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涯

冷冻仓库改装的牢房中,没有丝毫光亮,彻底的黑暗,只剩下轻微的呜咽与挣扎声。

哐啷!

门被打开,火的光亮灼烧了里面的人的眼,里面赫然是五个像待宰的生猪一样被吊在运输传送带上的士兵。

“嘿嘿!”开门的少年眯着眼笑了两声,细长的眼睛闪着凶残的光芒,他走进仓库,走到俘虏面前,眼睛叮嘱了林子……的胸部。

“你看什么!”林子被堵了嘴,但不妨碍她表达羞愤。

由此看出,她有着傲人的胸部,但此时显然不是好事情,她不知道这少年要干什么,但是从他乱蓬蓬的头发到破布一样的衣服,以及几乎看不出本色的脏兮兮的皮肤看来,他的行为,绝对不会文明到哪里去。

果然,少年倏的伸手,手掌竟然直接覆在了林子的胸上,还揉捏了两下。

林子痛的闷哼两声,虽然隔着衣服,但少年的力气也不小,她觉得自己的乳房快被扯下来了。

一旁的队友都发出了愤怒的哼哼,士可杀不可辱,少年的行为是一个巨大的侮辱!

正当林子绝望的认为贞操不保时,却见少年揉捏了两下后,另一只手噌的掏出一把弹簧刀,在她的乳房上比划起来。

所有人同时想到了同一个场景……萧瀚的右臂。

原来,这个少年打的是这个主意……

“呜呜呜呜呜呜!”近乎凄厉的呜咽声从林子喉咙里发出,她拼命挣扎着,眼泪纵横。

“乳房,或者生命。”熟悉的催命魔音在门边响起,那个少年几乎是瞬间站好面向她,恭敬中充满敬畏。

少女走进来,她有着一头狗啃般的长发,有些地方被一刀削平,有些地方则拉拉杂杂,后面一些长发扎成了马尾,还有一些半场不短的垂着,在火光中散发着红光。

她的脸很脏,但是基本五官还能看清,是一个极为可爱的女孩子,猫眼溜圆,尾端上翘,睫毛长而浓密,娇俏的鼻子,略薄但微翘的小嘴,小小的瓜子脸承载着这份美丽与稚嫩,可惜右眼眼角一道大拇指长短的伤疤却使她的整个可爱变成了诅咒娃娃一般的幽暗。

随着她每一步靠近,场面的气氛似乎就凝滞一分,她似乎习以为常,只是盯着林子:“乳房,或者生命。”

少年拿下林子嘴里的破布,林子哆嗦而尖利的声音打破冷冻的空气:“杀了我!”

闻言,少女面色丝毫不为所动,少年却面露遗憾。

“他,立功,选人。”少女稍稍沉默了一下,指指少年,“选女人,吃一只乳房,就保护;选男人,一只手臂,也保护。”

少女难得的柔和丝毫没有被领情,林子已经被一连串的恐惧和羞辱打击掉了所有理智,她只是尖叫:“杀了我!”

她的尖叫戛然而止,声音随着跌落的头颅滚在地上,带着残忍的沙哑。

收回锈迹斑斑的刀,少女声音不停:“俘虏不乖,杀了,分吃。”

说完,她瞥了眼似乎颇为遗憾的少年。

少年细长的眼睛盯向剩下的唯一女性,明丽。

纤细的明丽军装有些破烂,黑色的文胸露在外面,她不理会少年的眼神,眯着眼看了眼一旁林子无头的尸首,抿了下嘴,轻声道:“乳房。”

“什么?”

“乳房!”明丽沙哑的大吼。

不等少女示意,少年已经兴奋的把明丽解下来,直接带了出去。

剩下三个男人,他们的神经已经麻木,林子的死给了他们最后一击,此时只是木然的看着明丽蹒跚的被带离。

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少女,难道下一个来选俘虏的,就是她吗?

少女似乎真有些意动,她闪着光的黑眸静静打量起剩下的人。

这时,外面突然进来一个身影,他四脚着地,时不时蹲着跳两下,显得极为辛苦,但他却似乎理所当然,这样蹦跳着跑到少女腿边,仰头看着她,

三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人身上。

一个半大少年,他似乎比少女还要大点,兜头罩着黑布,身材修长,并不健壮的身上有着只有内行人才能看出的强大力量,他比特种兵见过的任何一个少年,甚至外面的强者都要有威胁感,可是偏偏,这个少年现在兜头罩脸,在少女的脚下匍匐,像一条狗。

少女的表情也出现了遗憾,她歪头想了想,走近队长道:“给你选择。”

队长瞪着她。

“除了死和献出手臂成为奴隶……还有第三个选择。”

其他两人也看过来。

少女的眼睛在火光中跳动,她微笑起来:“墙的外面,是什么?”

山谷城市,邹涯。

这个完全建立在山谷中的城市位于Z国西南方,以广大的森林覆盖面积和物种繁多闻名,曾经是Z国首屈一指的旅游城市和水果出产地,集旅游种植和煤矿业于一身,繁华而又神秘。

因其隐蔽的地势和丰富的物种,吸引了代表Z国最高生物科学技术的第三研究院的进驻,从此邹涯更是以制药闻名全国。

而很少有人知道的是,第三研究院其实秘密参加了世界生物科学组织发起的生物基因研究工程。

随着人们对基因的了解增多,人们逐渐不再满足于知道自身,而是开始企图在不完整的认知上发展自身,延续人类千百年来的梦想——长生不老。而这个机构,虽然表面冠冕堂皇,其实凡是参与其中的国家高层都心里明白,这个研究的最终目的究竟意味着什么。

第三研究院,就是Z国指派去执行世界联合研究分配的研究任务的,然后随着研究的逐渐深入,第三研究院的院长开始不断的请求退出该研究,无数次遭到拒绝后,他最后要求,在山谷周围建立起隔离墙。

打着各种名义,隔离墙终于建起,在当地建筑师的指点下没有给当地人留下一个空隙,而淳朴的邹涯人在感激与国家关怀的同时,丝毫不知道,那隔离墙上是多么险恶的杀机,十万伏的电流,全自动无死角热感机关枪……

终于,隔离墙建起的第三年,当人们已经快忘了那狰狞的墙究竟作何用处时,悲剧发生了。

死亡的手无声无息的伸出,病毒汹涌而快速的蔓延,当城中在一小时内出现第二十七个全身溃烂,并在短短五分钟内的人死亡的人时,人们开始恐慌了。

争先恐后逃出向城市边缘的人这时候才发现了他们熟视无睹三年的隔离墙真正的面目。

前来援救的军队在发现隔离墙附近出现感染死亡的人时开始全体撤退,腾空而起的直升机争相逃离这个死亡之地,城市入口处高大的门在一群人绝望的喊叫声中缓缓关上,然后,城内的人听到了电焊机的声音。

军队,国家,将他们焊死在了这个毫无生路的山谷城市中,身边,一个又一个人突然之间发烧,干呕,然后全身溃烂,最后倒下,抽搐,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