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3/5页)

唐灼灼羞于启齿,默默咬碎一口银牙。

若不是男人面上仍是极冷淡的神色,她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外人都说崇建帝不沾女色冷硬淡漠,简直是瞎了狗眼,合该让他们瞧瞧他现在这占人便宜的样!

霍裘恍若未觉,居高临下看下去,枕在他一条小臂上的人玉软香娇,长发铺在上好的绸被上,就是一副颜色正艳的山水画。

霍裘有些意动,俯身用大掌缓缓蒙了她的眼,而后轻而又轻地含了她娇软的唇,不再满足于表面上的辗转研磨,他不顾她低低的嘤咛声,强硬地撬开她虚虚打颤的贝齿,得偿所愿。

从他们成亲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吻她,带着令人无法拒绝的强硬和缱绻,矛盾的交织在一起,偏偏又是密不可分的和谐。

唐灼灼却只觉得身子酥麻,想哼着提醒他又被尽数封于唇齿间,到了最后发出的却是支离破碎的娇哼声,她越哼,男人就越兴奋,她索性就扯着他的衣袖闭了嘴。

霍裘心里轻叹一声,及时停住了动作,若是再继续下去,他估计就真控制不住自己了。

唐灼灼睫毛颤动几下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见到男人剑眸含笑,一副餍食的模样。

“这样才叫亲,可学会了?”

唐灼灼别过头去不看他,片刻后才讪讪地道:“我要回去了,殿下总是欺负人。”

霍裘微微一愣,旋即胸口沉沉起伏几下,眼底尽是柔和的宠溺之意。

这是羞得厉害着恼了?

“就歇在这吧,孤不吵着你了。”霍裘想起手头还没处理完的事,冷了神色,将她用被子裹好才离了几步,沉吟片刻吩咐道:“将孤的奏疏拿上来。”

唐灼灼湿漉漉的眼眸不离分毫,他这样一说她才记起,太子监国,天天都有数不清的事要做。

“殿下不歇着吗?”她有些倦了,支起身子撑着头,露出大片大片细腻的雪肤,既慵懒又娇媚。

霍裘手虚虚地握了握,眸色渐深。

真是个处处勾人的妖精。

未来英明神武的崇建帝认命地俯下身把娇娇小小的人儿勾到怀里,再将人塞到被子里去,最后亲自将床幔放下来,道:“孤还有些事没处理,等会再歇。”

唐灼灼的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一圈,而后默默的收回,还是没忍住叮嘱:“殿下身子要紧,处理完政务还是要早些歇息的。”

更何况明天开始解蛊,又要废一番心力。

霍裘轻轻地笑了一声,捏了捏她红润的脸蛋,声音轻柔许多,“孤心中有数,累了就早些歇着,嗯?”

唐灼灼乖乖地点头,霍裘才有些不舍地收回了手,起身出去了。

隔着数层的床幔,唐灼灼身子放松下来,纤柔的手掌抚住了脸,露出一双含水的杏眸,盯着头顶玄色的花纹失神许久,最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她不能再沉在前世凄苦的记忆里,那时的唐灼灼和现在的不同,霍裘也不同。

前世无数次争执过后的心灰意懒和如今他们相处的场景截然不同。

这一天所遇颇多,唐灼灼也累了,几乎头沾上枕头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绵软的床榻上充斥着一股让人心安的味道。

那是霍裘身上的淡淡龙涎香。

而另一头,霍裘才出了内殿就进了书房,面上的寒意尤为浓烈。

李太医和寒算子都在里头候着,见他来了皆是起身抱拳行了个礼。

霍裘坐在宽大的紫檀椅上,瘦削的手指轻轻点在椅背上,不疾不徐地敲打着,眉头皱得厉害。

李太医沉吟片刻,而后斟酌着开口道:“殿下,解蛊圣手江涧西行踪不定,性子古怪,太子妃应当未与此人接触过。”

霍裘掀了掀眼皮,声音里寒气十足:“那太子妃是如何能有把握解了这蛊的?”他站起身来,压迫感十足,“你不是说只有江涧西能解了此蛊?”

李太医擦了擦头上的汗,半晌答不上来。

毕竟是他笃定地说只有江涧西能解了此蛊,不然就只有剩下那个法子可行。

哪里知道突然冒出来一个太子妃。

寒算子摇了摇手上的羽扇,突然开口:“殿下,臣本不该妄议太子妃殿下,但事有轻重缓急,臣斗胆一问,太子妃可是真有把握,还是……”

他的话意味深长,其中的意思大家都懂。

是真有把握,还是借机报复殿下?

毕竟先前那样抗拒殿下的人,突然改了性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殿下亲近,其中变故,不得不让人多想一层。

霍裘眯了眯眼,半晌后缓缓摇头,道:“她说有把握就是有把握。”

唐灼灼性子如何,再没有比他更了解的了,她说能解蛊就是胸有成竹,断然不会拿这个开玩笑。

且,若是她想气自己,又何须用这么个法子?

她短短一句话就能将他气得食不下咽如鲠在喉。

寒算子与李太医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一抹无奈之意。

殿下在太子妃身上,总是没有太多理智可言。

就像当初请旨平定边疆,一锤定音定下太子妃的人选的时候,他们苦苦相劝大道理讲遍也没有任何用。

寒算子扇子也不摇了,抚着胡须问:“那明日太子妃为殿下解蛊,臣与李太医可否旁观?”

话音才落,他就又添了一句:“臣也略懂一些医理医术,兴许有帮得上殿下的地方。”

霍裘轻轻颔首,转而提起今天宫宴上发生的事。

寒算子听得抚掌朗笑,“六皇子心智尚浅,不足为惧,只是言贵妃及其背后的母族是个棘手的存在。”

霍裘望了望他手臂上被蛊虫盘踞的地方,神色一厉,薄唇轻启:“再过几日,孤启程前往西江,届时京都中的事就要多麻烦你与韩江了。”

寒算子点头,面色也跟着寸寸凝重下来。

等一切事情商议妥当,霍裘才回了内殿,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脚步放得极缓。

殿里还睡着个极不省心的。

李德胜早早就将小桌案摆到了屏风外,霍裘坐在桌案前,才拿起一本奏疏就走了神。

外头风声渐歇,雨丝成帘,他沉吟片刻,丢下手中的奏疏直皱眉,最后还是起身绕过屏风去了床榻边。

殿里熏着暖暖的木棉香,他步子放得极轻,隔着层层的床幔凝望里头睡得正酣的人儿,双手负在身后,眼底漫过浅浅的笑意。

心底蓦的就定了下来。

她还在就好。

霍裘转身招来一旁的李德胜,声音压得极低:“去搬张小桌过来,将孤的奏疏也拿过来。”

李德胜也跟着笑,一扫拂尘就叫底下的人轻手轻脚将桌子抬了进来,愣是没发出一丝声响。

霍裘坐在桌案前,这会是能瞧进去东西了,但一闭眼就想起唐灼灼娇娇气气的小嚣张模样,再一忆起她粉嫩的樱唇,腹下就涌起一股子燥热的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