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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怎么不好,好得阿雾恨不能把小几上的茶壶砸了,闷闷地应了一声,“我正想回去看看呢。”可是又有什么好看的,今天太太才来过哩。阿雾原本心里还在期许,楚懋是不是要给她什么惊喜,可是哪里有惊喜,原来别人记着她的生辰呢,只是没时间没心思给她过而已。

到四月二十五日,阿雾一大早就回了柳树胡同,可把崔氏高兴坏了,亲手给她煮了长寿面,一边的热闹同一边的凄清相比,看得阿雾直想哭。

荣三老爷听说女儿回来了,也早早下了衙,把阿雾叫去了书房。

“阿雾,你不要怪爹,我是男人最明白男人的心思,我要是借了四皇子师傅的身份去压他,只会让你们越来越生分,所以我才忍着没去,你放心,若有一日四皇子要废你,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护着你。”

阿雾点了点头,拭了拭眼角没有的泪水道:“我都明白的,爹爹,您还有一大家子人要护着呢。”因为未曾求全,所以也不会去责备。

人就是这样,你对对方的要求不高,反过来也就容易原谅,只有那些你最最在乎的人,反而最不容易原谅他。

那头唐音拉了阿雾去她屋里,两个人咬耳朵道:“我瞧着你平日多通透的一个人,怎么连个男人也拴不住?”唐音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阿雾的脑门。

阿雾皱着眉躲了躲,她今天本来就气不顺,因而说话也少了些圆滑,“说话就说话,做什么动手动脚。”

“哟,就你这臭毛病,难道四皇子碰你,你也躲?德性!”唐音叉腰道。

祈王殿下当初碰她那阵子,阿雾自然也躲的,还犯恶心,如今是身囚牢笼,求人身低,虽不再躲,可倒底也不喜欢。

唐音一看阿雾这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好,“难怪四皇子不往你屋里去呢,哪个男人受得了这个?”

阿雾眼睛一瞪,“太太跟你说什么了?”阿雾恨死了崔氏的嘴巴不把门儿,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婆婆可什么都没说,全是我猜出来的。”崔氏本就不是言语牢靠的人,时常叹息阿雾嫁过去这都两年了肚子也没信儿,问她吧,她就说半截不说半截,问急了就说,他二人都不……

话到这里,唐音何等聪慧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 把我身边的丫头都撵了,就是为了跟你说话。你可别给我摆什么王妃的架子,我跟你说,这女人长得再好,又怎么样,画上的美人也美得厉害,可怎么不见男人喜 欢,可见这女人要紧的不光是样子,要攥住男人的心呐……”唐音凑拢了阿雾的耳边,低声说起来,越说她自己的脸也越红。

阿雾简直羞得没法儿了,恨不能钻地洞,求饶道:“我的好姐姐,你别说了行不行?”

“不行,这种羞人的话我既然说了出来,就得见效,不然我岂不是白丢人了。”唐音霸道地道:“连你二哥都说,男人喜欢去那些青楼艳坊,你以为他们就不嫌污浊,可那里头的女人比咱们都放得开,妖妖娆娆,伺候得男人喜欢,比屋里头那死鱼样的妇人可得趣多了。”

“二哥还跟你说这个?”阿雾惊讶地道,“你怎么不撕烂他的嘴。”

唐音斜睨了阿雾一眼,“你懂什么,这是你二哥信得过我,才跟我说呢,我们之间啊,那是无话不说。”

“无话不说”四字实在是击中了阿雾的心事。

唐音捂嘴笑道:“便是他有什么不说的,到了这儿我也能给他套出来。”唐音的眼神绕着她和阿雾坐的拔歩床一转,臊得阿雾没法儿说了。

唐音见阿雾痴痴愣愣地也知道她不明白这里头的道道儿,否则顶着这样一张脸,还不将男人迷得三魂五道的啊。

阿雾见唐音从她床上的夹板里费力地掏出一本小册子来。

“喏,给你看看。那外头买的和咱们压箱子底下的那些都是画给男人看的,画技低劣不说还难看得紧,于咱们也无益,这一本呐是我娘娘家的不传之秘,要不是看在咱们这样好的份儿上,我才不给你看。你若是看明白了,受用无穷,也少受些罪。”

阿雾不懂什么受用无穷和少受罪,只是见唐音吹得这样玄乎,也不由得好奇,翻开第一页,里头是个绝色女子,身上只披着薄薄的半截儿纱衣,仅这样就看得人面红心跳的,被她的妩媚之色给迷住了。

“真是……”阿雾不知用何词感叹。

“天生尤、物是不是?”唐音指着画道:“敬家的女人都是一身的本事,男人只要遇到她们,哪一个不是服服帖帖的。这一本呀,据说只是皮毛,里头的学问可大着呢,不然敬家也出不来那么多的皇后来。”

阿 雾继续往下翻,越翻越脸红,这哪里是什么不传之秘,根本就是作践自己,“我才不学呢,这不是咱们这样的身份该学的,我劝你呀也别学,仔细坏了品行。”阿雾 站起身,“敬家的女人了不得,可那也是敬家那些扶不起的男阿斗逼的,咱们可不是那样的人家,犯不着这样作践自己。”

唐音收好了册子,看着阿雾冷冷一笑,“就你清贵,活该你冷冷清清,这是作践自己吗?这是教咱们女人自己受用呢,哼,不识好人心。”

阿雾见唐音生气,本想上前哄她,可是又觉得自己丝毫没错,略微顿了顿,便绕过屏风走了出去,气得唐音在后头跺脚,心想自己这是为了谁啊,连闺房**都曝露出来就是为了让她开窍,结果她还不领情。

用了午饭,阿雾就要回祈王府,哪知那车夫却回话说,车坏了,转而叫荣府派车,这天还真是凑巧了,荣府主子坐的车一气儿地都坏了。阿雾知道里头有鬼,又觉着可能是崔氏留她的手段,刚才她就一个劲儿地劝她用了晚饭再走,毕竟今日她过生。

阿雾也就留了下来,让紫宜回王府再叫一辆车来。

到晚上,紫宜回来的时候,后头还跟着吕若兴,涎着脸皮地讨好阿雾,阿雾懒怠搭理他,苦得吕若兴一包眼泪地往肚子里吞。

“今儿什么日子,怎么点起了红灯笼?”阿雾在玉澜堂门前站住问道。

“今儿不是王妃生辰么,王爷特地叫把玉澜堂弄得喜庆点儿,王妃早上出门的时候,就开始布置了。”吕若兴躬着腰笑道。

阿雾抬了抬眉梢,走进了玉澜堂,这里头比外头更夸张,简直可以称得上张灯结彩了,处处贴喜,不知情的还以为哪家娶媳妇呢。

阿雾刚要开口问,就听紫宜道:“先才我回来时看着也觉得奇怪呢,问了才知道,今日主子过生,本该贴寿字儿的,可是主子年纪太轻,听宫嬷嬷说,怕贴寿字儿压不住,反而坏事,索性叫贴了喜字,反正都是喜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