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一转身,便是一生(第2/4页)

刘铁越听越出冷汗,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熊小乖故意逗刘铁,问她床上的功夫如何,对她是否满意?听到熊小乖的问题,刘铁不由地脑子里闪了一下,心想,之前还真不知道,原来那种事儿还可以那么疯狂和刺激。看着刘铁愣神儿,熊小乖偷偷地笑了笑,警告刘铁说,只要他乖乖的,熊龙德那儿她自己搞定。

那雪喝得头昏脑涨,保持着不让自己晕倒和失态。段总抽着烟,看着那雪的曼妙身材,露出了邪恶的光。那雪见客人走了,急忙从包里拿出刘铁的简历,刚要递给段总,看到段总的眼神,紧张得手一抖,简历掉落在了地上。那雪不好意思地冲段总笑了笑,急忙弯下腰伸手去捡简历。段总看着那雪弯腰露出的雪白肌肤,感觉一股热血上涌,起身假装帮那雪捡,顺势搂住了那雪的腰。那雪本能地一挥手,一巴掌打到了段总脸上。

段总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一愣,强压着心中的羞怒,尴尬地笑了笑,急忙解释说自己只是想帮忙,没别的意思。那雪连忙给段总道歉,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希望段总不要生气。段总说没事儿,误会了,自己不会生气的,然后假模假式地问起了刘铁的情况。那雪战战兢兢地把简历递给了段总,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段总假装在看简历,心思却根本没在简历上,心想本来就是借花献佛,顺便让那雪来陪个酒,活跃活跃气氛也就算了,没想到居然被打了一巴掌,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搓火。段总脑子里闪了一下潘石,觉得潘石可能就是对那雪有好感,并没真想泡她,否则怎么还会给她男朋友介绍工作呢?再说了,女人都是用来消费的,夜店的女孩儿更是如此,如果自己今晚下了手,也就是尝个鲜而已,大不了事后多给那雪点儿钱,那雪也就不会往外说什么了。再说了,那雪这样的美色可是百年不遇啊,自己怎么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

想到此,段总心里暗自骂着,今晚老子非把你办了不可,脸上却装得很认真的样子说:“那雪,你男朋友条件很不错嘛!到我公司上班吧,没问题!”

那雪一听,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到刘铁终于可以做自己喜欢的工作了,自己也可以放心地去“北方歌舞团”上班了,两个人都可以去追逐自己的梦想了,那雪一下子激动不已,不停地给段总鞠躬道谢。段总观察着那雪的表情,不失时机地试探着问:“那雪,你准备怎样谢我啊?”

“我和我男朋友请您吃饭,行吗,段总?”

“就吃饭啊?”

“等我们挣了钱,一定会……”

“哈哈哈……这样吧,我让服务员再拿瓶红酒,就红酒,你再陪我喝两杯,就算是感谢了,你觉得怎么样?”

“啊?……好的,没问题,应该的,段总!”

段总让服务员拿了瓶红酒进来,随即让服务员出去关上了门。他狡黠地看了看低着头的那雪,趁那雪没注意,迅速地从手包拿出了一个小袋子,背对着那雪将一小袋白色的粉末倒进了酒杯,然后摇晃了一会儿,转过身举着两杯酒走到那雪身边说:“来,为了你和你男朋友的美好未来,干一杯!”

那雪赶紧接过酒杯,再次表示了感谢,然后将那杯红酒喝了下去。段总皮笑肉不笑地坐了下来,大声地描绘着自己给刘铁的一些规划,表示一定要好好地培养培养刘铁。那雪心里感激不已,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但她感到眼皮越来越发沉,浑身无力,不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夜深了,那雪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晕晕乎乎地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宽大的床上,惊恐地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浑身赤裸,床头柜上还放着一万元钱。那雪顿时浑身颤栗,感到似乎整个房间都在飞速地旋转。想到段总的大背头,想到他淫笑的嘴脸,她感到一阵恶心,嘴一张就吐了出来。

那雪裹着被单冲进了浴室,趴在洗脸池抠嘴,一股黄色的胆汁涌了出来。她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看到自己脸色惨白,流出了悲愤的泪水。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是那么的污秽,她将淋浴的水龙头开到了最大,用力地洗擦起了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抓出了一道道血痕,但还总觉得有洗不清的污垢。

滚烫的热水和她的泪水一起流淌着,她不停地洗着擦着抓着,脑子里浮现出刘铁审视的目光,感到眼前一黑,一下子瘫在了浴缸里。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呆滞,任凭滚烫的热水喷洒在身上,脑子里又浮现出温润如玉的潘石深情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感到椎心泣血,闭上了眼睛,久久不肯睁开。她不由地又想起了长眠于杜鹃花丛中的母亲,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感到万念俱灰,流出了绝望的泪水……那雪神情恍惚,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离开了身体在游荡着,而污秽的身体却无处可藏。

突然,她惊恐地睁开了眼睛,发出了一声悲恸欲绝的哀号,死死地盯着洗脸池,慢慢地起身走了过去,颤栗地抽出了一次性刮胡刀片。她眼睛一闭,默默地说了句:“妈妈,对不起!我来找你了!”说着,朝自己的手腕猛地割了下去,顿时一股鲜血从手腕上喷涌了出来。

她蜷缩在地上,冷冷地看着从手腕上流出的血,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死一般沉寂的房间里,只有水龙头喷出的水在哗哗流着,热气在整个浴室里盘旋着。突然,她猛地睁开了双眼,双唇抖动地低声自语着:“不要,我不要死,我答应妈妈,我不能死……”

此刻,一种本能的求生欲望重新燃起,她感到了一种死亡的恐惧,拼命地爬出了浴室,爬到床头柜上的电话旁,艰难地伸出了手,挣扎着拨打了刘铁的电话。电话嘟嘟嘟地响了半天终于通了,电话里却传来了一个女孩儿的叫声:“喂?……谁呀?找铁子呀?他在洗澡呢!”没等那雪说话,电话就挂断了,发出了嘟嘟嘟声。那雪拿着电话呆愣着,猛然,她想到了潘石。

周末的夜晚,潘石摆脱了一周繁琐的事务,静静地享受着读书和写作的时间。在这个充满欲望的帝都,在这个流金的岁月,不知还有多少人能静下心来去读读书。一束灯光照在潘石脸上,看上去十分淡然和宁静。晚上十一点了,潘石有睡子午觉的习惯,他站起来伸展着腰,走进浴室,准备洗漱睡了。

潘石已经好久没和那雪联系了,他忍住了没去看她,却忍不住去想她。潘石躺在床上,不由地又想起了那雪,想着这段时间,也不知她身体和精神恢复得怎么样了?过去,潘石有书相伴并不觉得孤单,但自从爱上了那雪,思念却让他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内心孤单,尤其是在漫长的夜里,思念更是让他经常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