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2/2页)

“你刚刚用了结合两个字。”

“是的。”

“这代表什么呢?”她问,“你从没有对我谈过什么婚姻问题。”

“老天!”他叫,热情涨红了他的脸,“你明知道我是非你不娶的!”

“我为什么该知道?”她瞅着他。

“这……”他瞪视着她,“你是傻瓜吗?雨薇?我已经为你快发疯了,你还不知道吗?哦,对了,我还没向你正式求过婚,是不是我需要跪下来呢?”

“这倒不必,”雨薇幽幽地说,“只要告诉我,你有权利向我求婚吗?”

“权利?”他愣了愣,“这是什么意思?”

“我一直在想……”她沉吟地说,“我并不完全了解你过去的恋爱历史!我曾想略而不谈,可是,你的历史中有婚姻的障碍吗?”

“婚姻的障碍!”他的脸色又由红转白了,“你指纪霭霞的事吗!你答应过不再介意了,不是吗?”他逼近她。“雨薇,雨薇,”他恳切地、至诚地、发自内心地呼喊,“我爱你!虽然我也爱过纪霭霞,但决不像爱你这样深、这样切。雨薇,雨薇,别再提她吧,让她跟着我过去所有的劣迹一起埋葬,而让我们共同创造一个新的未来吧!雨薇,答应我!”

“我并不想提起你的过去,”她低语,融化在他那份浓浓的挚情里,“只是……记得宣读遗嘱那天吗?”

“怎样?”

“记得你父亲曾分别给我们两封信的事吗?”

“是的。”

“我不知道你父亲对你说了些什么,他却在信中警告我不可以接受你的爱情,所以,我想,他是不赞成我们结合的。”

“真有这种事?”他困惑地问。

“真的,他特别提醒我,最好弄清楚你的恋爱历史,所以,告诉我,你还有什么特别的恋爱历史,是我所不知道的吗?”

“纪霭霞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其他的,我也告诉过你,我曾经很荒唐,曾经堕落过,却没有不可告人之事。”他凝视她,“或者,父亲指的是我那段荒唐的日子,怕我会对你用情不专,他太怕你受到伤害,所以先给你一个警告,这并不表示他反对我们结合。”

“也可能。”雨薇沉思了一会儿,抬眼看他,“那么,你会对我用情不专吗?你会伤害我吗?你会吗?”

“我会吗?”他长长叹息,用手捧住了她的面颊,“雨薇,假若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假若你知道我脑中充塞的都是你的影子,假若你知道我血管里流的都是你的名字,假若你知道我爱你的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有多深的话,你就不会问我这问题了!”

“但是,你也曾这样疯狂地爱过纪霭霞,不是吗?”

他用手一把蒙住了她的嘴,他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

“别再提她的名字,我也不再提X光,好吗?”

“可是,我可从没有爱过X光啊!”

“别骗我,”他说,“也记得父亲给我的信吧?”

“当然。”

“他说他已经调査过了,你和X光实在是感情深厚的一对,他还警告我横刀夺爱是件不易的事呢!”

她瞪大眼睛。

“你父亲在撒谎,我从没有和X光恋爱过,我不知道你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能是同样的理由,他怕我带给你不幸。”他说,眼里却流转着喜悦,“可是,这却把我弄惨了!那X光真不知让我吃了多少醋,伤过多少心!”

“哎!”雨薇轻轻叹息,“你父亲如果这样千方百计地想‘营救’我,可见你有多坏了!”

他涨红了脸。

“事实上,我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雨薇。”他祈求地低语,“我发誓,如果我有一天负了你,我就……”

她蒙住了他的嘴。

“不要发誓,”她说,“爱情的本身就是誓言!我相信你,而且,即使你真的很坏,我也已经爱上你这个坏蛋了!”

“雨薇!”他唤了一声,俯下头来,深深地吻住了她,吻得那样深,吻得那样沉,吻得那样热切,吻得那样长久,使他们两人的心脏都激烈地跳动起来,两人的血液都加速了运行,两人都浑身发热而意识朦胧。

一声门响惊动了他们,雨薇迅速地挣开了他,脸红得像一朵盛开的蔷薇。进来的是李妈,目睹了这一幕,她“啊呀”地叫了一声,慌忙想退出去,可是,若尘叫住了她:

“别走!李妈!”

李妈站住了,虽然有些尴尬,却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她在围裙里搓着手,讷讷地说:

“我——我只是来问问江小姐,晚——晚上的菜,十个够不够?”

“不够!”雨薇还没开口,若尘已经抢着说了,“你起码要准备十二个菜,李妈!”

“干什么?”雨薇惊奇地问,“十个菜足够了,又没有多少人,别浪费!”

“我要丰富一点,”若尘说,望着雨薇,“假若你不嫌太简陋,我希望在今天晚上宣布我们订婚!”

“啊呀!”李妈大叫了一声,“真的吗?三少爷,江小姐,恭喜呀,怪不得今天一早我就觉得喜气洋洋的呢!啊呀!太好了!太好了!”她拉起围裙,擦起眼泪来了,一面飞奔着往外跑,“我要去告诉他们去!我要去告诉老赵和我那当家的!让他们也跟着乐乐!啊呀,太好了!太好了!如果老爷在世呀,啊呀,如果老爷在世……”

她一边叽哩咕噜地叫着,一边跑得无影无踪了。

这儿,若尘凝视着雨薇。

“或者,我决定得太仓促了,会吗?雨薇?或者,你希望有个盛大的订婚典礼?”

雨薇痴痴地注视着他。

“这是最好的日子,”她低语,“新的一年,新的开始。今天是元旦呀!”

他走近她,握住了她的双手。

“我能勉勉强强地算一个男子汉了?”他怯怯地问,担忧而期盼地,“能吗?”

“让我告诉你。”雨薇热切地看着他,“你一向就是我心目中最标准的男子汉!从在医院的走廊里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个道道地地的男子汉了!”

他注视了她好一会儿,然后,他低下头去,拿起她的手来,他虔诚地把自己的嘴唇紧贴在那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