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玉不琢(第2/3页)

沈二更混账一些,咽着口水道:“美人当如是也。”

卫蘅没想到是这两个人扶了陆湛回来,她一时惊讶,却也不能失了礼数,屈膝行了一礼。

身姿袅娜,体态清雅,容色丽比朝霞,气韵胜似月华,李六和沈二两个人看得都迈不动腿了。

装醉的陆湛直起身把两人就推出了门槛,转身就栓了门。

沈二拍打着门大声吼道:“好你个陆三郎,当初我爹要给我上卫家提亲,我来问你,你居然骗我说卫三美得像根木桩子,你还我的木桩子,还我的木桩子。”

卫蘅闻言就往陆湛看去,陆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上前搂了卫蘅就往里走,“莫理他,他喝醉了说的胡话。”

外头大约有人来扶了两个醉鬼离开,一下就听不见动静儿了,卫蘅甩开陆湛的手,坐回榻上,拿眼神示意念珠儿把金环取了继续给她烘头发。

“怎么这样大晚上的洗头?”陆湛走过来坐到卫蘅的对面。

卫蘅闻着陆湛身上的那股酒气就直皱眉头。

陆湛只好起身道:“我去换身衣裳。”

卫蘅道:“一身的酒味儿,你得沐浴才行。”

陆湛笑道:“那你伺候我?”

卫蘅撅了撅嘴,“我是一截木桩子,哪里会伺候人?不如叫了你那贴身伺候的丫头进来。”

陆湛转过身来,看了屋里伺候的念珠儿和木鱼儿一眼,两个丫头赶紧退了出去。

“你就算是木桩子,也是天底下最美的木桩子。”陆湛上前来搂卫蘅。

卫蘅灵活地扭了扭身子,躲了开去,推了推陆湛道:“你赶紧去梳洗吧。”

陆湛只得去了净室,卫蘅还不忘在门口喊道:“三爷,真不用叫丫头进来伺候你?”

陆湛作势来拉卫蘅的手,吓得她忙地往外头跑去。

陆湛出来的时候,念珠儿还在给卫蘅烘头发。

陆湛走过去结果念珠儿手里的小薰炉,“出去吧,这儿有我。”

念珠儿和木鱼儿没有动。

卫蘅吩咐道:“你们去给三爷煮一碗醒酒汤来吧。”

陆湛千杯不醉,刚才不过是装醉脱身,如今洗漱出来后,早已清清爽爽,哪里用得着醒酒汤,他走过去将双手搭在卫蘅的肩上,垂眸往下看了看,那宽敞的领子里露出半截儿险峰之瑰丽来,倒真是需要解酒汤了。

卫蘅只觉得肩膀上的手烙铁似的烫,她越发不安,转头嗔道:“你将人打发走了,谁来给我烘头发?”

陆湛搂了卫蘅坐下,让她将头搁在自己手臂上,抬手替她将一头青丝在引枕上铺散开来,这才低头在卫蘅脸上啄了一口,“小没良心的,连洞房花烛夜也不让我好过?”

卫蘅一把握住陆湛不规矩的手,“她们还要进来的。”

陆湛冷笑了一声,却也没再进一步,只用手指绕了一缕卫蘅的头发来把玩。

“哦对了,我拜托你帮大姐姐打听的事儿有眉目了吗?”卫蘅假作忽然想起地道。

陆湛的手一顿,狠狠地掐了卫蘅的腰一把,“今晚,你就跟我说这个?”

卫蘅“哎哟”了一声,撑起身子道:“你是不是都忘了?这么久也没有回音儿。”

陆湛顺势捧住卫蘅的脸,咬牙切齿地道:“你就不心疼心疼我,烧着龙凤蜡烛跟我说你姐姐的事儿?”

卫 蘅心里恼羞,觉得陆湛这人就只惦记这个,她偏偏就是不顺他的心,掰开陆湛的手道:“我心疼你,你却没将我放在心上。二姐姐回去托二姐夫帮着打听,不到半月 功夫就有了回信,你倒好,我拍着胸脯跟大姐姐保证的,你却一点儿不放在心上。”卫蘅越说越委屈,真真假假的,自己都开始闪泪光了。

“你怎么拍胸、脯的,拍给我看看。”陆湛的眼睛都盯到那块儿去了。

“陆湛!”卫蘅伸手去挠陆湛,大袖衫的衣袖就滑到了手臂上,露出嫩藕似的洁白臂膀来,被陆湛一把捉了去,放在嘴里又吸又咬。

好在念珠儿的声音及时在外头响起,卫蘅这才脱离了魔爪。只是念珠儿也太懂事儿了些,放下碗盏就退了出去,留都留不住,又没有鬼在追她,卫蘅腹诽道。

等屋子里一切归于寂静,卫蘅才发现陆湛的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今日我要是没查出你姐姐的事情,你就不跟我过了?”陆湛问。

卫蘅心肝儿一颤,搂了陆湛的腰仰头看他,“我只是觉得如今我这样好,不想大姐姐一个人孤零零的担惊受怕。”

陆湛的脸色和缓了一些,捏了捏卫蘅的脸道:“今晚若是早些安置,你就更能知道我的好处了。”

卫蘅还是不依不饶,“你对我,不如二姐夫对二姐姐那样上心。”

陆湛真是被卫蘅气笑了,“你就作吧,卫蘅,你小心自己作死了。”陆湛说完,就起身往外走,直接拉开了门。

卫蘅急急地追过去,还以为陆湛气得洞房夜都不过了,她刚跑到陆湛的身后,就听见他道:“来人。”

片刻后在倒座值夜的青雀就跑了过来,“三爷。”

“你去和气堂,叫映月将我昨日收到的汝宁府的信送过来。”陆湛道。

青雀愕然,完全不明白这位爷怎么洞房之夜还要忙公务看信,不过她也不敢多问,应声就去了。

“相公。”卫蘅可怜兮兮地在陆湛身后叫道。

陆湛转身看也没看卫蘅,径直回了东次间在榻上坐下。

其实卫蘅的原意不过就是说说话多打发一些时间,但是陆湛一生气,她自己先就蔫吧了,尽管卫蘅也在心里头腹诽,陆湛实在太小气了一些。

“醒酒汤好像凉了,我再让念珠儿给你煮一碗吧?”卫蘅陪着小心道。

“不用,给我沏一杯酽茶来。”陆湛冷冷地道。

“这么晚喝酽茶不怕伤神吗?”卫蘅关心地道。

陆湛冷嘲道:“三奶奶今夜不是打算跟我彻夜长谈么?我是怕打不起精神来应付你。”

卫蘅的心思被说破,立时就心虚了,脱了鞋爬上榻,向陆湛倚了过去,一对儿小猪刚好贴在陆湛的手臂上,撒娇地蹭了蹭陆湛的肩膀,“我知道是我小心眼误会了你,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派了人去祝举人的家乡汝宁府打听。”

陆湛转过身不由分说地就将卫蘅压在了榻上,“你的什么事儿我没放在心上过?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说!”

卫蘅这会儿心里正甜蜜得厉害,想着三日回门时就能将消息告诉卫芳了,省得她左右为难,不管如何,陆湛的消息肯定比范用查到的有用得多。

卫蘅自己大约都没意识到,这女人啊成了亲比较的重点就不再是谁的诗做得好,谁的画画得妙了,而是谁的丈夫更有能耐,谁的丈夫又对她最上心。卫蘅又不是那脱尘出世的尼姑,小小的虚荣心自然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