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欺负49下

听到炎哥的强烈诉求, 满屋子男生更没胆擅动,把圆溜溜的一颗奶糖当成定时炸|弹。

秦幼音迷茫望向男朋友, 跑到病床边把糖盒塞给他:“刚才给你,你不是不要的吗……”

顾承炎拦腰环住她,目光在一众小弟里冷幽幽扫过去,低声跟她说:“刚才是刚才, 现在是现在, 而且我不能跟别人一样待遇, 你得剥了糖纸喂我。”

秦幼音为难,掩着嘴说:“这么多人……”

“对, 就这么多人。”

秦幼音抬头一看,小弟们很懂地纷纷扭开脑袋装作无事发生,她从盒子里挑一颗最顺眼的出来, 瓷白指尖捏着糖送到顾承炎轮廓优越的唇间。

炎哥得到安慰,张口接住, 舌尖在她手指上轻柔掠过,浅浅吻了吻。

秦幼音犹如触了电, 无法言明的酥痒顺着神经血液飞窜到四肢百骸,她慌张把手背到身后,红晕从脸颊一直漫到锁骨。

顾承炎心满意足, 拎起床头叠放的棉衣给她穿上,仔细把扣子一个个系好, 才淡声说:“走吧。”

陈年推来早预备好的轮椅, 顾承炎借力站起, 接过长至腋下的拐杖,艰难挪动身体,旁边小弟们拥过来搀扶,他拒绝:“用不着。”

只有秦幼音能近他的身,紧紧抓着他手臂:“小炎哥……”

顾承炎没把任何重量分给她,咬牙换到轮椅上,摸摸她头:“没事,适应就好了,我自己可以。”

拆石膏要至少一个月。

一个月里行动不便,总不能真让小孩儿操心他。

他必须克服,天天做梦都想她留在身边朝夕相处,不是为了让她辛苦,是要亲手照顾好她。

从轮椅上车又是一番折磨,秦幼音能做的太少,眼睁睁看着顾承炎脸上血色褪掉,苍白地抿着唇忍痛,靠在椅背上不出声地平复呼吸。

腿伤的疼在前两天尚有药物作用,不算太难受,从今天起往后的小半个月,才是真正的煎熬。

车启动,缓缓驶入拥堵街道。

秦幼音贴在顾承炎身边,手寻过去,跟他十指用力相扣。

他的体温总是那么暖。

她挨得更紧,把睫毛上的水雾悄悄蹭在他的衣袖上。

顾承炎租的房子是医大周边环境设施最好的小区,刚交工没两年,步行到医大校门五分钟的路程,合适到无可挑剔。

户型面积不大,紧凑的两居室,户主装修完还没住过,相当于新房。

一行人分了好几拨,浩浩荡荡上到十二楼,把大包小包依次放下,谁也不好意思到处瞎瞅,准备抓紧撤退,别打扰炎哥跟小嫂子恩爱。

谁知道炎哥悠闲坐在轮椅上,已经能熟练操作这玩意移动,他停在玄关,懒懒向后一靠,下颚微抬,唇角若有若无往起一挑,绝对的气场全开。

一群男生互相看看,默默咽口水等待指示。

顾承炎招了下手:“肉肉。”

秦幼音小吉祥物似的冲过来,眨眨杏眼。

他朝左手边的房门指指:“乖,去那个房间看看喜不喜欢。”

等小吉祥物跑远,顾承炎马上换脸,摊开手侧了下头:“一个一个走,把奶糖给我交上来。”

陈年在一边扶额。

众小弟:卧槽?!炎哥向来大方慷慨,平常去要账之类的报酬,大头都给他们,今天居然连块糖也不许吃!

心里吐着槽,实际上行动一个比一个老实,听话把糖上缴,本本分分踏出炎哥家门,直到最后一个男生站到轮椅前,不解挠着头问:“哥,这不是小嫂子给的喜糖吗?为啥不让吃啊?”

顾承炎一顿,抬头瞅他。

……喜糖?!

两 个字,哄得炎哥那点小心眼儿一扫而空,他扬眉笑了,又捡起一块递给男生:“你那个留着吧,再加一个,喜糖得成双成对。”

人走光后,陈年靠过来,犹豫了一会儿,到底压低声音问出口:“哥……今年选拔赛的新消息,国家队改革,头一回接受个人报名,不用通过省队,而且就只试行这一年,你……听说了吧?”

顾承炎没言语。

陈年揪头发:“我……唉,我不知道说啥好了,咋能赶得这么巧!”

他支支吾吾:“下月初开始报名,元旦时候就比赛……”

剩下不到两个月而已,哪怕奇迹降临,伤也不可能好。

顾承炎下意识按住右腿,看了眼卧室门,言简意赅回答他:“陈年,滚蛋吧。”

陈年酸涩地“哎”了声,实在不忍心多提,起身就跑,顺便关上大门。

顾承炎垂眸片刻,转着轮椅靠近卧室,敲了敲门。

秦幼音手忙脚乱出来,娇俏立在门边,余光仍黏在身后温馨细致的漂亮公主房里,脸颊一阵阵泛着热。

顾承炎拉住她手:“乖宝,喜欢么?这间是给你准备的。”

秦幼音虽然进来时猜到了,但听见他面对面亲口说出,心跳还是凌乱一片。

她望望客厅,人已经空了。

初次这样跟他独处在一个绝对私人的空间里,她紧张得胸口发闷,深知自己不该留下,吸了口气,低着眸说:“这是你租的房子,你在这儿好好养伤,有什么事,我马上从学校过来,很快的。”

顾承炎眼里汹涌的光猝然转暗。

秦幼音既是说给他,也是说给自己,试图压下心底熊熊燃烧的小火苗:“我先扶你上床躺下,再熬点粥,等照顾你吃完饭……”

顾承炎攥着她手腕:“吃完饭你去哪?”

“回……回宿舍。”

“不是说管我么?要把我一个人留下?”他嗓子哑下去,“我跟你说实话,房子原本就是给你租的,宿舍太冷,我不想让你病,哪怕没出意外,我也准备收拾好早点把你接过来,咱俩一起住。”

秦幼音咬唇。

这可是……同居啊!

可她看着腕上那只筋骨利落的手,浅白手背上,密密针孔还泛着青红,再往上,他蹙眉凝视她,精雕细刻的五官蒙着急切,漆黑眼瞳里有黯淡层层堆叠。

三天下来,他不知不觉瘦了一圈,此刻坐在轮椅上,修长双腿只能蜷曲。

秦幼音鼻子一酸:“不是不管你。”

“那是什么,”顾承炎盯着她问,“怕我欺负你?我舍得么?你不高兴的事,我一件也不会做,再说我腿这样,哪有欺负你的本事。”

“还是不愿意跟我黏在一块儿?”

“或者房间不喜欢?那我现在找人过来,把家具和装修全换了。”

顾承炎说完就打电话,秦幼音连忙按住,蹲下去伏在他腿上:“喜欢,特别喜欢,我从小到大,根本没有过……属于自己的房间。”

“我愿意黏着你,也不怕你欺负我,”她绵软的脸蹭着他,“我本来……本来就相信你,知道你不会随便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