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可亲(第2/3页)

溪言打完电话,拐去食堂打了个饭,又绕去医务室拿了点感冒药,她到男生宿舍楼下,果然没有在门口的值班室里见到有人影。

她小心翼翼地环视一下四周,再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溜了进去,跑进楼道也是不敢怠慢,加紧脚步上楼,幸好路上没碰见什么人,她直奔顾文澜宿舍门口敲门。

顾文澜脑袋跟狗窝似的过来开门,门外的人似乎被吓坏了,脸色更显白,他嗤地一笑,拉她进来时说:“你就这点出息。”

他宿舍里就点了盏台灯,搁在床下的书桌上,灯火有限,因此整间屋舍能见度很受限制。

“怎么不开灯啊?”溪言摸着墙想找开关。

“灯坏了,明天才有得修,”顾文澜拉了张椅子坐下,看过去时,一片昏暗出仍是能瞧见她白生生的一张脸,还有露出来的手臂和两条细腿。

溪言把带过来的饭搁在桌上,“吃了饭再把药吃了。”

顾文澜瞟一眼桌上的东西,胡乱揉着脑袋上的头发,有些犯懒,“待会儿吧。”

溪言站着,心里头把想对他说的话梳理了一遍,她发呆的几分钟时间里,顾文澜眼睛盯着她瞧了半天,她身形清瘦,站着却姿态端方,在这半明半昧里,惹人心绪。

顾文澜拍拍自己的腿说:“过来,我抱。”

溪言回神看过去,面露犹豫,“你还是吃饭吧。”

顾文澜把手伸过去,等着她,溪言没辙,过去轻轻坐在他腿上,他身形高大,她坐在他腿上,仍是比他稍矮了一些,他一只手随意垂着,右手握着她的小腿。

她的皮肤透着凉丝丝的细腻感,他来回捏着,有些放不开手。

溪言不自在地动了动,“你是不是发烧了?手怎么这么烫?”

他一声轻笑,细微的呼吸声里带着暧昧不明的意味,“不知道,不如你试下温度?”

溪言却没打算理他,他动动腿,催她快点,她抬手贴在他额头上,又摸自己的额头,说:“没有烧,温度很正常。”

“听说要额头贴着额头感觉才更准确。”

“……”

“你试试。”

“……”

溪言拧不过他,只得把额头贴上去。

他压低了嗓子说:“再近点。”

她心领神会,也不扭捏,再凑近些,吻他。

他的吻一如他的性子那般慢条斯理,游走的那只手也是不疾不徐,却又似乎意味十足,慢慢往上,却又止步于关键,像是克制,没再多一步的冒犯。

若即若离,更撩人心扉。

稍显温吞的动作间,她心中自有一番考量,忽然两只脚踢了鞋,她改了跨坐,视线纠缠在一起,一深沉一柔和,溪言倾身再次吻他……

他的情绪被调动起来,热烈地回应,将怀里的人搂近些许,让她贴近自己,这举动却让她忽然受了惊吓一般,她抽了口气,轻细又急促,她稍稍滞顿,接着面红耳赤。

顾文澜了然轻笑,两手把着她的腰,配合着他的动作。

先前那几个女孩比她黏人,比她娇柔,比她……但没一个比她矜持,也没一个比她不矜持,在他小患感冒的时候,居然趁虚而入。

顾文澜觉得自己今天非得栽她手里不可了,他也不客气,挑开她短裤上的铜扣,没入……

两人在椅子上折腾了一番,他抱着她挪到了床上。

顾文澜觉得眼前这幅身子白得晃眼,他忍不住揉几下,说:“你怎么这么白?”接着腰上使了劲,“养这么白给谁看?”顾文澜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情绪,连连发狠,“给谁看?”

溪言几乎语不成调,“没有……”

他用劲,架床咿呀响,她浑shen柔软,勾住的那截精健的腰,那里有股野劲,蓄谋着。

顾文澜没想过要和她分手,至少目前没有,所以当她穿戴整齐站在床边提出这么句话来,他愣了会儿神,嘴上的烟冒着袅袅娜娜的云雾,他度不清她的神色。

他应道:“好。”

天黑没完全亮她就走了,以至于接下来那几天他还在回味,究竟念的是那晚,还是她,说不清,或许都有,但其实也就那几天的事。

他那时候,并没有非谁不可。

很多年后,顾文澜看着怀里的人,不禁感慨这是缘分,也是他的造化。

——

开学之前的一个下午,溪言带周禹去见了顾院长。

顾院长让周禹进了书房,两人在里头待了挺长时间,溪言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等,关羡陪着聊些家长里短,溪言心系著书房里的谈话,有些心不在焉。

关羡说顾院长这人吃东西挑嘴,肉只喜欢吃里脊肉,最喜欢吃糖醋里脊。

溪言心想巧了,顾文澜也挺喜欢吃糖醋里脊,她笑了笑,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就说:“顾文澜倒不怎么挑食,做什么吃什么。”

刚说到他,他就来电话了,溪言想了想,还是起身,边接起来边往门口走,顾文澜告诉她,路鸣约他今晚吃饭,让她别在外面逗留太晚,他下了班过去接她。

她刚挂了电话,许攸又打了过来。

她开门见山,“路鸣约我今晚吃饭了。”

溪言说:“刚才顾文澜和你说了句一模一样的话。”

许攸说:“他跟我说了,说也约了你们,他这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怕你不肯单独赴约,他要是单独找你,你出去么?”

“当然不。”许攸说完马上又改口:“去,去吧,趁今晚跟他把话说清楚,省得他再纠缠。”

溪言和她聊了一会儿,见周禹出来了才挂电话。

顾院长行事雷厉风行,一出来就直接吩咐家里的司机带周禹走一趟相关部门,去办理各项申请证明表,以及部门审核盖章等等事宜。

溪言原想陪着走一趟,但又觉得种种事项办理下来,会耽误回家的时间,她犹豫了一下,最后也只是让周禹有什么事再给她打电话。

司机老王让她一块儿上车来,说顺路,带她一程,到外面好打车。

溪言只得坐了上去。

晚上7点钟,顾文澜到楼下,打电话让她下去,溪言放下手机之后,对着镜子涂了一层浅淡的唇釉,拎着包下楼。

顾文澜见她下来了,赶紧背过身倚着车,深沉抽烟。

溪言敲了敲车身,说:“我来了。”

他没反应。

溪言绕过车头走到他近旁,他假装没发现她,把脸扭向另一边,溪言没好气地推他一下,回到副驾驶的位置,开门上车。

顾文澜听见声音赶紧回头,见人在车上,他无语笑笑,跟着上车。

路上碰到红灯,车停下,他侧首,见她换了个唇色,手伸过去抬她的下巴问:“你这抹的什么?红不是黄不是。”

溪言拿开他的手,“你别……”

顾文澜看她紧张兮兮的,暂时收了心不去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