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3/3页)



  她跳得很High,十二岁前她一直学芭蕾,虽然自己不喜欢,但外婆微皱眉头:“不好好练琴倒也罢了,难道连Ballet都不肯好好学?”

  外婆出身晚清世宦名门,家族显赫无比,直到民国仍保持了洋派开明的家风,外婆毕业于著名的七之一ithCollege。盛家所有的孩子都被她调教得优雅如公主,只有守守是异数,叫她头疼。

  外婆去世后,父母工作忙又无法顾到她,守守终于趁机放弃芭蕾。但幼年时训练出的底子很好,她身体的柔韧比一般人要强许多,所以一旦舞动起来,年轻的身体如鲜般怒放绽烂。只两首曲子下来,渐渐有人觉得瞩目,有人吹口哨,有人鼓掌,将她围在中央。

  守守跳出了一身汗,走回吧台去喝酒,第三杯长岛冰茶,她喝得很快,因为渴了。刚才跳得太忘我,一坐下琅觉得头有点发晕,原来真的很容易醉,她怕自己真的会哭,怔怔的咬着杯子。

  身边又有人坐下来,拿腔拿调的问:“,能不能请你喝杯酒?”

  真讨厌!

  她转过脸问Waiter:“有没有包厢?”

  一个人呆着清清静静喝点酒总行吧?

  当然有包厢,Waiter引她上楼去,包厢有最低消费,守守索开了瓶红酒,叫了果盘来,自斟自饮。

  墙上有硕大无比的液晶屏幕,她点了歌,然唱,一首首的接着往下听。

  缠绵绯恻,爱恨离伤,字字句句都是荡气回肠。

  渐渐喝得头晕目眩,知道自己是喝高了,于是按铃叫人结帐,反正是刷卡,叶慎宽的秘书每个月1号准时划帐给她零用,其他的哥哥们也都有给她附卡。

  多好,什么都不缺,包括钱。

  她顺着走廓往外走,步子渐渐踉跄,心里还在想,今天的事如果被父亲知道一定会挨打,虽然从小到大,爸爸都没动过她一指头。她是独生,又是叶家这代人里唯一的孩子,自幼不管是祖父还是堂兄们,人人视她如珠似玉。身边更无论是谁,看到她都是笑脸相迎。

  全世界的人都给了你青眼,唯独那个人,却给你白眼。

  人果然不能伤感,一伤感起来,连想到的话都是伤感的。她觉得腿脚发软,有点迈不出去,靠在墙上闭着眼养了会神,才接着往前走。

  正好一间包厢门打开,有人走出来,她喝得高了反应有点迟钝,差点撞那人身上。

  那人也喝得有点多,醉醺醺的问:“怎么走道呢?”

  她抬头一看,咦!

  原来是万总!

  万宏达似乎比她更意外,守守顿时有种恶作剧的快感,她舌头打结,有点吐词不清:“是你?你还欠我一百零八万呢!”

  灯光闪烁,照见她盈盈一双眼睛,眼波流,笑颜如,别有一种妩媚动人。万宏达顿时觉得口干舌燥,笑眯眯的说:“叶,真巧!来来,到我们包厢坐坐!”伸手就来拉守守的手。

  守守想要闪避,可是胳膊腿都不太听使唤,竟然被他拉住了手,就往包厢里拉。

  她虽然喝得有点多,可是心里还是十分清楚的,一手抱着走廓的立式灯柱,连连摇头,就是不肯跟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