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正妻之争!(第2/6页)

楼上却没人,只有一面巨大的黄杨木墙,墙上满是菊花,金灿灿的菊花,大菊花,小菊花,怒放的菊花,含苞的菊花,反正都是菊花。

君珂两只大大的瞳孔里,缠满了长的短的大的小的金黄的细长的菊花花瓣,盘绕扭结,形成两个大大的问号。

不是吧,这位钟公子的爱好,真让人振聋发聩啊。

幺鸡扑在菊花墙上,爪子一阵猛拍,君珂笑嘻嘻抱胸看着——你拍啊,你拍啊,我才不信你拍出门来,你当这是腐女时代,爆菊王道啊……啊啊啊!

幺鸡突然一爪子拍在了一朵小菊花的中心,随即,墙上所有菊花齐齐羞涩合拢,闭合的花瓣多出来的位置,出现了一个门户。

君珂一个踉跄,扶住了纳兰述。

纳兰述疑惑地回头看她一眼,不明白为什么朗朗正气的这丫头,突然笑这么猥琐?

“来了啊。”里面的人懒懒道,“穿白的小子进来,穿黑的在门边等,狗也进来。”

纳兰述抬腿就第一个迈了进去。

“你……”里面的人一阵气促,到嘴的怒喝似乎被不畅的气息堵住。

跟进来的君珂已经看清了里面的装饰,随即慢慢瞪大了眼睛。

菊花!

遍地菊花!

遍地金灿灿的菊花!

菊花帷幕,菊花水晶瓶,菊花地毯,菊花壁画,头顶菊花承尘,地下菊花地砖,一个苍白孱弱的少年,坐在一朵菊花形状的奇形软椅的花心。

君珂一头撞在了纳兰述身上……

纳兰述再次奇怪地看君珂一眼——小珂这是怎么了?好像对菊花特别在意?

纳兰述立即决定,以后自己的身边不能有菊花!别说菊花,所有丝缕状的花,黄色的花,统统不能有!

室内除了满地菊花,没有人,钟家公子似乎很大胆,竟然在自己密室里一个保镖都不安排,但君珂和纳兰述何许人也?一眼就看出室内处处有玄机,最重要的就是那朵菊花软椅,估计只要一有异动,这朵花一定会立即羞涩合拢,把娇弱的钟公子包裹住逃之夭夭。

“真是条好狗……”钟公子趴在椅子里喘息半晌,第一句夸赞了幺鸡,随即转向君珂,“真是个美人……”

君珂诧异地挑起眉毛,摸摸脸,不是吧,这易容可是柳杏林亲手传授,用料精致逼真,她又控制了声线,又没有耳洞,又穿了高领看不出有没有喉结,就这么的他也能看出自己是个女的?

“难得看到这样的姿色……”钟公子专注地盯着君珂,笑容渐渐浮上一抹暧昧,“有男人的英气,也不缺女子的娇弱,极品,极品小受受啊……”

纳兰述一个踉跄,君珂却突然扑了过去。

“你是谁,你是不是也是穿……”她话未完,眼前金光一闪,什么东西电光般一亮,直奔双眉之间,眼看躲避不及,身后突然被人大力一扯,唰一下后退一尺,呼地一声那金光闪闪的东西从她鼻子上方掠过,只差一点就从左眼穿进右眼穿出。

几缕黑色的发丝雾一般悠悠飘起,轻轻落下。

君珂惊出了一身冷汗。

穿越至今,遇敌无数,惊险境地经历不知凡几,然而今日在这不起眼赌场神秘二楼的遭遇,才是至今此生最险。

差一点她就做了瞎子!

虽然主要原因是因为听见那句“极品小受受”而震惊激动,忘记防备,但对方这手机关暗器,也确实可怕。

她惊魂未定地回头,低声道:“谢谢。”

纳兰述脸色却不好看,犹自拎着她后心衣服,怒道:“你今天怎么回事,这地方也分神?”

他从来对君珂温和包容,一句苛责也无,这么重的语气是相识以来第一次,君珂垂头,乖乖听训。

纳兰述说她一句,看她态度良好,也就不再继续,一手仍旧扣住她的后心,一边冷冽地盯住了钟公子。

他现在心情不好。

这痨病鬼,居然敢打君珂主意!

打君珂主意,君珂居然还神不守舍。

纳兰述一向知道君珂讨人喜欢,但也从不担心她的心思,他觉得以君珂恩怨分明宽容博大的性子,没人喜欢才叫奇怪,而他,只要做好自己,终有一日她会微笑,永生为他停留。

人间名花,挚诚者得。

但现在他突然觉得有点寂寞不安,不是因为君珂对别的男人的关注,而是因为那种突生的隔膜,仿佛君珂的天地里,另有一块,是他不曾拥有并永远不能拥有的,她为那一片天地里的一切激动兴奋,而他却不能和她共享那份心灵互通。

纳兰述想起君珂先前逛街时说的小白鼠生活,他当然不会将小白鼠听成小白兔,只不过当时发觉君珂心情沉黯,有意转移话题逗她一乐而已,但实际上,他心底在那一刻微微发酸,小白鼠,他没见过,但可以想象到,应该是笼子里的玩物吧?君珂以前,过的是那样可怕的生活吗?

可如果她过得那样可怕,为什么又会对那段生活里的人和事如此关注?是不是那一段里,也有一些让她念念不忘的,美好的东西?

纳兰述暗暗下了决心,等此间事了,将来尘埃落定,他一定要陪君珂回到原地,看看她经历的一切,把那些黑暗的梦魇的东西,在她面前统统打碎,留下那些最真最美好,最值得纪念的一切。

那样,小珂的人生里,就只剩了琉璃光华,晶莹完美。

爱她,就该成全她的一切,不是吗。

纳兰述望着君珂背影,眼神微微温软,随即转掠到钟公子身上,温软立即变成森冷,隐隐一丝杀机。

钟情正接着君珂那缕断发,在掌心贪恋地嗅,陶醉地喃喃道:“温存如水,飘逸清香,哦……”突然感觉到身周发冷,一抬头,正看见纳兰述的眼神。

钟情立即有点畏怯地向菊花心里缩了缩,眼前这个黑衣男子,虽然年轻,但气质渊停岳峙,眼神冷冽寒酷,乍一看容颜明丽清越,仔细看却令人心头发冷,唯一令人感觉到他气息平和的时候,就是他在看那白衣少年时的眼神,绵长温柔,不离不弃。

嗯?同道中人?情敌?钟情缩在菊花心里,开始沉吟思考,开动所有机关,能不能一举杀掉这个碍眼的情敌?

“你是穿来的吗?”君珂还记着刚才那句雷到她的话,“从哪个空间?”

钟情愕然看着她——这人好眉好貌,脑子不好?

唉,有点遗憾,不过极品难得,将就了。

“小乖乖,你是想我不穿衣服吗?”钟情邪邪地笑,“哥哥身材确实很好,你想立即看吗?”

君珂翻翻白眼,一脚踩住了纳兰述的袍角,耐着性子一指四面菊花,“你喜欢菊花?为什么?你知道菊花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她期盼地看着钟情——快说你喜欢吧!快说你是菊花教主吧!快点让咱找到个同伴吧,找不到朋友,有个同时代的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