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原野之恋 第四十五章(第2/3页)

  有个女孩子恰好那天生日,兴许是因为第一次见到韦宗泽,对他的好奇心很强,加上宗镇的诱导,她便一直注意着他,韦宗泽也只当这是一种社交罢了。但始终是男女互动,气氛越炒越热,一会儿大家起哄要他们情歌对唱,一会儿又吊着一个水果让他们同时吃,也怪韦宗泽自己不够收敛,居然迷得那女孩团团转,曲终人散时,忽然以一吻封缄。

  韦宗泽当时就想,幸好剑玲不在。

  事后坐自家的车回家,他对韦宗镇道:“以后再也不要叫我出来了。”韦宗镇却调侃他:“你这占了人家便宜,要对人家负责哦。”话毕转头看看韦宗泽,发现他紧皱着眉,十分懊恼。心里想着:这下让你吃点苦头。

  第二天正是周末,天空一碧如洗,韦宗泽自打睁开眼就迫不急待要去剑玲的学校接她,他们俩快有一星期没见过面了。他也很难得地没有马上就把她带回自己住的地方,而是上午先去东湖环游,到中午便从武昌跑到汉口,找个水货馆子爽爽饕餮一顿,下午逛了一下商场,参观了一个静物摄影展,晚上回到他租的房子附近,找个西餐厅解决晚餐。

  原本这一天都过得很愉快,剑玲也难得地表现出一些温存的意思,令他欣喜若狂,可偏偏在他结账的时候,服务员送又上一个信封,径直递到剑玲的手中,傅剑玲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一叠照片。

  “你要跟我解释吗?”她冷着脸逐一看完,然后拿着最后一张照片问他,那上面是他和另一个女孩亲密的样子,“这是你喝醉了?还是你又被谁勾引了?”

  韦宗泽急忙回道:“你别被这些东西糊弄到,这是肯定是宗镇故意陷害我的,他就是要让你看到这些东西,然后误会我。难怪那天他那么积极主动。”

  “误会?”

  “真的是误会,这女孩自己突然贴上来的,你看照片上我的表情就知道了,我也吓一跳。”

  “你……”傅剑玲忍无可忍,一手把照片揉成一团,拿起包包就要走。

  “你别这样。”韦宗泽连忙追出去,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你相信我,真的。”

  傅剑玲却越走越快,几乎要跑起来,直到被他牢牢拽住,扶着双肩说:“这些都是假象,你懂吗?只不过是装模作样,逢场作戏,我连那女孩的长相都不记得。”

  啪。于是他领到一记火辣辣的巴掌。

  傅剑玲自觉比他还痛,苦闷道:“我累了,对不起,许为静说的没错,你跟我这么死脑筋的人在一起也会很累的。”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宁愿相信这些照片也不相信我。”

  “不,我绝对相信你是逢场作戏的,因为你做得出来。”

  “……”

  “韦宗泽。”她仰起脸看着他:“你又变了,为什么你总是在变,每次我刚刚适应你的改变,你就又变了,我几乎跟不上你变化的速度。”

  她的手指冷冷地,轻轻自他眉梢而下勾勒着他的脸,夜色下,他显得邪恶而危险,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从孤僻瘦弱的形象变成斯文冷峻,然后又变成聪明世故,直到今天,变成狡猾自私。

  “我们分手好不好?”

  “不好。”

  她却不肯妥协,“我说你听着就好,明天开始,我不会再跟你见面,不会再回应你任何信息。这个手机,还给你,你也不要到学校来找我。我……只是想停下来,静一静,听一听自己的声音。”

  韦宗泽任她把手机像枪一样抵在他的胸口,他也不接过来:“不喜欢你就扔了它,但是我绝对不会分手的。你想要时间和空间冷静一下,我也没问题,我可以等你。”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很认真,她却不为所动,但她知道再这么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于是垂着眼,决然回道:“好,那你就等吧。”

  当她说出这句话时,他们俩同时感觉到有一支肉眼看不见的矛刺穿了自己的心。

  韦宗泽终于肯放她离开,直到她消失在路的尽头,他还犹如做梦一样站在原地。总觉得只要还站在这儿,她也许马上就会转回来了。

  可惜的是,韦开娴和韦宗镇打的赌,还是韦宗镇赢了。

  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是薛涩琪,二话不说便打包洗漱用品跑到她的寝室来跟她挤一张床过夜。幸而傅剑玲看上去并不怎么痛苦,不像许为静当年跟葛离分手,闹得像是得了不治之症。

  两个姑娘躺在床上说话,大部分是薛涩琪提问,傅剑玲回答。比如她问她,恋爱和分手哪一个更痛苦,回答是都还好。如此絮絮叨叨,直到入睡,薛涩琪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有一件事你知道不知道?”“什么事?”“就是,你当年不是画了一张裸体画被许为静抢走了吗?后来她以一千块钱的价格把它卖给韦宗泽了。”“……”

  “现在你们分手了,不知道那张画还值一千块么。”

  “……”

  然后过不久,许为静也听说他们分手的事,但鉴于之前的丑态,她没好意思直接找剑玲,转而去找了薛涩琪问,换来一句劈头盖脸的关你屁事。

  事过大半月,韦宗泽竟真的没有主动再找剑玲,而是如约给她自己的时间和空间。这冷场的结果更让赢得赌约的韦宗镇得意非凡,毫不避忌地在他面前嘲笑他的恋爱不过是个笑话。韦宗泽心里的怒火其实早就窜上了天,面上却无动于衷,甚至还迎合他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韦宗镇便当他是服软,别提有多快意,半命令式地向他提议,“一毕业就去北京。”

  他本想在武汉再待些时日,最好完全驯服韦宗泽,可惜没多久,父亲就亲自来电要他回去,他只好收拾情绪,老老实实回北京去了。

  等他回北京,就会发现自己被叫回去的原因,是有人寄了一打他在武汉嫖妓的照片,也许不是嫖妓,但那场面其实跟嫖妓也没什么差别了。

  大抵韦宗镇因此被父亲狠狠教训了一顿,他暴怒地打电话来质问韦开娴,因为只有她知道他在这边的生活花絮,可韦开娴听了以后大笑不迭,问他有没有把爸爸气死。韦宗镇只当这事就是她干的,恶毒地骂了几句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