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 阴(第5/8页)

的确,自己有家,却要把猫寄养在别处,是不太自然。

“妈妈知道我时常不在家,有天晚上她打电话到我家我不在,她问过我那么晚去了哪里……”

看来问题好像波及到了凛子娘家,事态相当严重了。

“我好几次都想告诉妈妈,但都没说出口……”

正因为父亲去世不久,就算是凛子,毕竟也说不出夫妻失和的事。

“可是,妈妈是知道的。”

“你是说知道我们的事?”

“去年秋天开始她就觉得有点怪,新年和你见过面后她也提醒过我。”

“她说什么?”

“‘你不是另外有喜欢的人吧?’”

“你怎么说?”

“当然说没有,可是妈妈的直觉很敏锐……”

久木还没见过凛子的母亲,只是根据她的话猜想,该是个横滨古老商家出身、高雅端庄的女性。

“上回我不是没参加侄女的婚宴吗? 后来被她说了一顿,三天前晚上她打电话到我家,我又不在……”

三天前那晚,两人也是留宿涩谷。

“她说是晴彦接的电话……”

“晴彦?”

“就是那个人的名字。”

久木觉得现在才知道凛子先生的名字很不可思议。

“他告诉我妈,我可能很晚才会回来。”

“很晚?”

“他虽然没说我会在外面过夜,但我妈好像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了。”

凛子从架上拿出茶壶和茶叶。

“妈妈很中意他,说如果我在外面做了错事,她将来没脸去见爸爸。”

“可是……”久木一时无话可答,重新坐回到沙发上,“也不能一直瞒着你妈,虽然难堪,但说了她或许会谅解。”

“我说啦!”

“明确说了?”

凛子用力点头:“让刚刚失去老伴的妈妈伤心我很难过,但我今天全都说了。”

“然后呢?”

“妈妈刚开始静静地听着,然后开始发火痛哭……”

她简短的叙述,描述出了她母亲狼狈的模样。

“她本来就怀疑,我清楚地说了,还是打击太大,她说她不记得养育过如此不检点的女儿……”久木不语,只是低头听着。

“这种丢人事也不能跟哥哥和亲戚以及任何人讲,她说爸爸在坟墓里一定也很伤心,她说着就哭了起来,然后又问我,究竟不喜欢那个人哪一点?”凛子停顿一下,“可是说了她也不懂,我没说话,她又问我对方是谁?”

“你怎么说?”

“我说了你的事,这事瞒着也不行。”

凛子回过头来,眼中含着泪水。

“我现在什么都没了!”

久木听到这句话,情不自禁地把凛子紧紧拥入怀中。

凛子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她失去了先生,现在甚至失去了母亲这个最后的堡垒,所能依赖的就只有自己了。久木想到这里,心中忽地涌起就是死也要守护这个女人的激昂情绪。

凛子此时也相信只有这个男人是她惟一的依靠,于是主动把自己整个交给了她。

在这种共同感觉中两人紧紧相拥,跌跌撞撞地移到他们惟一的可去之处——卧房,跳水似地前后相迭地扑倒在床上。

随着轻微的反弹,男人率先搜寻的是女人的双唇,但立刻改变主意,找到她含泪的眼皮,把唇盖了上去。女人倏然像遭到偷袭似地别开脸,男人仍不在乎地吻着。不久,她颤抖的睫毛平静下来,刚流出的泪水有点咸又有点辣地传入男人唇中。

久木吸吮积存在女人眼中的泪水,打算化解凛子的悲伤。这样做就算没有可以改变现实困难状况的力量,至少也有治愈潜藏在她内心深处的悲伤与难过的效果。

久木用几分钟的时间缓缓吸干她眼中的泪水后,他的唇触吻女人的鼻子,这时女人发痒地扭动起身体,当他缩着舌尖触及那形状俏美的鼻孔后不久,女人完全平静了下来。

当嘴唇、眼睛和鼻子都被吻过,泪水也被吸干后,凛子终于从抛夫弃母的悲伤中恢复过来,潜藏在体内的奔放情欲也悠悠觉醒。

配合着久木的动作,她急不可待地自己脱掉裙子,扒下内衣,以刚出生时的赤裸姿态呢喃说:“你把我毁了吧……”

就算那是暂时逃离痛苦的手段,但毕竟是女人主动献身这一点是无可改变的。接受恳求的男人,首先思索着该用什么方法。

女人希望彻底毁了她,就是想彻底颠覆破坏掉过去的情爱常识、既成概念以及道德观等。男人这么一想,瞬间变成了野兽,他首先扯掉盖在一丝不挂的裸女身上的床单,然后在女人表现出胆怯的时候,乘虚而入,一下子高高抬起她的双腿,并向左右使劲儿分开。

屋里没有开灯,六点刚过的窗边还飘浮着夕阳余光,凛子雪白的腿在微光中悬空而舞。

“你干什么?”

女人有些狼狈,男人不予理会,仍抱住她张开的双腿用力拉向窗边,女人这才发现自己的私密处正对着窗户。

“别人会看到啦……”

女人担心被看到,其实从外边根本无法窥视到公寓中正在上演的痴态。

不过,这异于常态的性爱模式,极强地刺激着女人的羞耻心,引发出异常的亢奋。

嘴里叫着“不要”而拼命抗拒的女体,和蛮横强行的男人推挤揉搓,犹如一场难分难解的肉搏热战,直至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不过这也是实现女人愿望的重要过程。

不久,女人精疲力尽,也逐渐习惯了男人反复强暴的淫荡模式不断颤抖着,主动分开双腿静止不动。

此刻,女人的道德心与羞耻心已经基本上被破坏尽,对于或许被人窥见的姿态反而感到某种被虐的快感。

男人确认了这一点以后,终于下定决心,一举侵入女体,向最后的破坏过程突飞猛进。

女人的身体虽然羸弱,在性爱方面却是多彩多姿而且强悍无比。男人的躯体虽然强壮,性爱却单一而脆弱。

当然,久木不是没有这种预感,事实上正因为有此顾虑,他才从一开始就先让女人尝尝羞耻至极的滋味,耗得她精疲力尽,折磨得她体无完肤之后才志得意满地发动进攻。

可是一经结合,才发现先前那种程度的折磨手段非但无效,反而更煽动起女人的情欲,恰恰适得其反。

总之,男人拼命地挑逗着、运动着,时而在她的脖子、耳畔留下热吻、轻嘬,甚至还会处处留下啃咬过的齿痕。女人积极地响应着,越来越亢奋起来,终于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声嘶力竭的狂吼,攀上了巅峰。但现在是否如她最初所愿达到了彻底摧毁的状态却值得怀疑。既然说要彻底摧毁,那么至少应该让她身心俱碎、体无完肤才算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