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开始懂了(第2/4页)

“你有没有在听?”高明了停下来,见她垂着肩膀很没有精神的样子,“你是不是累了?”

“嗯?”唐译抬起头,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我问你是不是很累?”

“哦,哦,有点。”

“跟我在一起很累吗?”

“不是”这样矢口否认的话不知为何卡在喉咙里始终说不出来。她的沉默、勉强还有心不在焉统统刺痛了高明了。他转过头去,“你这样不快乐,是不是因为他?”

唐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说实话,我不知道,快乐还是不快乐我自己也分辨不清。不过,见到他,情绪起伏很大,经常失控。我觉得自己……好像还没有从过去的跌倒中爬起来。”

“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赌气吗?”

唐译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在我还不知道他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要重新开始。”没有人愿意守着过去不放,但是好了的伤疤再一次被陈上轻而易举撕开,她不能原谅自己——因为她再次被动摇了,她觉得很对不起高明了。

“真的是这样吗?”

唐译见他怀疑,顿了顿说:“我可以证明给你看。”高明了沉默了一会儿,问:“怎么证明?”

她左右看了看,拉着他来到花丛里,指着水泥砌的的护栏说:“坐下。”他不知她要干什么,刚想站起来,唐译的头则低下来,两个人的鼻子结结实实撞在一起。

唐译揉了揉撞得发麻的鼻子,双手按着他的肩,粗声粗气说:“别动。”

高明了下意识反手挡住嘴唇。她一愣,“你干什么?”

“等一下,调整一下姿势。”

这次两人的牙齿撞在一起。唐译捂着嘴巴吸气,没好气说:“叫你别动,你乱动什么。不准起来,不准低头,再来一次——”

就在两人嘴唇即将碰到一起的时候,高明了推开她站起来。

她错愕地问:“怎么了?”

高明了一脸平静地看着她,“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玩?”

“我很认真的在证明。”

“你的吻,没有情意。”高明了淡淡陈述着这个残酷的事实。他交过女朋友,知道接吻是什么感觉,而她,只把他当作一个发泄的对象,根本不是他要的那种喜欢。

唐译愣住了。

他轻轻吁了口气,“我也有点累了呢。”

充斥在两人之间的是长久的沉默。高明了拉她起来,“石头上冷,回去吧。”

晚上,唐译睡不着,和冯雯雯联手玩游戏。玩得最激烈的时候,她突然说了一句:“我好像做错了。”

冯雯雯目不转睛着电脑屏幕,“做错了什么?”

“总之,是做错了。”高明了不是她的救命稻草。

无法忘记一个人无外乎两种原因:时间不够长或是新人不够好。她是哪种?

因为她的分心,两人输了游戏。冯雯雯气得扔下鼠标,“你做错了什么我不管,总之,我错的是不该跟你搭档。”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陈上,他不能再任由事态这么发展下去。单靠他一己之力无法赢得美人归,他只好动用集体的力量曲线救国。

唐译打了个电话给谢得,告诉他辛意田的事,“谢得同志,本人冒充你女朋友的事到此为止,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类似的馊主意,以免后患无穷,害人害己。身为学妹的我,言尽于此,可谓是仁至义尽。”

谢得在电话那头讨好地说:“我现在在国外,回去请你吃饭。”

刚挂下没多久,电话又响起来。宿舍电话没有来电显示,唐译以为是谢得,快速接起来,哼了一声说:“你以为一顿饭就把我打发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请你吃饭。”电话里传来一声轻笑,“怎么不说话?唐译同学,你该不会把我忘了吧?”

唐译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惊喜地喊道:“范从思!今天吹的什么风,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范从思笑说:“没良心的东西,一上大学就把我们忘了。”

“哪有,我把你们的联系方式弄丢了,平时又不爱上网。你在北京过得怎么样,天气冷不冷?”

“挺好的,已经适应了。北京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雪,早上出门,门口的积雪有小腿肚那么高。”

“那岂不是很冷?”

“屋里有暖气,一点都不冷。”

“真羡慕。那你们夏天是不是也有冷气啊?”

范从思哈哈笑起来,“唐译,你还是这么可爱。”

“我顶讨厌别人说我可爱——可怜没人爱。”

“算我说错了话,请你吃饭赔罪怎么样?”

“这个要求嘛,勉强可以接受。什么时候?你可不要口惠而实不至,哄得我白高兴一场。”

“就怕你不赏光。我圣诞节回上临,要不要出来聚一聚?”

“当然要。”她喜滋滋挂了电话。

乘着范从思回来的这股东风,陈上趁机来找唐译,和她商量怎么为范从思接风洗尘。范从思这次来上大,他们是东道主,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恰好谢得回来了,大笔一挥,由他做东,订了鼎鼎有名的“君悦”大饭店。

唐译和范从思两年半没见,见了面自有一番惊喜和感慨。范从思戴了一副时下流行的黑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而又时尚。唐译和陈上的关系十分尴尬,吃饭那晚把高明了也带了去。

范从思见到和唐译同进同出的高明了,对陈上摇了摇头,叹气说:“我说你怎么回事?”

他忙打躬作揖说:“你这回说什么也得帮兄弟我的忙。”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这么缺德的事,我不干。”

陈上急起来,“你还是不是兄弟?追老婆要是讲厚道,到嘴的鸭子都能飞掉,我才不干这傻事呢!”

“嘿,你要是这么能耐,早上哪儿去了?有本事你永远躲在英国别回来,那才算本事。哼,你这样子,连我看了都寒心。”

“我要能回来早就回来了,我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差点没把我打死。等下你可得帮我,姓高的哪配得上唐译啊。”

“这么说,你就配得上啦?”

“那当然——”陈上顿了顿,怀疑地看着他,“难不成,你对她还有什么想法不成?”

范从思打了他一下,“一边儿去。”

席间大家照例玩起了“九九乘法表”的游戏,只有高明了一个人不明白。唐译解释说:“游戏规则很简单,对方说1和2的时候,就是乘法,你要说2;说2和1的时候,就是加法,你要说3。输了的人要喝酒。”

高明了擅长的是体育类的游戏。他的对手是谢得,在他连喝了五杯酒、打了一个酒嗝之后,谢得把酒瓶一推,懒洋洋说:“跟你这种负分级对手玩,一点意思都没有。唐译,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