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春夜浓(2)(第2/3页)

欧阳箬绝美的面上已然变了几种颜色,最后瞅了个他说话的空子,忙开口打断他:“侯爷,这些话妾身听不懂。”

楚霍天抬头忽然失笑道:“也是,今个怎么想对你说这些。可是见了你,就想说说话。”他歪了头想了想,如玉的俊颜上忽然含了一丝含意不明的笑,欧阳箬见他如此,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楚霍天却猛地俯过身来,在她耳边低声笑道:“你今夜就留在这吧。”

欧阳箬还来不及反应,他的唇就软软地覆上她的,婉转轻吻。他的吻轻浅若蜻蜓点水,却逼得欧阳箬娇喘吁吁,细密的吻若雨落了下来,他凌乱的气息亦是扰乱了她的思绪。

“侯爷,不……这个……”欧阳箬若失了筋骨,任由他攻城掠地。他长臂一伸,将她打横抱起,向内室走去。

“你是该多吃点,怎么这般轻,腰身都快没了。”他含了笑看着她,一转身,二人跌入柔软的被衾之中。

欧阳箬打量这小小的内室,只觉得这阁子虽小,却是样样东西俱全,因得小,更显得旖旎暧昧。她不由得缩了缩。

“侯爷,这不好吧。”她勉强扯出笑靥,扯着自己单薄的衣裳,往床内缩去。万一被几个夫人知道了,丢人是小事,估计会被她们生拆入腹。

“怎么地,你我夫妻二人还要如此害羞?”他轻轻一笑,扯下帘子,水红色的帘子轻轻委地,顿时扑天盖地的红光笼罩着床铺。

他见她面色陀红,若熟透了的苹果,伸手揽了她,轻吻着问道:“不愿意?”欧阳箬猛地抬头,见他一脸失望落寞,顿时说不出一句话来。

“侯爷……”她轻轻叹息一声,投进了他的怀中。

一夜缱绻,她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在朦胧中似乎还能感觉他的亲吻,密密落在她的面颊、眉头、唇角。

若他不是权倾楚国的楚定侯……

若她不是亡国的华宫妃子……

一切会不会更加美好,谁也不知道。

命运把他们二人缠卷着绕在了一起,从此,他命运牵扯着她的命运,她的命运亦是要依靠着他。一步一步直到地老天荒。

第二天一清早,天才蒙蒙亮,欧阳箬便起了身,楚霍天却依然沉沉睡着。

欧阳箬不经意地一回头,浅浅的春日晨光正透过阁楼的小窗打在他的面上,深刻的五官在睡梦中柔和了许多,似乎还梦见什么,往日冷硬的嘴角微微翘着,扯着一丝浅笑。

欧阳箬不由得看呆了。相处几月这竟然是她第一次如此仔细地看着他。细细微凉的指间抚上他的眉,他的唇,细细描画着他的轮廓,心中掠过一丝奇怪的思绪,他便是挥师十万,灭了华国的楚定侯么?他分明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子,有情有欲。会笑着为她布菜,会低声劝她多吃。

她尤自恍惚地出神,却不知楚霍天已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她。

“想什么呢?”他慵懒地开口,撑起半身,被衾滑落,露出他肌肉纠结的胸膛。欧阳箬猛地回神,见他如此顿时红了面,赶忙扭了头去:“侯爷,天色不早,妾身该走了。”

楚霍天面上一笑,搂过她,长长叹道:“也罢,你先回去,等过些时候我再去看你。在府中要照顾自己,我看你底下的内侍德轩办事甚是稳妥,以后若有什么难处叫他跟靖才递个话,我就知道了。”

欧阳箬一听,心中一阵欣喜,忙谢道:“多谢侯爷垂怜。”转念想了想,又小心地道,“妾身看德轩也是一块美玉,若能得名师的指点今后也是一个人才,侯爷以为如何?”

楚霍天扯了一件外袍自己披上,闻言点点头:“虽然他只是个内监,但是我看他天资聪慧,多读点书也是好的,就叫他跟着东边的几个先生,平时伺候笔墨,也能多学学。”

欧阳箬一听高兴地拜谢道:“妾身替德轩谢过侯爷。”

楚霍天见她行大礼,不由笑道:“当什么事让你高兴成这样,不想找本侯要点什么赏赐?”

欧阳箬含笑上前为他更衣,作势微嗔道:“妾身哪里会要什么赏赐,院子里不缺什么。侯爷别把妾身想得那么小器。”

楚霍天见她喜笑颜开,心中不由得也甚是开怀,搂了她轻吻她的面上:“你高兴就好。”

欧阳箬红了脸忙轻轻挣开了,忽然眼角瞥见门边站着李靖才与宛蕙,顿时羞得恨不得钻入地缝之中。

楚霍天见二人来了,也收了面上的嬉笑之色,肃了肃面,对李靖才轻喝:“臭小子,怎么站在一边,不来伺候?”

李靖才憋着笑,快步上前:“奴婢不敢,奴婢怕惊扰了侯爷,那就罪该万死了。”

楚霍天瞪了他一眼,李靖才赶忙低了头,为他更衣。两人收拾停当,欧阳箬便由宛蕙扶了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宛蕙见四下无人,才低声笑道:“奴婢看侯爷对夫人挺上心的,只不过这么一来就跟偷情似的。”

欧阳箬闻言面上一片红晕,似朝霞映天,美不可当,她轻拧了宛蕙的胳膊:“姑姑你也来笑话我。”

宛蕙忍不住笑,弯了腰道:“好好,不笑夫人了,再笑下去,夫人的脸上都熟了。”

欧阳箬美目一瞪,赶忙回了屋里去,一进屋却见鸣莺正满面疑惑地从里面走出来,见到欧阳箬眼里猛地一亮:“夫人,你到哪去了,奴婢昨夜担心了一个晚上,又不敢去打听,问了德轩他也说不知道。”

欧阳箬不回她,只低了头进去,宛蕙后脚跟上,对鸣莺道:“好了,别问了,如果今后有人问起,就说夫人是在院里歇的。可别说夫人一夜未回啊。切记。”

鸣莺还要再问,宛蕙忙把她推出去:“快去准备早膳,夫人还没吃饭呢。”

鸣莺只得退了下去。

宛蕙进了内屋,见欧阳箬正坐在桌前怔怔发呆。宛蕙轻轻一笑,上前去:“夫人别愣神了,应该高兴才是呀。”

欧阳箬回过神,苦笑道:“姑姑说得对,应该高兴才是。”

宛蕙见她面上依是神思不属,在心里长长叹息,劝慰道:“夫人应该看得开些才是。如今夫人跟了楚定侯,来了这地方,就应该让自己过得更开心点。奴婢看着侯爷对夫人还是上心,跟别的夫人不同,夫人以后若能给侯爷添个一男半女的,就更好了……”

宛蕙还在旁边念叨着,欧阳箬的心却是一步一步沉了下去。

生子?她猛地一打哆嗦。她要为他生孩子?!

这个念头像是针一般扎入她的心中,疼得无法呼吸。却怎么也拔不出来。

“姑姑,别说了!”她抬起面来,满面凄切,一双眼中满是点点泪光:“姑姑,我想凌玉,她如今不知道是如何了……我错了,姑姑,我错了,我不该把她送了出去,她那么小……”话未说完,她已扑在宛蕙的怀里号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