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有请祖师爷上身!(2)(第2/3页)

鬼小孩并没有领刘大少的情,脸上显出厌恶的神情说道:“快点走吧!爸爸妈妈在等着我呢,希望你们早点管好这里的事情,我只想太太平平的卖我的灯笼。”说完就转身消失在旱魃制造的夜幕中。小孩转身的那一刹那,满脸鲜血直流,神情十分痛苦,手脚更是不住的颤抖,看来破坏旱魃的幻境,让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鬼小孩走后,刘大少,田国强背着马晓燕也马不停歇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一路上碰到不少的路人,见他们三人的模样,都露出疑惑的神情,但三人没有做任何解释,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去。

回到家后,众人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又紧张起来,因为还有一个人没有回来,那就掩护他们逃走的张恩溥,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此刻的张恩溥,情况可谓危急到了极点。脑袋晕忽忽的,全身是血,符纸早已用光,现下只凭着一把桃木剑做最后的游斗。好在旱魃的能力也有尽时,那张歪打正着的符咒多多少少给她造成了一定的负担,渐渐感到不支,引以为傲的快捷速度逐渐放慢了下来,这也许就是张恩溥为什么能够坚持这么久的原因所在了。

砰……体力不支的张恩溥被旱魃双臂一个横扫,打翻在了地上,他身子一扭,一个盘腿,又将这玩意绊倒了下去。只不过他心里比谁都明白,这根本起不到一点儿作用。

“我要死了吗?”张恩溥有些绝望了,最开始来之前的目的是速战速决,不留后患,并没有想到这旱魃竟然如此了得,所以没有做多少准备。没料到这旱魃非但不是菜鸟,而且比一般的旱魃还要生猛,让人无法招架。

天上的乌云愈来愈浓,地上的星火也越来越暗淡。

整个山沟笼罩在一片沉沉的静寂之中,坟地,麦垛,人影,棺材,均在一个空间里晃荡。

张恩溥的手臂缓缓落下来,然后,他猛地用剑支住身子,弯着腰不停地咳嗽。

此时的张恩溥渐渐有了感知。刚才旱魃的一击实在迅猛,就像是一柄巨大的钉锤,硬生生的轰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要不是他见机思变,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用距离减缓了攻势,恐怕现在就得进棺材候着了,这荒郊野岭的,刘大少那孩子也不怎么靠谱,怕是死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痛,真痛!

这就是张恩溥此刻切切实实的感受,这感觉,就仿佛有千万只嗷嗷待哺的小麻雀,在自己的皮肉上啄米一般。当然,唯一的区别就是,那是外伤,而自己这是货真价实的内伤,可不像黑心商人,一半白酒一半水的掺假货。

“忽!”旱魃的爪子第三次贴着张恩溥的脸颊,从他的鼻尖儿上擦过,带起的那股子阴森森的冷风,嗖嗖的刮起了螺旋,刮的皮肤生疼,让人生出了一种被凌迟的假象,由于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张恩溥甚至连这女人指甲的长短颜色都分辨的清清楚楚。他赶忙身体侧斜,一个井拦遮挡了过去。但好不容易躲过了这一杀招,还没喘出一口大气,松活松活筋骨,脚边上那小旱魃却也跟着他母亲凑齐了热闹,一张满是利齿的大嘴巴咯吱咯吱的上下张合,专拣张恩溥不容易躲闪的地方去咬,一来二去,折腾得张恩溥一脸豆大的汗珠,脸都黑成锅底了。

唉!也难为了这老头子。要知道,这僵尸,虽然分啥黑毛,白毛,绿毛,旱魃的,但归根究底,都难逃一个共性,那就是‘僵’字!这旱魃和其他同类相比,确实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杀个人跟捏小鸡似地,但他的动作来去也就是扑,跳,还有用两个爪子插人脖子。张恩溥目前为止,少说也和这东西斗了十多个回合了,也大致摸清了她的套路,所以还算是勉强应付,偶有小险,也不至于太过难堪,因为僵尸不能弯腰,不能踢腿,他只要护着自己上三路便可。但这平白无故的多了个小的,可就不好办了!这确是为甚,原来这小僵尸是个婴儿出生,体格本来就小,跟个猫似地。他要攻击,自然是对着张恩溥的下面动手。一对一还有机会,这二对一,母子配合,上下齐动,连带着补漏补缺,张恩溥自是吃不消了。

但见张恩溥脚上踏了个鸳鸯连环,从小旱魃的身子上跳了开来,右手肘往下一旋,双手紧握住剑柄,一招力劈华山,瞅准了这祸害东西的后心,就要刺下。这大的已经成了气候,寻常的东西是不可能破开她防御的,但这小的却是出生不出一周,他相信拼尽全力的话,肯定能给他丫的来个晶晶亮,透心凉!不过理想和现实总是相去甚远,眼见得张恩溥就要得趁,刺出一半的桃木剑却被大旱魃一手给握住了。那旱魃冷笑一声,另一只手就要去抓张恩溥的剑柄,张恩溥大惊失色,危机之中松开了一只手,另一只手闪避不及,被旱魃抓了个正着。而那只小旱魃也回过了头,鼻涕哈达子混着腥臭的口水顺着嘴角淌下,跟小瀑布似地,盯着张恩溥那眼神都发绿了,这小东西现在肯定在琢磨着,嘿嘿,好大的肉啊,也不知道能吃多少顿。

“阳明之精,神威藏人。收摄阴魅,遁隐人形,灵符一道,舍宅无迹,敢有违逆,天兵上行!”你想这旱魃的力气多大呀,一旦握住了东西,就像那铁匠的小钳子似地,不给你挣脱。张恩溥一紧张,这小胳膊小腿的,又哪里能挣扎得开。无奈之下,只得肩膀一沉,嘴中念起了正一派的‘丁甲神咒’。丁甲神咒属于道教的中级咒语,能够将施术者自身的法力注入与身体连接的法器载体中,将其杀伤力提高一个等级,不过因为中间传输的损耗,效率并没有百分之百这么高,能有个百分之二三十,也就谢天谢地谢七舅老爷了。其实这和我们常说的开光是一个原理,只不过一个主功,一个主守,司职不同。

张恩溥舌抵下颚,气沉丹田,并不是准备着放屁,而是将这咒语的最后一个字雄浑有力的吐了出来,一瞬间,旱魃抓住的这柄桃木剑,一阵颤抖,剑身多出了一道复杂纠葛的铭文图案,这图案光亮犹若星星之火,片刻就成了燎原之势,将整个桃木剑都映射出淡淡的亮白色光晕,而被旱魃抓住的那一段位置,更是如闪光灯般嗡嗡直响,冒出一阵阵混杂着黑火的青气,将旱魃整个手掌都烧灼起来。旱魃怪叫一声,手上又加了一份力,牢牢的抓紧,就是不放手。张恩溥也跟着加了一份力,就决意先跟她耗着,再作打算。不料那小旱魃却又来凑热闹了,啊呜啊呜的盯着张恩溥的大腿厮扑开来,张恩溥操纵桃木剑的那一只手被旱魃握着,另一只手捏着剑诀,顿时被弄得灰头土脸,分了神。这精神气一丢,桃木剑便落了下分了,随着张恩溥跳动跳西得躲避小旱魃攻击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剑身上的光辉也越来越暗淡,终于噗嗤一声,青烟尽散,整只剑又恢复了原本的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