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炸鸡亲子丼(二)-

“笼岛她出什么事情了?”

收拾完梶井基次郎的与谢野晶子在下了地铁后就接到了来自国木田独步的电话,她和中岛敦匆匆赶回侦探社时脸上还带着没来得及擦干的血迹。

与谢野晶子之所以会放心离开一是有炼狱杏寿郎在的缘故,二也是因为那个尾随者在她看来连气息都隐藏不好想必也不是什么掀得起大风大浪的人,交给笼岛他们收拾也绰绰有余。

她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笼岛她不仅没有安全回到侦探社反被港黑的芥川龙之介给抓走了。

居然又是他?与谢野晶子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挽至耳后,眼神阴沉。港黑那帮人竟然还没能吸取先前的教训么?

“很抱歉,我也暂时不清楚。具体情况要等社长出来才行,他现在还在办公室里和太宰单独谈话。”

国木田独步合上绿皮本站起身,推了推镜框回答道。

“还有一件事。”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沉重,脸上是难以遮掩的尴尬和懊恼,“乱步先生一个人出门了。”

是的,在这节骨眼上乱步他又双叒叕一个人跑出去了!

上一次好歹是跟他打个声招呼说是去找社长的猫,不久后就抱着三花猫回来了,那这次呢?!

国木田独步只记得看到对方从社长办公室出来后...貌似推开过大门?

再然后,待他抬头时这位披着褐色小斗篷的黑发青年已经没了踪影。

“乱步?”听到国木田独步的话与谢野晶子吃惊地皱起眉,沉吟片刻后,她抬眸说道,“你刚刚说乱步先生从社长办公室走出来,是什么时候?”

“太宰进去后过了五分钟的样子。”

“一个人?”

“是的,一个人。”

“社长他中途出来过么?”

“没有,福泽社长今天下午一直都在办公室里,太宰那家伙也是敲了门得到允许才进去的。”

“那他有没有提到笼岛身边有一个腰侧佩刀披着羽织的金发男性?”

“羽织?!”国木田独步震惊的睁大了眼,随即沉下嗓音低语,“原来横滨街头还有这号人物么?”

说罢,就想掏出笔记本记下来。

“啧,看来是没有。”

与谢野晶子眼神一下子就锐利了起来,这个答案也是在预料之内的,那男人要是在恐怕也不会是如今这个结局。

所以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现在倒是有种预感,笼岛的状况可能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

并且可以肯定,乱步先生一定是受社长嘱托才出门办事的,不过就他一个人么?想起社里这位吉祥物严重的路痴属性,与谢野晶子的心底浮现出一丝古怪,社长他竟然会同意乱步独自行动?这个问题有点严重啊...

与谢野晶子陷入了沉思。

国木田独步陷入了沉思。

中岛敦就这么一愣一愣的看着两人陷入了各自的世界,相顾无言。

突然,唰唰移动的钢笔笔尖停在了纸上的某处,国木田独步暂停动作抬起头,眼镜片泛起一片白光:“啊,我刚刚就想问了,敦你身后的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别告诉我继乱步先生找回他丢失的小老板后,你也认领了家属?”

与谢野晶子没说话,但也偏过头看了过来,眼底涌起了揶揄的神色。

中岛敦:“????!!!!”

中岛敦:“——诶诶诶?!我么!我不是啊不对这是...她其实是!”

看了眼身后呆毛翘立、面色淡定的女孩,白发少年不知怎么的就慌张了起来,脸上还浮现出了一丝薄红。

啊啊啊怎么办?!

就在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国木田独步解释女孩的来历时,社长办公室的大门突然间“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为首走出来的是身穿卡其色风衣,拥有一头柔软蓬松卷毛的黑发青年。在他身后,走出来的正是武装侦探社社长福泽谕吉。

“社长!”

众人纷纷不自觉地站直了身体。

福泽谕吉微微颔首。

男人凛冽而又锐利的视线笔直扫过社里的每个成员脸上,最后,在中岛敦身后的女孩脸上顿住了。

另一边,热气氤氲的韩料屋内。

因为APP被格式化,从而又一次在鬼门关附近溜了一趟的织田狐狐注意到女孩懵懂无措的目光后心蓦然一软。

酒红色的狐耳朵立刻抖了抖,它瞬间扑进了女孩的怀中,感受到面颊上熟悉的毛茸茸感,笼岛绿哭了:“呜呜呜,织田先生你没事就好...”

还抱着女孩但被织田狐狐甩了一尾巴毛的中原中也:????

负责将狐狸送回现世的鬼灯见挖人失败任务又已完成,所以干脆利落的扛起狼牙棒表示视察结束,准备回地府继续监督工作,至于吃饭?地狱辅佐官大人表示,他随时都可的。

中原中也还是坚持要带女孩去医院消毒,这一次,就连织田作之助也露出了非常赞同的神色。

于是,七拐八拐笼岛绿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去医院的悲惨命运。甚至,为了防止女孩中途开异能逃跑,原本计划骑摩托载人飞过去的中原中也直接选择了抱着她跳到医院大楼的天台。

而齐木楠雄则是因为还有一部分的事情没有交待清楚,在橘发青年一句轻飘飘的事后随你买多少咖啡果冻的诱惑之下,带着织田狐以及蓝波先一步去了深夜食堂。

蓝波简直想哭泣,然而这位彭格列的雷守大人只能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被一人一狐硬是拽着从一家料理屋出去又进到了另一家料理屋。

蓝波:呆滞.jpg

笼岛:呆滞.jpg 1

......所以,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笼岛绿呆愣愣的坐在病床上,双目无神地看着面前来去匆匆的白大褂,一股淡淡的悲凉和忧伤顿时涌上心头。

不远处,西装革履的橘发青年正背对着她双手抱臂与医院院长交谈,也不知青年突然间说了一句什么,总之那位院长的神色倏地变得十分惶恐,就差给面前的港黑干部跪下来磕头。

笼岛绿一言不发收回视线,微微颤抖的眼睫就像是蝴蝶在煽动翅膀一样,扑棱的感觉,很轻。

她的心情越发低沉了...

十五分钟后,某VIP病房内传来一阵细细的悲鸣声。

等医务人员战战兢兢离开后,中原中也推开病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女孩那双被盐水纱布细心包裹成砖块似的小脚。见状,完全无法遮掩住的轻笑声从青年的喉咙深处震颤着抖落,像是一颗颗璀璨夺目的碎钻,坠落在了如大理石般光滑的地面上,顿时发出了清脆冷冽的响声,一瞬间打破了屋内被浓墨所萦绕的沉闷。

坐在床边的女孩此刻脱下了她的标志性斗篷,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裙,双手交叠在白皙的大腿之上,静静面朝着一眼就能看到横滨海尽头的落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