。

她还是……莫添乱了。

继五公主悄然退去,阮礼也瞠目结舌地走开。亲眼见识到师父半截香的威力,她被打击的体无完肤,内心深处对师父的景仰崇慕上升到不可思议无限延伸的境界。

她甚至猜测,若是一支成香,恐怕小师妹立地飞升都不在话下。

泽清院清静,少女负手而立,站在台阶看着阶下人,“怎么?还没缓过神来?”

苏玙猛地别开脸,不敢看她,突如其来的怯意弄得她手足无措,她没问为何短短时日人的容貌气韵会发生天地之差的变化,由骨相气质,可观这变化于灵渺来说是可遇不可求、天大的好事,她心跳如鼓,“我……我先回去了!”

竟然扭头就要走。

薛灵渺眸光微凛,“站住!”

一声娇呵凑巧沟通无形中的天地法则,苏玙身形一僵,恍如被人点中穴道再难踏出一步,她惊骇地睁大眼,心里乱糟糟——这是什么情况?

心急之下喊“站住”的人也没想过她这般听话,步履轻快地跳下台阶,衣袖带风,香香甜甜,很干净清冽的花香,像是从骨子里洗涤干净由日月精华晕养出的味道。

她站定在苏玙面前,不满道:“跑什么?见到我你难道不欢喜吗?”

她话里透着委屈,“我可是吃了好大的苦才从那扇门走出来,出来见到你甚是雀跃,先前当着师姐的面我没有抱你,她走开了你竟也没上前抱我,苏小鱼,这才几天,你就要始乱终弃么?”

什么嘛!你不要胡说好嘛!苏玙急得团团转,毕身功力都使上了,喉咙涌上腥甜,“我……”

她想说“动不了”,下一刻被人拉了手腕,被迫动了半步,半步迈出,身子再次恢复自由,她眼底藏着惊诧,“你……”

话音未落,血险些没呕出去。她急急挣脱少女温润的指节,转过身指尖抹去唇角不小心溢出的血渍。

“阿玙?”薛灵渺不解其意地看过去,脸色微变,“你受伤了?!”

须臾,苏玙笑着回身,语气轻松,“哪有,无需大惊小怪。”她迫不及待地把人拥入怀,“我没有始乱终弃,是你太漂亮了,我不敢看。”

“有什么不敢看的?”少女准确摸到她脉门,一缕温和气息钻入血肉平息先前的反噬灼烧,她大概懂了,是她不小心把人伤着了。

娘亲留下的半份传承她冥思苦想才领悟极小的一部分,力量不受控,犹如利剑无鞘。

竟然伤了阿玙……

她垂下眼帘,下巴枕在她肩膀,一阵惶然不安。

筋脉处的沸腾灼烧很快被缓解,感受到她的失落不安,苏玙扬起笑脸,“我的灵渺,何时有了这样惊天的本事,太好了,以后,我负责暖床养家,你来护我,可好?”

她油嘴滑舌惯来讨人喜欢,薛灵渺被她安慰地笑了笑,“阿玙,你就不好奇这变化是从哪来的吗?又会……又会通向何方?”

我无意伤了你,你不畏我么?

苏玙揽着她腰肢,“我管她是从哪来的,强大总归是好事。无论通向何方,你还是你,是我的妻。”

那日惊雷心悸心痛的记忆重回脑海,苏玙不敢想她经历了什么才换来今日变化,她身子颤抖,心口酸酸涩涩,问:“疼不疼?”

“疼~可疼了!我都记不得……”她及时改口,“总之疼得都麻木了。”都不记得死去活来反复多少回。

疼到痛苦流泪七窍流血时,她看到了阿娘,她知道那就是阿娘。阿娘坐在一处仙境,含笑看着她。一笑,解开她血脉深处被封禁的强大的源。

画面逐渐消失,她又看到边城柳树下轻佻浪荡的阿玙。阿玙赶在她摔倒前趁机揽了她腰,贸然地夺了她的发簪,长发泄满脊背。

往事历历在目。画面的尽头,她看到了她与阿玙携手逍遥的未来……

四目相对,她抱着苏玙,甚是撒娇,“阿玙,我眼睛能看见了。我连日来吃了好多苦,你不疼疼我吗?”

“眼睛,能看见了?!”苏玙大喜!抱她紧了,都感觉一股陌生温和的气流争先恐后地往身体里钻,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光。

她哆哆嗦嗦地张了张口,那气流调皮地钻进她心坎,形同实质的羽毛搔在心尖,像极了调戏。她抖了抖,不再迟疑,近乎莽撞地,手扣着少女后脑决然吻上那红唇。

变化太大了。大得她不敢亵渎。可这样怎行?她是她一个月后就要迎娶的妻,她向来奉行一个道理——不知所措情怯难捱时,狠狠疼她就对了。

吻得她娇.喘连连不知今夕何夕,纵她当真是九天下来渡劫的神仙,她也得强势地和她做永生永世的神仙眷侣。

谁也抢不走。身份、地位、实力,都不能将她与这人分开。

薛灵渺是她的,不管她先前目盲,今时娇纵,再怎么仙姿昳丽神仙玉骨,她都是她的。苏玙用力禁锢她的腰,毫不客气地,极尽巧舌之能。

……

越亲近,灵魂身骨越被滋养,若非鼻孔流下两注血,苏玙还不愿将人放开。倒是薛灵渺慌得白了脸,“阿玙?阿玙我又伤了你吗?”

苏玙鼻孔流血还不忘摇摇头,血流四甩,看得少女快要哭出来,“阿玙,你别动了,我……我为你治伤……”

“没、没有。”流了一通血苏玙暖融融的身子这才好受一些,她脸色古怪,不敢要少女为她多费心思,方才是怎么回事,她大概还是晓得的。

唇舌交缠,香津互换,她能感觉到有极为纯净的力量顺着喉咙渗透到她血液骨髓,她欲言又止,实在不忍心上人陷入自责。

“我……”她盯着少女润泽流光的唇,“我好像,是补得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