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4/8页)
类似这样的。
“文化节那天还上课么?”懒洋洋的人。
“不知道。”无所谓的人
“放个半天也好啊。”
“不清楚。”
“去年教师节都捞到半天休息呢。”
“不记得。”
“……”
类似这样的。
“说到社会实践,诶你记不记得学校门前卖和平饼的那个男人——”突然起意的人。
“什么‘和平饼’?为什么叫这个?”岔开话题的人。
“哦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乱入的第三人。
“哦,那为什么叫‘和平饼’?”
“因为那饼是鸽肉馅的。”
“……好冷。”
类似这样的。
“社会实践是不是春游?感觉是因为春游的说法太土了,才称作社会实践。”钻研和八卦的人。
“不是啦,春游是春游,社会实践是社会实践。社会实践是要去工厂之类地方学习的。春游那就是纯粹地玩了。”不知为何显得经验很老道的人。
“我听我哥说他们班社会实践了一次后多了五对情侣。”
“啧……快点来吧,我也想实践啊!”好似流下宽宽两行泪般的神色。
“也有男生在社会实践时让一条牛踩断了命根子。”
“……”痛苦地抉择要命根子还是要爱情。
坐在夏政颐身边的蓝策突然开口说:“以前有次班级集体外去活动时,事故也不少。”
“什么事故?”政颐问。
“不是指人身伤害之类的。当时我们去参观奶牛养殖场。班主任刚走到第一头奶牛前,它就开始拉稀。”
政颐睁大眼睛看着蓝策面无表情地说着“拉稀”这种词汇:“……诶?”
“还有当时看工作人员演示挤牛奶,还找了两个男生去实践。听闻回去以后就有老师愤怒地说‘他们的家长居然跑来投诉了说我们教坏学生!’。”
政颐哈哈地笑起来。
蓝策摘下眼镜,也朝他淡淡地笑了笑。
夏政颐还没有回到学校时候,蓝策有一次在午饭的餐厅里碰到了夏圣轩。端着饭菜坐下后没多久,他看到有个男生冲自己对面的空座走来。
蓝策当然记得圣轩,并且逐渐地他也察觉到这个据称是夏政颐哥哥的人,跟政颐之间的关系并不是普通兄弟那样的亲密。
即便也会如旁人一样先对这两个人体现出的遗传优势表现震惊。
开玩笑时被用“班花姑娘”称呼的夏政颐,高中入学仪式上就有女生盯着他一直看结果撞到柱子,听起来根本是只有在漫画或电视里才发生的情节。而这个名叫夏圣轩的。蓝策抬了抬眼镜,借此机会又瞄一眼正对面的男生。
同样是仅凭外在就能让人第一时刻注意到的类型。虽然和夏政颐的精致长相不同,是更英挺的轮廓。
有和圣轩同班的人在吃完后经过他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圣轩于是抬起头:“喔,吃完了?”
“嗯。”对方应着,“你今天好晚啊。”
“事情多。”
“我先回教室了。”
蓝策看着圣轩朝对方挥了下手后转向自己:“你是夏政颐的同桌吧。有事么。”
“你哥哥是个很敏锐的人啊。”在喧闹的教室里蓝策对政颐说,“记忆也很好。”
“……”政颐的表情来不及变换,“怎么突然说这个。”
“没什么,随便想到的。”
有一瞬惊慌吧,但蓝策很快定了定神:“想打听一下政颐的情况好不好。”
“……嗯……”夏圣轩的口气温和下来,目光跟着平静了些,“……不是很理想。”
“……会怎么样?”
“还不清楚。要看治疗结果。”
蓝策吃完要离开时,朝夏圣轩点了头算告辞。对方也回应着同时说了句“谢谢你”。
“我记得他似乎成绩很优秀,”虽然未必从政颐那里听说,可偶尔贴在校园里的表彰名单总是有印象的,“另外气势很强。”
“……你说够了没有。”夏政颐彻底冷下脸。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关系恶劣。”
“与你无关。”夏政颐的目光里丝毫不隐藏的敌意和厌恶,“况且,他有多优秀,有多聪明,处事待人有多完美或者性格多温和,和我讨厌他之间有联系么?我就能够因为这些改变看法了?就可以不讨厌了?”
“但我以为,”蓝策透过镜片同样毫无避讳地看着夏政颐说,“是可以的。”
夏政颐了愣下来。右手一下攥紧。
当得到最终消息确信自己已经可以安全无误地被保送而无需再经历六月的高考后,夏圣轩吐了很长一口气。班里其他同学艳羡的目光和老师的喜悦都被稍稍阻在了身外。
“看见你无所事事的坐着我们会生气,要是看见你座位空着,我们又会生气,”有人亏着圣轩,“到底怎么才好?”
“请客啊!别废话了,请客才是王道!”有人跟着在后面振臂高呼。
“对!要请客!”,“没错!请客!夏圣轩请客!”,逐渐变成了一致的呼声,跟着也有“不许请便宜的!”“起码要是单价5块的!上不封顶!”“不然我们这些地狱考生决不放你快活!”之类的追加条件。
圣轩拖开椅子站起来望一圈身边的“地狱烈火”:“……简直是群暴民。”
结果得用嘴衔住超市店员递来的最后一袋时,夏圣轩来不及理睬那女店员脸上飘起的红晕,只想快点返回。心里忍不住抱怨两声“再买两包樟脑丸药死他们吧”。
挺费劲地提着、衔着几大包东西走到教学楼下。正寻思有个认识的人出来帮下手就好了。夏政颐不知从哪里走到圣轩的视线里。还在十几米外,踏在过道的阴影。而等他也朝这边看过来时就变成了两人的对视。
后来有同班的男生冲圣轩招呼着“诶班长真是好人,买了那么多还一个人提上来,你在楼下喊我们一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