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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康!这个缅甸王子,是你的了!你要怎么发落?”“我一剑杀了他!”

尔康长剑一指,已到慕沙咽喉,慕沙徒劳的挥舞着双手,抬眼直视尔康。他的眼里闪耀着视死如归的英雄豪气,正气凛然的大喊:

“英雄!请一剑毕命,慕沙向你致敬,死在你的手里,也是我的光荣!”

尔康一愣,长剑停在他的喉咙口,不忍刺下。尔康这样一犹豫,慕沙乱动的袖口中,突然飞出无数金针,直射尔康。

尔康完全出乎意料,这一次,躲得不够快,许多金针刺向胸前,幸有盔甲挡住。但是,一根金针却插在尔康眉心,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就砰然倒地。箫剑这一下,吓得魂飞魄散,双手举起慕沙,向山壁上一砸,急呼:

“尔康!”他扑向尔康,一把抱起他,扛在背上,狂呼,“尔康!尔康!尔康……”

箫剑那一砸,力道十足,也是慕沙命不该绝,当他的身子飞向山壁时,正好有个缅甸兵倒下,给慕沙做了垫背。但是,慕沙依然被摔得七荤八素,狼狈的爬起身。只见箫剑扛着尔康横冲直撞,发疯般的大喊:

“军医!军医你在哪里?傅将军,不好了!额驸受伤了!”

就在这时,忽然闷雷似的声音又响起,山谷外,又见烟尘滚滚。清军惊喊:

“象兵部队!象兵部队……不好,象兵部队又来了!”

傅恒见尔康受伤,象兵又至,无心恋战,急忙喊:

“大家不要慌,从后面撤退!快!撤退……”

山谷中,情势大逆转。清军奔逃,撤退。大象进了山谷,象脚践踏着武器伤兵,嘶吼着横冲直撞。箫剑顾不得打仗了,扛着尔康没命的往山谷外奔去。

一个黑影忽然掠到箫剑面前,几包药丢在尔康身上。慕沙喊着:

“一个时辰一包!用水灌下去!要紧!要紧!”

箫剑一怔。慕沙已上了象背,不见了。

这场战役,双方都有死伤,打得都很狼狈。

晚上,清军的营地上,营火熊熊。一个一个帐篷林立着,士兵全副武装的在守夜。

在尔康的帐篷里,永琪、箫剑、傅恒、军医都围着床,着急的抢救尔康。尔康正陷在昏迷里,两个士兵抬起他的头,箫剑捏住他的下巴,把药粉倒进他嘴里,拿起一碗水,再灌进他嘴里。永琪和傅恒担心的站在旁边看。永琪拿起那包药粉的纸,凑在鼻子上闻了闻,怀疑的说:

“你怎么敢给他灌这个药?我觉得大有问题,那个缅甸王子为什么要给你解药?如果这是毒药,怎么办?中了毒针,再吃毒药,那还有救吗?军医,你认为如何?”

军医惶恐说:

“禀告将军,臣对这种毒针完全没有研究,也不知道这个药可靠不可靠?”

“你相信我这个百夷人,好不好?”箫剑说,“云南和缅甸一带,盛产各种有毒的花花草草,可以淬炼成各种毒针毒药,我从小看到大……这药,如果不是解药,额驸一个时辰以前,就该没命了!”

“军师的话不错!”傅恒点头,“上次中了毒针的人,没有一个活着!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了!不管有效没效,只好试一试!”

话说中,箫剑已灌完一碗水。士兵放下尔康的头,起身走开。

尔康仍然昏迷着,脸色苍白。永琪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着急的说:

“尔康!你快点醒来!我们的仗还没打完,紫薇还在家里等你,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回去面对她们?”

傅恒焦灼的走来走去,叹息着:

“今天,这场仗本来打得很顺利,我以为那些大象,绝对进不了山谷,谁知道,象兵部队还是来了,功败垂成!还让额驸受了伤……我应该守在旁边的!”

“守在旁边也没用,我就守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他受伤,就是救不了……”箫剑说,想到那个慕沙王子的奸诈,恨得牙痒痒。可他奸诈之外,又送了解药,实在希奇!但是,如果这不是解药是毒药呢?

箫剑正在胡思乱想,尔康喉咙中,忽然咯咯作声,大家赶紧扑上去看。看到他眉头一皱,眼睛睁开了,呻吟着。

“咳咳!咳咳咳……”他忽然作呕。

“赶快拿盆子,他要吐!”箫剑急喊。

尔康一翻身,几乎滚下地,永琪急忙扶住,尔康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水,永琪闪避不及,都吐在永琪衣服上。尔康呻吟着,歉然的说:

“五阿哥……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

永琪看到尔康醒来,神志清醒,还知道为弄脏他的衣服来道歉,真是喜不自禁了。把尔康扶上床,他兴奋的喊:

“尔康!你想吓死我是不是?弄脏衣服有什么关系?主要的,是你醒了!你活了!谢天谢地!还是百夷人比我冷静,这个药居然有效!”说着,又一急,“可是,药都吐掉了,要不要再给他吃一包?”

“再吃一包?那会不会太猛了?”箫剑看着尔康喊,“尔康……”喊出口才发现傅恒在场,不能和尔康、永琪直呼其名,急忙改口:“将军!额驸!福将军……你觉得怎样?”

尔康睁眼看众人,寻思着:

“我中了那个缅甸王子的毒针?”

“就是呀!”箫剑瞪着尔康,看他大概没事了,就开始生气起来,“你是怎么一回事?剑抵着那个小子的喉咙口,还让那小子有机可乘!你为什么不杀他?气死我了!在战场上,你还有恻隐之心吗?”

傅恒赶紧打圆场:

“军师不要生气,额驸有惊无险,能够活过来,真是皇上的洪福!大家庆幸都来不及,不要责备他了!赶紧弄些吃的来!”

傅恒出去张罗。永琪还是很担心,看着尔康:

“尔康!看看我的手指头……”他竖起两根指头在尔康眼前晃:“有几根?”

“你把我当成几岁?以为我是东儿吗?跟我玩这个?”尔康大声说,坐起身子,一阵头晕,身子摇摇晃晃。

永琪一把扶住了他:

“你躺下躺下!还有两包药,大概吃完毒才会完全解除!”

“你们哪儿弄来的解药?”尔康惊奇的问。

“你相信吗?”箫剑说,“是那个缅甸王子给的!他用毒针伤了你以后,丢了几包药,还交代一个时辰一包!我们看你昏迷不醒,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给你灌了三包,居然有效!”

尔康精神一振,急喊:

“军医!”

“臣在!”军医急忙答应。

“赶快拿一包去研究一下,到底是什么成分?对于中毒箭的人,有没有作用?我想,这一定是一种花草的种子……找一找云南有没有这种花草?如果你一个人研究不出来,和其他军医联合起来研究!限你们明天给我答案,快去,紧急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