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煌古都 第059章 天子赐婚(第2/4页)

自己一个人,晚饭没有吃,只吃了点糕点,就在房间里烤火,懒懒的不爱动弹。

这两年,一直在外面奔走,为燕询培植外界的势力,已经许久没过上这样悠闲的生活了。

圣金宫的主人虽然限制燕询的行动,不元许他离开帝都,但是对于燕询手下的众人,管制侧不是很严格。在这一点上,楚乔至今也想不明白夏皇的意图,他难道真的不顾及燕询的势力在暗中发展壮大”还是他另有什么杀手锏?

如今的大夏帝国,各方势力割据,远不是皇帝一句话就能翻了天去,他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和把握?

七大家族中,岭南沐氏、淮阴赫连氏、东岳商氏,向来低调,对朝中派系争斗保持中立,多年来,虽然也有外戚擅权、权倾一时的时候,但是在本朝却向来保持安分。尤其是近几年来,稽合氏和魏闹的高调,让他们越发沉寂了下去。只是,这此家族世代累积,家族势力盘根错节,暂时的安分守己并不代表没有争权之心,一旦被他们抓到机会,必定会凌厉反扑,谍取高位。他们这些人,是潜伏在暗处的冷箭,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射出来。

而十年来一直家族荣盛车马云集的穆合氏,却因为上一代家主穆合云亭的大去而渐渐呈现衰败之气,虽然族中女子显贵,穆合那云更是贵为当今皇后,并诞下三子,皇七子赵彻,八子赵珏,还有最小的十九子赵雕,但却仍日无法弥补穆合氏男丁天资不高的劣势。在这之前,穆合一脉向来支持处事更为圆滑、更加容易掌控的赵珏登位,以盼当今皇帝百年之后穆合氏一飞冲天,凌驾于长老会之上。然而如意算盘还没打响,赵珏就被夏皇赐死,赵脯年纪还小,穆合氏无奈之下,只有重新扶植赵彻。只是,这位心智坚定、胸怀经纬之志的皇七手似乎对自己的母族并不如何买账,对自己的母亲也是阳奉阴违,关系诡异难测。

几家欢喜几家愁,穆合氏的渐渐没落,就是魏闹一脉最喜欢听到的喜讯。魏光老谋深算,几年隐忍,终于为今日的一朝勃发积搭了足够的力量。舒贵妃多年幽居深宫,虽然并不如何得到皇帝的喜爱,但是却也行止有度,典雅雍容,是如今仅次于稽合那云的当朝贵妃,皇三子赵齐和十三赵嵩向来为夏皇所喜,尤其是赵嵩,更是小小年纪就被封王,成了继赵彻之后最早有封地的皇子。如今赵齐执掌帝都大权,深得直皇信赖,魏阀一脉水涨船高,声势日隆。

西北巴图哈家族是异族起身,百年前也是西北王族,后来举族归顺大夏,才得到长老会的一个席位。但是毕竟是草原蛮族,不得京城氏族的喜爱,在朝中无甚根基,历来为穆合氏马首是瞻,只看扎鲁扎玛兄妹二人的做派,就可见巴图哈家族的心智能力。只懂武力蛮劲,不足为惧。穆合氏一倒,巴图哈大厦必倾。

反观之,诸葛家却让人无法看清,很多人愿意把诸葛一脉与岭南沐氏、淮阴赫连相提并论。可是楚乔却知,诸葛家绝对不会如此简单,隐藏在诸葛稽青那张平庸温和的脸颊之下的,是深不可测的心机和不可揣度的谋算。一个三百年荣盛不衰的豪门,其内在绝对不会如表面看起来的那般温顺。这一点,只看诸葛玥和诸葛怀兄弟,就可见一斑。

而蒙阅将军、乐邢将军等军中大将,大多选择依附门阀和靠拢皇权,无法自成一个休系。

其次,就是散居各地的藩王。

二十年前,江南之地的藩王曾群起而乱,打击帝国氏族,结果被氏族们联手打压了下去。灵溪灵王、景郡王、燕王燕世城,都是那一役之后的幸存者,当初势大的几大诸王如今早已经烟消云散,王室族人惨遭屠戮,如今所利,不过十之二三。

当年大肆屠杀皇室亲族之时,燕王燕世城曾极力上表为藩王们求情,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他这个没有涉足其中的藩王,被削藩驱逐,从赵氏宗庙里除名。改赵姓为燕,发配燕北苦寒之地,不许回京。

时至今日,还有几人记得,燕北燕王也是大夏的皇族一脉,和赵正德喝着同一个母亲的乳水长大?

楚乔淡漠一笑,赵正德这个皇帝当得真可谓辛苦,从大夏建国开始,皇权就一直旁落,比起华夏几千年来军政大权系于一身的帝王们,实在是太过憋屈。

这时,忽听前院有开门声响,少女眼神瞥向窗子,耳朵竖起,静静出神

姑娘,你睡了吗。”

绿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楚乔答应了一声,小丫鬟就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光

姑娘,夜里凉,奴稗给你换一个火盆。

楚乔点了点头,沉声问道:“可是世子回来了吗?”

恩“小丫鬟脆生生的答道我听开门的小李子说,世子去了金晓楼宴请骁骑营的几个将军吃饭,还把昨天季大人送来的那此舞姬都送了他们

楚乔闻言顿时一愣,看着红红的火盆就不再说话。

姑娘?小丫鬟皱眉叫道:“姑娘?”

恩。”楚乔抬起头来什么事?”

没事的话,奴婢就先下去了。”

楚乔点头:“下去吧。”

“那姑娘早点休息。”小丫鬈关上房门,外面的风声突然变大,嗖嗖的吹过窗棱,前院的声音渐渐变小,渐渐的归于宁静。

再过五天,她就要去骁骑营赴任了,燕询今晚宴请骁骑营的将军,其用意可想而知。

他们总是对对方说,一定要坦城相对,决不隐瞒,一生信任彼此,永不心生嫌隙。可是随着年岁渐长,有些事情,还是让他们无法时对方坦诚的说出口。比如她和诸葛玥的恩怨,她心中对贵族做派的厌恶和不以为然,还有他在外面的另一副模样,放浪形骸迷感他人的浪子嘴脸。

但是,有此东西是不会改变的,深入心肺的默契、携手以共的情谊让他们总是默默的对对方做出最妥善的安排。尽管不说出口”但是面对外面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他们永远是亲密无间的战友、生死相随的家人。

就像是多年前的那个大雪夜,她寻药被打,满身伤痕,一步一踉跄的在雪地里跋涉,怀抱著他的救命药材,拼尽最后一口力气想要赶回去,却在冷寂幽森的窒园里看到病的奄奄一息但却惶惶不安强撑着身休,低声呼喊她的名字找寻自已的他一般。那一天,单薄的少年满身病痛,但却决然的背起伤痕累累的少女,嘴唇发青,面色苍白,在漆黑的夜里孤独的走着。即便步履蹒跚,神情却异常坚定

那一天,他跪在她的床前,握着她的手,在少女将要昏雁的眼皮前一字一顿的低声说此生此世,必不会再让她受人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