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3(第2/3页)

“那个,刚才我从洗手间出来,正好碰到沈庭。”雾茫茫当然不能拉路随去女盥洗室,但好在旁边有一株莫大的盆栽,她将路随拉到角落里开始解释。

“他是来相亲的,结果他嫌弃那女的太聒噪,就强行拉我去给他解围。”雾茫茫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我是什么命,当初肖故宫看不上沈媛梓,也是拉我去给他解围,我这都快成职业的恋爱破坏神了。”

雾茫茫双手合十在胸口,求饶地看着情绪不明的路随,“你能理解吧?”

“我刚才拉他的手呢,是因为太入戏了,一时还没有转过弯来。”雾茫茫把能解释的都解释了一遍,“你是知道我的,对吧?我周一就去约吴医生好不好?”

但是路随依然没有任何表示,雾茫茫被他盯得腿发软,看来这位不吃软,但她又硬不起来。

雾茫茫只好正色道:“不管你信不信,但我这辈子是绝不会出轨的,将来我若是移情别恋,一定会告知你,分手之后才开始。”

“移情别恋?”路随在嘴里咂摸了一下这个词。

雾茫茫赶紧道:“但是,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最多只有百分之一。有你珠玉在前,我怎么还可能看得上其他瓦砾呢,对吧?”

雾茫茫觉得面对路随,她这哄人的技术简直是一日千里地进步。

这种男女角色颠倒的画风,她自己也觉得醉醉哒。

“不是要去洗手间吗?还不去?”路随道。

“我不是想去洗手间,我这不是急着跟你解释,怕你气坏了嘛。”雾茫茫这情话说得是越来越溜,她都快理解宁峥是怎么修炼出来的了。

“去洗手。”路随道。

雾茫茫站在洗手池跟前时,才反应过来,路随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这男人的表达过于隐晦,她只好靠猜的。

出来时,雾茫茫将白白嫩嫩的小手摊到路随的面前表功道:“洗干净了,我还用了洗手液”。

现在只有我的味道了,这句话雾茫茫没敢说,怕戳得路随恼羞成怒,她这做人女友的真心不容易。

“嗯。”路随应了一声。

雾茫茫的手被路随拉起,跟着他一前一后地进了包厢。

雾茫茫觉得这种当面秀恩爱的动作真心幼稚,但又不敢对路随讲。

路琳冲着路随讽刺地笑了笑,从手包里拿出鎏金烟盒,取了一支出来点上,雪白的烟纸配着猩红的丹蔻,红唇微张,冷艳地突出一口白雾,“怎么,害怕我对她做什么?”

路随道:“你打不赢她。”

路琳差点儿没被路随噎死,冷冷地哼了一声。

“上次你央我办的事儿……”路随的话果断掐在路琳的七寸上,她不得不配合,原来这位友爱的弟弟还真有话对自己说。

而雾茫茫呢,偷偷摸摸地坐在马桶盖上玩了一会儿手机,但即便是五星级卫生间,她也不可能蹲这儿就不出去吧?

所以只好整理一下衣服,洗手时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今天唇色有点儿偏淡,但是早晨走得太急,连补妆的工具都没有。

雾茫茫正叹息着走出卫生间,抬头就看到对面的沈庭。

“沈先生。”

“茫茫。”

雾茫茫和沈庭同时出声,不过两个人对熟识度的定义显然不在一个程度上。

“叫我沈庭就行了。”

沈庭今日意外地和蔼,雾茫茫想着他和路随的关系,自己叫他一声沈庭也是应该的。

所以很顺从地又喊了一声“沈庭。”

“我有点儿事情想请你帮一下忙,可否?”沈庭道。

雾茫茫有点儿迟疑,不确定自己可以帮上他什么忙,而且沈庭明显是临时起意。

但是友爱互助什么的,一向是雾茫茫的美德,于是她点了点头。

两个人并肩往另一头的西餐厅去。

餐厅里人不多,稀稀拉拉地坐了几桌,其中一个穿红色毛呢裙的美女就格外显眼了。

雾茫茫多敏感的人啊,立即发现自己要糟糕,果然耳边传来一阵热息,是沈庭故作亲密地在她耳边道:“她实在太聒噪。”

雾茫茫觉得沈庭这就是赶鸭子上架了,不过这可是她的拿手绝活儿,正愁没地方施展。

瞬间雾茫茫就判断了一下形势,红衣美女颜值高、气势足,而她自己今天没化妆,脚上还踏着雪地靴,实在演不出冷艳高贵的本宫范儿,只能退而求其次。

“沈庭,这位是……”兰珊看到沈庭和雾茫茫并肩走过来,不由危机感顿生。

雾茫茫的眼睛已然是一出情深深雨蒙蒙的戏了,她一把拉住沈庭的手,颤抖着手指指着兰珊,要哭不哭地问:“她是谁?”

沈庭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雾茫茫再次抢戏,“你说今天出来见客户,就是见这个女人吗?怪不得前几天哄着我去把孩子打了,原来你……”

雾茫茫皮肤本来就白,今天唇色浅淡,众人回头一看,都是一个“哦”的嘴型,这女人还真就像刚做过流产的。

其实不过是联想太丰富罢了。

紧接着就是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啪”。

沈庭偏了偏头。

餐厅里的服务生瞬间石化,都不想动了,专心看戏。

这时候绝不能让当事人回过神来。

所以雾茫茫赶紧换成双手握住沈庭的手,“你是嫌弃我了吗?嫌弃我的出身?可是我跟你的时候才十六岁,我的第一次也是你的,你不能这样狠心!”

雾茫茫唱作俱佳,眼泪跟断线的珍珠一般,又转过头去求兰珊,“这位小姐,求求你不要抢走他,我只有他了,好不好?你什么都有,什么都比我好,求你不要跟我抢他好不好?”

雾茫茫的演技向来是走浮夸路线,这会儿紫薇君上身,让跟她配戏的人都觉得丢脸,兰珊不得不落荒而逃。

“雾茫茫,你吃错药了啊?!”沈庭抓住雾茫茫的手,总算是逮着机会掐断雾茫茫的年度悲情大戏了。

长这么大,沈庭大约从没像今天这般丢脸过。

但是雾茫茫还处在余韵的眩晕中,泪汪汪地道:“我疼,你别这样,我从今往后好好过行不行?我这都打了五胎了。”

“你神经病啊?!”沈庭简直无语了。

雾茫茫此刻也彻底回过了神,被人当面骂神经病的感觉,真的是糟糕透顶。

她没再开口,但是眼泪却止不住,无声地往下面落。

可是女人流泪的时候,并不是单纯的为某件事流泪,一时想起最近的遭遇或者人生的悲欢,既然已经哭了,就干脆索性一次哭个够。

雾茫茫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说话,只不停用手背擦着泛滥成灾的眼泪。

沈庭这辈子大概是拿话少的女人没辙了,雾茫茫这种默默的委屈和悲伤刚好击中他的同情点,语气不得不放缓,“对不起,我不该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