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相爱那年(第4/27页)

“看来我名声挺大的,你还知道我叫青嗳呢?谢谢你了老师,你赶紧回去吧!我自己的事自己清楚!”我笑眯眯地对邓夜轩说。然后又对刘老板说:“刘老板,没什么事我就进去工作了。”

我冲邓夜轩笑笑,转身进去。

我没仔细看邓夜轩要变成酱紫色的脸,就这么,迅速地,进去了。

柳彦已经从地上起来了,大家又开始各自喝各自的酒了。

小美只带了我一周的时间,之后我就开始自己一个人站吧台。

每天,我都穿着周老板给我准备的那身衣服,没变过。

渐渐,自己跑到吧台买酒的人多起来了,那些男人开始在买酒的空挡和我聊天,或者开着暧昧的玩笑。我渐渐适应,并且享受只在这个空间里,只在这一时刻存在的这种暧昧,过了此刻,出了这间屋子,我们又是正正经经的我们了。

他们叫我青嗳的时候会笑着说:“就那个,你青嗳的酒,给来点!”

青嗳的酒,是我无聊的时候配出来的,是苍茫的伏特加配上绿色的雪碧,或者康师傅的冰绿茶。一般要加冰绿茶的人多些。当我把这款酒递给客人的时候,他们开玩笑地说:“这酒叫青嗳吗?”

我随口笑着回答:“是的,叫青嗳。”

伏特加这酒,一入口,容易叫人联想起苍茫的西伯利亚,那种沧桑的厚重的感觉,像遗失了的爱情,而冰绿茶或者雪碧,则是青涩的,入口的时候清纯又带点别样的期待。

这样混合着的就是青嗳吧!这样混合着的负责的感觉,也是我们每一个人吧!

当然这款青嗳的酒不是经常的酒品,他们最常喝的还是啤酒,放上足够的冰块,一杯接一杯的,吧台四周总是围坐着人。

邓夜轩自从那次来了之后又来过一次,就没再来过了。

他来的时候只是在一个小角落里喝酒,很少叫人注意,喝够量了就离开,什么都没说。

我在和其他男人魅色流转的时候,简直以为自己可以忘了邓夜轩。

柳彦和许鹏鹏是唯一常来看我的朋友。我知道,柳彦是为了酒和寂寞而来,而许鹏鹏纯粹是为了我而来。

许鹏鹏刚开始的时候喝饮料,渐渐,开始喝点啤酒。

柳彦和许鹏鹏多多少少能给我带来点学校里的消息,有时候会有邓夜轩的,有时候就是一些无聊的琐事,但是我乐意这么听他们说。

说实话,我有些想念杨光,我在想着,这个哥们什么时候才会来看我。他一定知道我现在在这里。

一直到那年的秋末,杨光也没有来。

临近入冬的时候,柳彦和许鹏鹏来的便少了,因为毕业生们开始找工作了。

我有些担心起来,若是杨光到了其他城市工作,那么我们岂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那天,我正在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个背影酷似邓夜轩的人又出现了。

他走进来,先四周看了一下,这个时候他正好是背对着我的。我当时正在摇着手里的酒,一下子就呆在那里了,我愣愣地看着他的背。

忽然,他转过身来,走到了吧台,看着我。

此时,我看清他的面庞,气质上和邓夜轩相差很大,我叹了口气,有些遗憾。

“啤酒,谢谢!”他简单地说。

我递啤酒给他的时候,他只是接过啤酒,然后仰头就喝,看都不看我一眼。

这个买酒的男人竟然不看我!对他的好奇就更大了。又想起上次他在一个女子面前抽泣的事来,心里也清楚了大半,想必,他是深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女子的。但是要是怎样的爱才能叫一个男人眼里没有了其他的所有女人呢?

我很好奇地和他打招呼:“先生找人吗?”

他放下酒杯,摇摇头,说道:“没有,只是等人。”

“是不知道会不会来的人吗?”我继续问。

他忽然抬头看我,说道:“是的,不过是因为我没有约。”

“那为什么不约呢?”

也许是因为我是个女子,他没有排斥我的问题。

“偶遇不是更好?”他笑着说。

我也笑了,看来还是个很体贴的男人。

再次给他添酒的时候,我鼓励他说:“男人要主动,想等偶遇的人会少了很多机会的。”

“我早就没机会了。”他刚说完,上次那个坐在他对面的女子就进来了。

他忽然显得拘谨起来。

他们来的早,店里没多少客人,于是那女子也往吧台一坐,问我要了一杯啤酒。

“以为你不会来呢!”男子开心的样子溢于言表。

“听说你后天就走了,这么久的朋友了,就当提前给你饯行。”她说起话来的时候声音是柔和的,沉静的样子让旁边的我看着都舒服。

她说完,忽然转过来对我笑笑,说道:“叫青嗳是吧?”

我一愣,她好像好久没来,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她笑笑,没等我问,先回答说:“我跟你们老板很熟,听说换了调酒师了,叫青嗳。我叫钟叶,以后咱们就认识了。”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笑着,恰到好处地笑着,声音和态度都有一种叫人难以抗拒的亲近感。

我很开心认识这样一个人。

钟叶喝完酒杯里的酒就起身走了,那个男子没有挽留。

钟叶走了之后,他又喝了几大杯,直到稍稍有了醉意才起身离开。

他准备走的时候我对他说了一句话,我说:“那么好的一个女子,你若真走了,恐怕就再没机会了。”

他转头,一脸的苦相,说道:“她有丈夫,有家,而且她爱那个男人。我走或不走有什么区别?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改变……”

我无言地看着他,没有再说什么,再说什么都是废话了。

他就这么晃着酷似邓夜轩的背影,离开了。

原来不是没有能力爱,而是没有可能爱。

我忽然有些释然,对我和邓夜轩的感情释然,这世上,爱着却没有可能的人原来不是只有我。

也就是我结识了钟叶的那晚,刘莲忽然来了。

她的眼睛红红的,有些微肿,一看就是哭过的。

我小心地问:“要酒吗?”

“什么酒烈?什么烈来什么?”刘莲回答我说。

我没说话,依然只是拿了啤酒,加了很多的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