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SON 19:办公室危情(第3/6页)

米琪一溜烟地蹿了出去。

“哎?”顾小白家,罗书全赞叹地看着顾小白和左永邦,“我发现你们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点啊,就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真规律。”

“她倒上来劝架了,”左永邦恨恨道,“她劝得着么她?她以为她谁啊?我落到这种变态的境地,还不都是因为她?”

“那是因为她还爱你啊。”顾小白突然说。

“什么?”左永邦反应不过来。

“爱你我才恶心你……”顾小白郑重地点点头,转身对罗书全,“我突然发现这句话做首歌的歌名很不错啊,帮我记下来啊……”

“什么爱我才恶心我?她恶心得我还不够吗?”左永邦简直出离悲愤。

“远远还不够呢,照目前这种趋势来看……”顾小白分析,“一开始,她来你公司上班,就是为了恶心你。但看到你真情流露,也就原谅你了。没想到刚原谅你,就出了这么档子事,等于恶心你的小火苗刚快熄灭的时候又熊熊燃烧起来啊,大有星火燎原的趋势。没完,估计还早着呢,不把你恶心死是不会罢休的。”

“那我还是自己回去早点死了算了。”

“别忙嘛!”

“我忙着回去早点重新投胎还不行啊!”

看到左永邦真的万念俱灰了,顾小白笑眯眯地把左永邦重新拉回来坐下。

“你先听我说,你知不知道中国话里‘危机’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危机’这个词,是两个字组成的,一个危,就是危险;机,就是机会。也就是说……”

“我知道!”罗书全突然举手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古龙小说读过!”

顾小白冲上去把罗书全往死里踹。

踹完以后,他回过头继续说:“也就是说,‘危机’就是危险和机会并存。最危险的时候往往就是最有转机,最有机会把局面全部扭转过来的时候。这……才叫危机。”

“逻辑上听懂了,”左永邦干脆地说,“但实际完全听不懂。”

“你想啊,你的本来目的是什么?是挽回米琪吧?没想到横插进来秘书这档子事。这下米琪也没了,秘书也赖上你了。你本来已经够恶心的了,米琪还要加量不加价地来恶心你。那你现在要怎么做才能回到原来的局面呢?”

“怎么做呢?”

“恶心回她啊!!!”顾小白振臂高呼,“她现在不是爱当居委会大妈吗?假模假式地来关心照顾你和秘书的感情吗?行啊,你就把她当居委会大妈,特别真诚地把她当居委会大妈。你一有空就跟她倾诉,说你们又怎么怎么不和了,你怎么怎么爱你的小秘书,你心里怎么怎么难受。让她给你出主意,让她安慰你,让她给你出谋划策——不就是恶心人吗?谁不会呀!!!”

左永邦和罗书全瞬间……全部石化……

“那……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罗书全问。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顾小白无辜地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一开始肯定什么事都不会发生。记住,这是场持久战,也是暗战。大家比的就是耐心,意志力,抗恶心系数。也就是说,比的就是谁让谁先崩溃!不是你先崩溃,就是她先崩溃。只要她先崩溃,你就等着收成吧……”

“那……那要是我先崩溃呢?”

“没有这种可能,你必须不崩溃,因为这是生存保卫战!这对你来说,是最后的生存保卫战!!!”

说完,顾小白又冲上去对左永邦一通往死里踹。

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还显得很委屈的男人……实在……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

左永邦回到家,苦思冥想了一整夜,彻底领会了顾小白的核心思想。原来不管开头、中间、结尾,不管是互相吸引,两厢厮守,还是晚期分手。男人和女人,依然还是一场战争,互相争夺领地、领海、领空的控制权。和平时期,不过是大家割据得都相对满意,一旦纷争一起,又是大打出手。“打”的性质不会变,就是“打”的形式千变万化,以各种面貌出现。但究其本质,既然是战争,讲的就是谋略、胆识、耐心和毅力……

还有一份不成功便成仁的必死的信念!

第二天中午,左永邦一个人坐在公司露台上研究着各种表情模式。远远地,米琪走过来,左永邦整个人马上调整成“悲痛模式”。

米琪是来这里的书架上找什么资料的,经过左永邦身边时,像看见了空气。

左永邦一个人就在那里变换各种情态,悲痛欲绝,挖心掏肺,惨不忍睹。如果有奥斯卡评委在边上,会马上毫不犹豫地颁他一枚最佳精神病奖。

但可惜,米琪完全视若无睹,就像看到路边变换的广告灯箱画。

“米琪……”左永邦只好伸出手,一脸哀求。

“左永邦……你这样没用的。”米琪看着他,走过来叹了口气,“我们已经结束了,已经没可能了。”

“我知道……”左永邦沙哑着说,“可是我真的好爱她……”

米琪花了一秒钟才听懂,也不禁“啊”了一声。

“我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这么爱一个人……”左永邦开始发挥起来,“也没想到爱一个人会这么痛心。这么多年来,我都是把她当做一个公司的前台,从来没有留意过她。真正接触了才知道,她是个这么温柔、善良、美丽的姑娘,就像清晨还滴着朝露的花儿一样。那么娇弱,那么让人心疼……米琪,谢谢你,如果不是你……”

米琪整个人愣在那里,已经呆了。

左永邦看第一步已经起效,就像电击疗法让已经死去的人重新恢复了心跳,但心跳还很微弱,左永邦不禁开始调大电流。

“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可以让我有那种,为了她,可以向全世界对抗的念头。我从来也没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这么穷,我只恨我没有能力给她全世界最好、最美、最奢侈的东西……”

“比如呢?”米琪冷笑。

“比如说一个比她更美的妞……”左永邦梦幻般地说道,突然反应过来不对,连忙纠正,“不,她就是全世界最美的,最美的,没有再比她更美的了。”

米琪花了好一会儿才敢确认,刚才那些话确实是从左永邦嘴里说出来的。

这样禽兽般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那是怎样的深情啊……

原来……自己真不是对的人……

“你现在醒悟过来也不晚啊……”米琪强笑道,“你比以前更卖力,更刻苦工作、赚钱啊……”

“问题就在这里!”左永邦开始说得自己也差点信了,“这个全世界我最爱的女人,每天就在我面前,让我心猿意马,让我每时每刻心脏都不能承受这种负担,连维持正常的工作都不行,更别说卖力地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