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所谓真相

女人是一种很难琢磨的生物。有时脆弱的一碰就碎,也有时候坚强的令自己都无法理解。

唐笠安在她身上狂猛发泄的时候,以柔的话忽然闯进她脑海中,以及自己这段日子食欲降低与呕吐的奇怪反应,一个不成形的念头在缓缓从心底钻出来。

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小腹,或许在她身体里已经在孕育一个生命。

孩子,施夜焰的孩子。

或许是女人与生俱来的母性使得她逼得自己挑出崩溃的临界点,她镇定下来,不反抗不哭叫,也不求饶,那会更加刺激唐笠安。

果然这之后唐笠安动作收敛了些。

又一次在她体内释放,唐笠安额上滴落的汗珠混合着她的眼泪把枕巾打湿。

他不肯撤出来,大有体力恢复后继续的架势。床褥一片凌乱,**气息浓重。游月茹气若游丝的趴在那儿,承受着他的体重与始终萦绕在他周身的暴戾。

宝宝,要坚强,你不会有事的……

唐笠安的气息逐渐平稳下来,吻着她的肩背,“我已经放开你太久了,该是你回来的时候了。”

埋在她身体那一部分有苏醒的迹象,游月茹的唇瓣已经被她咬出了血,身体与心上的疼痛已趋近麻木。“你想让我死吗……唐笠安……如果想,你就继续做。”

她声音很轻,很低,却是杀伤力极大的触及到他心底。

他张了张唇,什么都没说,撤出自己。解开她腕上的束缚,想抱她去洗掉一身的粘腻,翻过她身体才发现她唇瓣上刺目的鲜红。那一瞬间他心中五味杂陈,默默收回手。

浴室里,热水从头浇下,他在水帘下撑着墙发怔。

本不想这样对她的,只是忽略了长久隐忍之后的爆发,强烈到身不由己,无法自控。

游月茹艰难的爬起来,机械的一件件穿好衣服,不顾腿间的肿痛与缓缓流下的液体,打开卧室门走出来。意外的看见客厅沙发上的郁小池。

院外的灯光投进,郁小池表情平静,目不转睛的看她。没有愤怒也没有受伤。游月茹忽然明白了一切。

原来郁小池从头到尾都知道唐笠安和自己的那点事,但她却一直伪装毫不知情。还有什么比一个聪明的女人装傻更可悲。游月茹讽刺的扯扯嘴角,一言不发的离开。

谁可悲,谁可怜,都和她无关。感情中的一切伤害,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包括当初的自己。

唐笠安发现游月茹走掉时急切的从屋里出来,看见郁小池后反倒淡定下来。郁小池继续安坐,因为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这个刚才在属于他们的大床上和别的女人欢爱的男人。

唐笠安点了根烟,没半点愧疚。“有什么想和我说的么?”

郁小池走到他面前,用大毛巾擦着他滴水的头发,嘴角微扬。“还没吃晚饭吧,想吃点什么?”

他嗤笑半声,揪着她进了卧室,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你没事吧,你老公刚刚在干别人,你看到了听到了还在问我晚上吃什么?真是够懂事!”

“你希望我说什么呢?指责你吗?然后再离婚?”她梗着颈子,眼眶有些红。“儿子快放寒假了,后天回来,他很想爸爸,我不想伤了儿子的心。”

唐笠安怀疑眼前的女人心理是扭曲的,可她越这样他越按捺不住内心的残忍。“还想和我做貌合神离的恩爱夫妻?”

“有何不可,我们不是一直这样吗?”她竟说得理所当然,唐笠安都要闪神。他逼近她的脸,似笑非笑,一字一顿。“郁小池,你非要这么……贱么?”

郁小池勾起嘴角,弧度温润而苦涩。“排骨汤好吗?我和隔壁太太学了一种新做法,味道和以前不一样,很棒的。”

唐笠安眼神黯了黯,竟然失语。扣住郁小池的下巴,粗鲁的抬起。“你究竟想怎样?”

“男人都会犯错,我可以原谅你,只要你对儿子别那么冷淡,夫妻间没什么过不去的事。”拨开他的手,她如往常一样抬手顺好他凌乱的发然后去做饭。

唐笠安坐在床边狠狠吸了口烟。他很想知道,如果郁小池知道儿子不是他的种,还会不会这么自欺欺人下去。

郁小池把排骨汤端出来时,房间内除了那一床的凌乱,哪里还有唐笠安的影子。

游月茹手拦了辆出租车,捂着阵阵坠痛小腹虚弱的倒在后座上,眼泪统统锁在眼底,似乎施夜焰不在身边她就没有脆弱的理由与资格。

她不敢去医院,太子早在大大小小的医院安排了人,一旦走进去如果她真的怀了宝宝一定保不住。更不能找雷恺,以他和太子的关系绝对不肯帮她隐瞒此时。她只能回家。

进门第一时间脱衣服冲进浴室,花洒下,她逼自己不去看皮肤上被唐笠安吮出的痕迹,不顾肿痛的花瓣手指伸进身体里绞着,用尽方法把自己洗干净。

拆开刚才在药店买的验孕棒,验孕结果出来用不了一分钟,她捏着它坐在马桶上迟迟不敢睁眼。

如果一条线……如果两条线……

「如果真怀孕了,就生下来,我娶你……」

这句话反复萦绕在她脑中,她深深吸气,要相信他,相信他。她缓缓掀起眼帘——

砰砰砰!

巨大砸门声此时蓦地响起,在夜深人静的夜分外惊心,吓得她手一抖验孕棒掉在地上。来不及捡起忙扯了件浴袍穿上去开门。

是太子。

她下意识的拉紧浴袍,幸好洗澡时的热水蒸红她脸颊,遮掩了先前的虚弱苍白。“这么晚?”

太子先环视一遍整个房间,看看零散了一地的衣服,抬脚往浴室走去。游月茹扯住他,不悦的蹙眉。“你神经兮兮的找什么呢?”

“你和唐笠安在一起?”

“怎能可能!我又不是疯了!”

“不是?小柔亲眼看见唐笠安把你带走了。”太子止步回身,眼睛立即眯起,指指她颈子上清晰的吻痕。“不可能?没疯?嗯?”

她咬着唇拉紧浴袍不吭声。

“说话啊,这谁给你亲出来的?”太子似笑非笑的问。游月茹头一偏,“我不知道,你想是谁就是谁。”

“不是爱施夜焰吗?就这么爱?爱到唐笠安床上去了?”太子的火爆脾气顿时就爆发了。“有时候我真怀疑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该聪明的时候蠢得要命!没男人你他妈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