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第2/3页)

苏小培说了说些案子轶事,引导着季家文也说了说他听说过的江湖趣闻,这勾起了其他人的参与,因为季家文所知太少,其他人忍不住要帮他补充补充。冉非泽也想插嘴,被苏小培及时委婉地转话题制止了。壮士先生一说话不是冷场就是惹争执,还是闭嘴安全点。

冉非泽摸=摸鼻子,露个委屈的表情给她看。苏小培冲他笑笑,眨眨眼睛安抚他,然后又转头回到大家的话题里。冉非泽干脆真闭嘴了,他伸伸腿,撑着下巴,明目张胆地大方看她。

苏小培终于等到了个话题机会,说她爹曾经教过她一个游戏,把石子放到手里,她能猜出是藏在哪只手。季家文好奇问怎么猜,苏小培趁机说试试看就知道了。大家都被勾了好奇,季家文兴致勃勃地捡了块小石头,苏小培对他说:“你悄悄自个儿藏好,左手右手都行,别让大家伙儿看到,我们所有人都能猜出来。”

还所有人?季家文看了一圈,心里有些不服气,跑到稍远背对着大家左手右手一轮换,最后握了拳头,仔细看看,看不出破绽来,然后他背着双手,喜滋滋的回来了。

苏小培在那边与大家悄悄说了一番,大家通通点头。看到季家文回来了都在笑。

“藏好了吗?”

“好了。”

“哪只手?”

“不告诉你。”大家伙儿听得又一阵哈哈笑。

“好了,季大侠,麻烦你把两只手都伸直了。”苏小培笑着说道。

季家文把两只手伸出来。“要伸直了,小心藏好了不要让我们看到石头。”苏小培说着。季家文依言伸了手,有些紧张。

“我好像有些看到了。”苏小培说道。

“不信。”季家文很小心,两只胳膊笔直伸着,手把石头握得很好。

苏小培笑了:“是左手。”其他人也笑。

季家文一下垮了脸,嚷道:“如何知晓的?”

方平在一旁道:“苏姑娘一提醒你藏好不要让我们看到,你就瞄了一下左手,她说她看到了,你道不信可又瞄了一下左手。”

季家文惊讶:“我有吗?”

众人一起点头。

季家文毕竟年少,有些小孩儿心性,越想越是不服气。“我再试一回。这回我闭上眼。”这样总该不会不由自主的看向哪只手了吧。

“好啊。”苏小培笑盈盈的。大家又好奇了,方才她说只要暗示,人便会控制不住看藏着东西的地方,事实果真是如此了,可闭上了眼,她又如何断定?

季家文咚咚咚地又跑到一旁林子里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的藏石头去了。冉非泽没忍住,问:“他闭了眼,我们该盯他何处?”

“盯着他的手便好。”

刚说完季家文咚咚咚地又回来了,他有些兴奋,两只手背在身后,问:“还是方才那般伸出来吗?”

“对。”

季家文小心地先把眼睛闭了,然后伸出双手,拳头碰着拳头,齐平了,再微微分开。众人见他这般小心,都禁不住笑。季家文听到笑声,有些紧张,赶紧提醒自己不要动,脑袋和手都定住,眼睛不能睁开。

好半天大家伙儿都没动静,没人说话,季家文忍不住问:“如何了?你们猜着了吗?”

“季大侠,你要专心。”

“啥?”

“集中精神,感觉到石头在你手里了吗?”

“这是自然。”肯定又是诱骗他的,这回他有准备了,不会看它的,哪哪都不会动。

“石头大不大?”

“不大。”他挑的小小的,这般好藏得住。

“重吗?”

“不重。”

“那如果它变得很重呢?你想想,能想象到吗?它变得越来越重,越来越沉。就好像,你握的不是一颗石头,它变成了一大筐子石头,很重,非常沉,正把你的手往下拉,越拉越往下,你就快要拎不动了。你能想象到吗?”

季家文不由得随着苏小培描述的去想,他当然能想象到,他知道重物是什么感觉,可是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跟猜到他手里石头藏在哪边有何关系?正疑惑间,听到曹贺东的声音:“又是左手。”

罗华也笑道:“怎么又是左手呢。”

咦?季家文猛地睁开了眼,他看到他的左手比右手垂得低些,距离不大,但还是颇明显的,就好像,好像他的手真的被拉下来了。他明明没有动。季家文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

苏小培笑:“大多数人都会这样的。当你想一件事的时候,你的……”苏小培避开潜意识这个词,“你内心深处,藏着的感觉,会对你的身体做出控制。就好像你开心的时候故意想板着脸,可是你还是会忍不住笑。你难过的时候,想装出欢喜的模样,可是表情还是会显出悲伤。有些人在说谎的时候,努力掩饰,但还是会被人看出他心虚。”

苏小培说的浅显简单,这话每个人都能听懂。冉非泽不动声色悄悄看了众人一圈,苏小培却似完全没管其他人,像是相当投入与季家文在玩。季家文说了一句:“姑娘说的颇有道理。”

“那是,我爹教我的。他可会察颜观色了,抓=住不少案犯,解了不少人的冤屈。”

季家文点点头,“我以为我的手没动呢,我还在心里跟自己说别动,不能露破绽。”

苏小培哈哈大笑,兴致勃勃地道:“我再与你玩一个好玩的。”

“行。”季家文被勾起兴趣,对苏小培的把戏很是好奇。苏小培拿过一块石头,在泥地上画了一个“十”字,竖的上面写了一个“是”字,横的那一条写了一个“否”字,然后她在“十”字上面,画了一个圈。

所有人都好奇,全都围过来看。

“好了。”苏小培画完,把石头丢开。然后她找冉非泽要一根细线穿上针。这男人细心得很,总随身带着针线包,所以她才幸运每次都能穿上他改的袜子和衣裤。冉非泽给她翻了细线出来,穿好针。苏小培把结打好,让针垂吊在下面,她用手拿着上面的线头,交给季家文。

“你拿着,手和胳膊都不要动,让针吊在那个图案的中心点上,让它静止不动。”

季家文照做了。

苏小培又道:“你可以问自己一个问题,答案用是与不是便可回答。保持住手和胳膊不动,不要让线和针动,在心里想着那个问题就好。”

“这简单。”季家文笑笑,练武的人,保持不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问什么都行吗?”他又问。

“对。”

“那就问我的家乡是不是葫芦村。”季家文大声说出来,众人屏气凝神,跟着他一起盯着那线那针看。

线没动,针也没动,季家文等着有些急,大声又问一遍:“我的家乡是不是葫芦村?”话音落了没多久,针忽然晃了起来,前后摆动,越摆越大,沿着“是”的那条竖线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