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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剑就带着人马,和缅军大打起来。

慕沙疾驰进了树林,四面张望,不见尔康身影。

“死马!你躲到哪儿去了?出来!”

只见一棵树上,绑着尔康的战马,慕沙勒住马,狐疑的四看。

“哼!要布陷阱是吗?以为我好欺负?”慕沙一股正气凛然,大无畏的样子,“就算你埋伏了千军万马,我也不怕!”

正说着,尔康大笑着从树梢飞扑而下,喊着:

“没有千军万马,只有我一个!今晚,我们大清的驸马,要单挑你这个缅甸王子!”说着,直扑马背上的慕沙。

慕沙被尔康一扑,在马背上坐不稳,滚下地来。她身手灵活的站稳脚步,拔剑在手,看着面前气定神闲的尔康,怒骂:

“只有你一个人?那你就不是‘死马’,会变成‘死人’了!”

“你这个缅甸王子,学了中文,还学了耍嘴皮子!”尔康一剑刺过去,“你不如乖乖投降,归顺我们大清!”

“做你的梦!我看,你长得不错,武功也有一点,不如归降我们缅甸!”

“哈哈!看看是谁投降?”

两人一面拌嘴,一面交锋,两人武功都不弱,互有惊险之处,每当惊险时,不禁惊怔互视,彼此都有服气的地方。但是,毕竟尔康武功了得,慕沙不是对手,越打越吃力,几次三番,都差点伤在尔康的长剑之下,打着打着,慕沙越战越心急,眼看不敌,又不见自己的人马前来支持,不禁着急,突然跳出战圈喊:

“不打了!不打了!下次再打!”说着,就飞身上马。

尔康哪里放得过他,飞跃过去,抓住他的脚,把他拖下马背来。

“想逃?门儿都没有!下来!”

慕沙被拖下马背,又急又气,急忙横剑就砍。尔康趋身上前,发现慕沙始终没有用暗器,更加放胆打了过去。

“你的暗器没带出来?那……你是死期到了!”

尔康施出擒拿手,闪电般抓住慕沙胸前的盔甲。这些缅甸贵族,盔甲上有许多像鳞片一样的装备,用来抵挡刀箭,也用来区别身份。尔康一抓,就抓住了那鱗片,用力一扯,居然把那盔甲给扯下了一大片。慕沙大惊,蓦然变色,急呼:

“你放手!”奋力一挣,一个斤斗翻出去。

尔康长剑跟着急刺而来,慕沙一闪,长剑正好挑起了他的头盔,头盔落地,慕沙一头乌黑的长发迎风飞舞。

慕沙身子落地,尔康看去,月光下,只见她胸前肌肤似雪,里面穿着缅甸式半边肚兜,酥胸半露,长发飘飘,原来是个绝色女子!

尔康大震,仓皇后退,震惊至极的说:

“原来你是个姑娘家!怪不得……”

慕沙看到自己衣冠不整,又羞又窘又气,跳起身子,直扑尔康。

“我杀了你!我非杀了你不可!”

尔康仓促应战,伸脚一绊,慕沙跌倒,尔康一剑逼了过去,直刺她的前胸。她倒在地上,已经没有生路,大眼盈盈然的瞪着他,羞窘已极。尔康的剑尖,抵在她胸前,却不忍刺下去。慕沙羞愤的说:

“我杀不死你,只好让你杀了我!杀呀!刺呀!杀呀……”

尔康怔着,凝视慕沙。忽然叹口气,把长剑一收,说:

“没想到,缅甸有这样的奇女子!好男不和女斗,我放了你!快走!”

岂知,慕沙却十分刚烈,打输了,又弄得这么狼狈,羞愤填膺之下,拿起自己的剑,就横剑对自己脖子抹去,嘴里壮烈的说:

“我是猛白的女儿,身子被你看了,还怎么活下去?我怎能受这样的侮辱?不如死去……”

尔康大惊,想也没想,就一剑直挑过去,用力甚大,把慕沙的剑挑飞了。他瞪着她,被她的气势震撼了,义正辞严的喊:

“慕沙!你是英雄人物呀!你敢跟着你爹上战场,你敢冲锋陷阵,你大敌当前,面不改色,你哪儿像个姑娘?你是缅甸的勇士呀!现在,居然会在乎这些小节?生命怎么可以随便放弃?你起来!快走!我不俘虏你,也不杀你,今晚的事,我不会跟任何一个人说!我们清军,没有人看出你是女子,我会保密到底!快走!”

慕沙跳起身子,用手捂着胸前的衣服,呆呆的看着尔康。

树林外,有马蹄声音传来。尔康急喊:

“你还不走?等到清军来,你要走也走不掉了!是英雄,下次战场见!”

慕沙再看尔康一眼,心中佩服已极,勇气和信心,立刻恢复。她大喊:

“你今天不杀我,你会后悔!下次在战场上相遇,我不会放过你!”

“彼此彼此!后会有期!”尔康笑着喊。

慕沙就飞身上马,疾驰而去。一面疾驰,还一面回头。尔康仍然持剑肃立,看着慕沙的背影消失。

一阵马蹄声,箫剑带着马队奔来,对尔康喊:

“缅甸军已经被我们消灭了……怎么?你没有活捉那个缅甸王子?人呢?”

尔康回过神来,抬头看箫剑,摇摇头。

“那个缅甸王子,身手实在太好,我们大战一场,还是给他逃掉了!”

箫剑惋惜着,看到天色已亮,不想追赶了。

“逃掉也别追了,我们赶快回到营地去吧!五阿哥看我们一夜不回,会着急的!”

尔康一跃上马,带队回程。

关于这次和慕沙的遭遇,尔康非常守信,从来没有对永琪或箫剑提起。有时,也会觉得奇怪,怎么大家都没有怀疑过这个慕沙王子是公主!

接下来,清军如有神助,一连打了好几场胜仗,陆续收复了许多失地。永琪和尔康这左右两将军,逐渐成为清军的主力,连带兵多年的傅恒,也不能不佩服他们的作战能力,更对那个神秘的“百夷人”佩服不已。

这天,几个主将,决定兵分两路,傅恒带镶蓝旗去收复九龙江,永琪和尔康带领镶白镶红两旗去收复普腾。这是永琪、尔康、箫剑在缅甸的最后一役。这一战,战出了生离死别,战出了天人永隔,战出了人世最大的悲痛!

这天,雾色苍茫,层云飞卷,群山重叠。在普腾的郊外,缅甸的一支军队,正在山谷中扎营驻守。山谷里,有几栋被军队征收的农庄草房,还有十几个帐篷。在帐篷四周,三三五五的缅军,军容不整的四散着。还有几个缅军在无精打采的打瞌睡。许多缅甸兵,正在搬运刚刚运到的粮食,不断从马车上,一袋一袋的抬到农庄仓库里去。战马四散吃草,有种懒散的气氛。显然经过久战,缅军也已军困马乏。

山脊上,无声无息的出现永琪、尔康、箫剑的身影。三人都是一身军装,隐在树丛间,箫剑拿着一个望远镜,在视察敌营。永琪低声问:

“你看这情势怎么样?没有象兵部队,是我们最好的机会!要不要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