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2页)

喂,刚刚怎么不接电话?我问。

在听音乐会,手机静音了。他解释。

我扬扬眉毛,好雅兴啊。

没什么,我妈为了撮合我和相亲对象多接触,让千晴那丫头托朋友弄的票。

哦?我拉个长声,穆中华?

是她,倒是个相当直接的姑娘。

是很直接,我心里嘀咕。

“千山,出来喝一杯怎样?”我提议。

他略微思忖,然后说了句,好。

我们约在老地方见。

老地方是城市东南角的一家小酒馆,仿欧式设计,里面的座位是木桶形状的,上面箍着铁圈,以前去的时候,总见得到外国人。我和顾千山从小一起长大,才拿到身份证那天起就总去那里,我的口语拜那里的客人所赐,因为总有操口低沉英腔的英国客人向我问询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譬如临水最著名的那口钟是不是真住着幽灵,我向对方解释,在中国,我们不叫它幽灵,是鬼。

可那是谣传,钟里没有鬼,我是无神论者。

比较而言,总冷着脸的顾千山就很少有人搭讪,他的英语也是糟糕透顶。

夜晚,酒馆里难得的人不多,我和顾千山坐在长形的吧台旁,他敲着木质的吧台,意兴阑珊,我在旁边喝着一杯蓝莓果调的酒。

我还在想着怎么开始我们的对话,顾千山自己倒先开了口:“之远,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以前谈过的那个女朋友吗?今天我见到她了,送穆中华回去的时候……”

“哦……”

这事我还真听过一点,顾千山大我几岁,他读大学那会儿,和一个高中女生谈恋爱,听说当时两人关系好地不得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分手了。

听他的意思,似乎余情未了……

我放下杯子,端正姿态做一个倾听者,我是不会告诉顾千山,这个倾听者此刻心情很好。

他对穆中华没兴趣。

我想哼支小调。

爱尔兰风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