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被污染的圣杯

听到“詹姆斯”这个名字,埃尔梅罗二世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东西不是给自己,而是给爱因兹贝伦家的人,但总之……除了格蕾和亚瑟王的剑鞘,这应该也是莫里亚蒂想让他来卫宫家的原因之一吧。

要是他没有跟卫宫家打好关系,是不是就错过这个事件了……

“他让你给爱因兹贝伦小姐吗?”埃尔梅罗二世确认道。

七夜沉吟:“不,是在见到伊莉雅后再把信封拿出来。”

伊莉雅怀疑地看着这个信封,确认过就是普通的信封,没有任何陷阱后,才小心翼翼地当面拆掉。

里面就几张纸,她看完后脸色变得有些微妙。

伊莉雅拿着这几张纸沉默了一会儿后,把纸放到了茶几上:“你们也看看吧。”

埃尔梅罗二世率先拿起纸看了起来。

趁着他们看东西的时候,伊莉雅看向了七夜和卫宫士郎:“你们好像对我印象很好的样子……”

是切嗣说过什么吗?

卫宫士郎笑着挠了挠脸:“嘛,我一直好奇切嗣经常出国去看的女儿……终于见到了,稍微有点高兴,按照年龄来说的话,你是姐姐吧?”

“……哎……?”

伊莉雅震惊:“等等,你在说什么,切嗣经常出国看我!?”

骗人,大爷爷明明说,切嗣背叛了爱因兹贝伦,也不要她了,还收养了个男孩……!甚至她一直努力修行,一开始也是为了杀死切嗣这个叛徒,只是在自己动手之前,切嗣就死了而已……

“嗯,我猜也是没见到。”卫宫士郎叹气,“他每次回来的时候心情都不太好的样子,身体也变得很糟糕,那边的天气应该不适合休养吧……本来身体就那样了,还一直往外跑,果然只有女儿这个原因吧。”

卫宫士郎以前还不太清楚切嗣经常出去是做什么,不过艾因来了后,曾经在聊切嗣的时候无意中提到过切嗣是为了去见远在国外的女儿。

直到那时,卫宫士郎才把这些事联系到一起,对于切嗣生前一些未曾解释过的事恍然大悟,并且在此时此刻,用一种随意而自然的语气,把这些在伊莉雅面前说了出来。

七夜提前来卫宫家跟士郎相处,有一部分目的就是为了灌输这个想法,好把这次圣杯战争中颇为难搞的伊莉雅也拉到自己阵营,免得浪费太多时间给伊莉雅纠结和试探。

这种事任何外人来说,伊莉雅接受起来都需要一个怀疑的过程,哪怕是卫宫士郎,伊莉雅也绝对不会轻易相信,但是——

杀意,确实削弱了。

伊莉雅这么多年,满脑子对切嗣的怨恨,以为切嗣抛弃了她,但会让她这么怨恨的原因,正是因为她对父亲的爱。

所以,一旦有人告诉她,你父亲并没有抛弃你,他一直爱着你,想从爱因兹贝伦家族带走你……就算理智告诉伊莉雅还需要思考,但感情上,她已经倾向于相信了。

尤其是伊莉雅以为这些话都是切嗣本人告诉的士郎,而切嗣没必要对士郎说这种谎。

“但是……但是……”伊莉雅呢喃着,“这么多年,我都没有见到切嗣……”

“爱因兹贝伦家族的结界不再对切嗣开放,他的身体也因为诅咒变得虚弱了很多,没办法从爱因兹贝伦的手中把你夺回来……就算这样,他还是一次次地去找你,大概是就算知道不会被允许见面,也想离你近一点吧。”七夜适时地煽情了一波。

伊莉雅呆呆地坐在原地,思绪万千,神情复杂难辨。

是的……如果是大爷爷的话,确实会做出这种事,把切嗣关在外面,然后告诉她切嗣抛弃了她……

伊莉雅脑子有些混乱,出于对自己的保护,她强迫自己暂时不要去思考这些事,等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再冷静地想想。

为了达到转移注意力的目的,伊莉雅看向了七夜:“说起来,你是什么人啊?爱因兹贝伦家族应该没做过你这样的人造人……”

七夜胸有成竹,开启了大忽悠模式。

首先,是回避一下这个话题。

“说来话长,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行。”

伊莉雅坚持道:“那你就长话短说。”

七夜淡淡地说道:“在上一次圣杯战争中,爱丽丝菲尔完成了自己的职责,化身成了小圣杯,成为仪式的一部分。”

伊莉雅听着自己母亲的故事,无比专注地盯着七夜。

“爱因兹贝伦家族的魔术特性是力的流动和转移,爱丽丝菲尔的意识彻底消失之前,因为思念自己的孩子,就尝试着把自己的意识转移到可以保留下来的地方。”

正在看资料的埃尔梅罗二世猛地抬头:“这成功率太低了,而且就算成功,在本体消散的情况下也很难保持太久……”

话还没说完,埃尔梅罗二世就突然卡了一下:“等等,难道说,圣杯……”

七夜点点头,表示埃尔梅罗二世的猜测是正确的。

反正有什么解释不清的,扔给圣杯就没错了!

“具体过程我也不清楚,总之……”七夜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脏部位,“我醒来的时候就在冬木了,我能感觉到属于爱丽丝菲尔的一部分感情和记忆,但我也知道我并不是她。”

埃尔梅罗二世的眼神看上去很想把七夜解剖:“居然做到了这种事吗?那你其实也不算是人造人吧?”

“是的,虽然以人造人的姿态行动,但本质是魔力的聚合体,只是出于爱丽丝菲尔的意识和记忆,才采取这样的外观。”七夜淡定地瞎编乱造——当然,瞎编也是要讲究基本法的,不然有一位时钟塔的君主在面前,不符合常识的话分分钟被拆穿。

好在出于对圣杯的不了解,以及盲目的信任,埃尔梅罗二世没有提出质疑,反倒是对这个说法颇感兴趣的样子。

伊莉雅就没那么多想法了。

她只听懂一部分就够了:“所以,你其实有妈妈的记忆?”

“只是一小部分。”七夜虽然是打算拉拢伊莉雅,但过于恶劣的欺骗感情还是做不来,“我不是你的妈妈,我只是一部分残渣,不过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代替你的妈妈继续爱你。”

“……残渣吗……”

伊莉雅比任何人都相信七夜这个说法,因为她确实从七夜的身上感觉到了和妈妈极其相似的气息。

“……我只有一个妈妈。”伊莉雅也不想妈妈被人代替,这是对妈妈的不尊重,但是按照这个人的说法,妈妈也是希望有人能继续爱她吧,那么……

“不过,你喜欢伊莉雅的话,伊莉雅也可以接受。”

七夜笑了一下,嘴角弧度像极了伊莉雅记忆中的爱丽丝菲尔:“好的,在我消失之前,会一直爱着伊莉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