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章

腹黑在手,天下我有sodu

住在这里?

默默环视了屋内一圈,觉着没有甚么可以躺地方,便无奈道:“不行啊,这里只有一张床……”

话音一落,忽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是说,跟睡一张床?”后退一步。

曲徵弯起嘴角,却不否认。

……

“不是公也有房间啊!”惊恐道:“快去找他!”

“提过了。”他悠然道:“只是非弓他……不甚乐意。”

那便乐意咩!嘴角抽了抽,虽然确有种心花怒放感觉可是理智告诉这不可以啊不可以!

“这个……”咳了一声:“他又不是小媳妇儿,那般扭捏做甚么。”

曲徵忍不住莞尔:“也不是小媳妇儿,却在扭捏甚么?”

……

那是一样咩!是女啊女啊!虽然时常心怀禽兽,但总体说来仍然是个颇有少女矜持心黄花闺女啊!

于是下一刻,便蹲在宋涧山房门前,默默思量说辞。

“不是公?”试探般小声道。

屋中陡然响起一声鼻鼾,似是睡得十分香甜。

……

想不理就不要理咩,何必装得这么明显。撇了撇嘴,抬高了一点声音道:“再装睡,便对这客栈里每个人说是断袖——”

鼾声戛然而止。便听一个极其无奈又不甘愿声音缓道:“是死也不会开门。”

“是贞洁烈夫吗?”忍不住道:“将就一晚又不会怎样。”

“二人还有婚约在身呢,怎不将就一晚。”宋涧山极快地道:“且在那村中之时,胳臂搂阿徵搂得不要太紧噢,这会儿又害羞个甚。”

“那是……”脸上红了红:“那是不知情嘛,眼下一个清白姑娘——”

“亦是一个清白公子!”

……

额上隐隐跳了跳,忍不住向边上瞧去,曲徵悠然站在一旁,一副“早告诉会如此”神色。

“一掌把他门拆了罢。”认真道:“到时二人敞着门在床上,让人想不知道风流韵事也难!”

门内似乎有人呛住了,狠狠了咳了数声,最后怒道:“敢!”

半晌无话,便听宋涧山声音又低下来:“阿徵!不要跟她胡闹……不是真打算来一掌罢……要是进来就跳窗!”

……

跳窗……还咬舌自尽呢!

这货是艳本看多了么……

然待了半晌,曲徵却没动,只是转过了身。

乐颠颠道:“一掌要酝酿这么久?要不替……”

“不必了。”他侧过头弯起嘴角:“也没甚么,出去坐一晚便是了。”

……心上霎时中了一箭。

金百万!人家昨晚已然为一夜未眠,今日失了歇息地方,竟如此推三阻四……且最最重要是,客房钱还是人家付嗷!

立时矮了一截,伸手拽住曲徵袖子,不好意思道:“这个……睡房间罢,出去坐一晚。”

说罢松开手正欲转过身,然还未动,便被曲徵反手握住指尖,他微微垂了眼睫:“百万……是不信么?”

……

胸口一疼,结巴道:“……,当然信。”

可是不信自己啊嘤嘤嘤。

是以折腾了数圈后,认命与曲徵站在床前,手中端了杯茶。

“嗯……既然这样也没别法子。”愁眉苦脸道:“可千万别脱外衫啊,咱们躺好了,便在中间放这杯茶。”

觉着,这大约是预防半夜控制不住禽兽奔腾向他扑去最好办法了。曲徵没有说话,微微一笑便合衣躺下来,面朝内墙闭了双目。留了一只蜡烛燃着,端着茶杯犹豫了半晌,还是放在了一边。

莫说睡品不佳,万一一个翻身碰翻了茶杯,这晚上便谁都别想睡了。再者仔细想想,曲狐狸何等武功,他只要微微一挣扎,便转着圈儿飞出去了,应该不会有霸王硬上弓机会。

深思熟虑后,觉着心中有了底,满意合衣躺在外侧。

半柱香时分过后。

缩着手脚蜷成一团,觉着很有些悲催。

他娘亲,千算万算,没想到被子是单人好窄!

悄悄回头瞄了一眼,曲徵一动不动静卧,只搭了一半锦被,委实是副守礼君子情状。可是要与他中间隔出半人远,是以被子便不够宽了。

这货睡得这么快?撇撇嘴,实在是感觉冷了,便微微向后靠了靠,躺了一会又觉得不舒服,又向后靠了靠,闭了半晌眼睛只觉后面仿佛有个暖炉,便又向后靠了靠……

于是这一次果断靠过了劲儿。

背后一麻,只感觉到男子坚毅背部曲线,隔了衣衫仍然觉得温热。这会儿曲徵要是不醒,他便不是曲狐狸而是曲木头了。

“百万。”他沉沉道:“茶杯不见了么?”

尴尬了咳了一声:“嗯……觉着定力还是可以相信所以……”

他似是笑了笑,缓缓侧过身来,连忙向旁边挪了挪,眼下两人都是平躺,中间缝隙极小,被子倒刚好够用。觉着这副情况算是圆满,便安然闭了眼,准备睡了。

又是半柱香时分过后。

是不是昨天昏睡多了导致现在一点不困为甚会睡不着啊啊啊啊啊!

……

微微睁了眼悄悄去看曲徵,他娴静侧容有如雕琢出冰肌玉骨,在昏暗烛光下却是极盛美丽。吞了下口水,觉着要坏菜,便勒令自己不准再往深处想。

“……睡了么?”小声试探道。

半晌只闻心跳。

“还未。”曲徵淡道,声音有丝不易察觉微哑,在这静谧幔帐间更显惑人。

“也睡不着,大约是昨晚睡多了……”挠头笑了笑:“不如们来谈心。”

他似是弯了唇角:“好。”

“听闻在琅中有好多琴庄。”碎碎念道:“可惜琴曲不行,以后与一起,亦不知做甚么……还是喜欢做饭多些。”

他还未回答,忽地想到一处,霎时喜道:“这样罢!做了琴庄厨子,每月给十两银子怎样?大家这么熟就厚待一点么,对来说不过九牛一毛是不是嘿嘿嘿嘿……”

曲徵微微侧过脸,幽深双眸映着红烛,跳跃着暗沉光。

“是说,”他淡淡一笑:“只做菜与吃么?”

“谁,谁说……”涨红了脸,曲狐狸是在调戏罢方才哪个字有这个意思?!然结巴了半天,只觉心中愈发荡漾,言语到了最后便没控制住,小声答道:“谁说……呃……嗯。”

未待害羞多久,便又想到一个严肃问题:“那十两银子也得照给啊!”

……

曲徵又是一笑:“可是百万,整个儿琴庄,不都是曲夫人么。”

一怔,曲夫人是谁,哪冒出来,能吃咩?

……

曲夫人!

诚然他言语中无甚旖旎意味,但大约意识到这句话与香喷喷银子沾边儿,霎时心跳得极快。

原来嫁了他,就是曲夫人了。

可不知为甚,原本早就定下婚约,心中却一直觉得极不真实。仿佛前方是雾霭重重迷障,看不到一条清晰出路,随时都会有意外来破坏这一切。而身边人,他若即若离,温柔无情,无论如何都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