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联手

我思来想去也只有这样一种可能了,于是从这些问题中抽身出来,问薛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薛却说:“既然蒋想引我们去到地底,那我们就去到地底,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要耍什么花样。”

说实话,现在我对我们所在的位置根本没有一点认知,但是这里应该已经是比较深的位置,离所谓的地底应该已经很近了,否则我也不会和薛在这里遇见,因为薛能到的位置不可能太浅。

薛说完之后走了几步,但是却又回头特地朝我说道:“何远,我只希望能够杀死蒋的时候你不要手软。”

我疑惑地看着薛,可是薛却没有再说下去,已经再次起身往前走,我琢磨着他的这句话,总觉得不得要领,薛走出几步见我没有跟上来,停下来说道:“你对这里不熟悉,你跟紧一些。”

我这才走到薛的身边,可是满脑子却在想着他刚刚说的这句话,薛说话历来都是这样,说话只说一半,后面都要靠去猜,分外费劲,而且几乎都是我猜不到的那种,如果十三在的话会好一些,因为他能给我一些建议,虽然很多时候他说的话都需要把不正经的部分给过滤掉。

我和薛走在黑暗之中,周围安静得只有我和他的脚步声在回荡,而且我感觉我们自始至终似乎都走在同一个地方一样,身旁永远是一尘不变的通道,让我觉得我们就是在无限循环。

我在心里嘀咕,我们这不会是在悬魂梯里转悠吧。

但是薛没说什么就说明这只是我的瞎想罢了,因为按照薛的机敏不可能没有察觉,更何况我细心地留心了脚下地形的变化,的确没有走在悬魂梯里的感觉。我们在里面走了很久之后似乎也什么都没有遇见,周围始终还是一尘不变的样子,我心上不禁有些烦躁起来。

这种烦躁来的很莫名其妙,不知道是何故,我极力压制着,耐心地走下去,可是也渐渐地有些不耐烦起来。

这样又走了十来分钟,薛突然停了下来,同时他用只有我和他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有人跟着我们。”

话音未落,我就见他已经往身后迅速地闪了过去,其速度之快让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而且是转瞬之间就没有了他的踪迹,就像他一下子就从我身边消失了一样。

我站在原地等他,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不敢开灯,只是这样安静地等着,可是我几乎能感觉到薛已经彻底不在周围了,刚刚我明明感到他已经往回追着去了。

我在原地几乎等了半个多小时,这种等待是一种相当煎熬的事,每一分钟都好像被无限放大了一样地漫长,直到最后我有些不耐烦了,这才萌生了要折回去找他的念头。

我刚往回走了十来步,却感到身后有人跟着我。

我立刻停下来,屏住呼吸,虽然在我停下来的同时身边归于一片安静,但我还是听到了慢了一拍才停下来的脚步声。

确定身后的确有人跟着,我立刻闪电般地回头喊道:“谁在后面。”

而身后的这个人被我发现了之后也没有要隐藏的意思,我只听见他说:“何远,是我。”

这是疯子的声音,应该说是蒋的声音。

我说:“蒋?”

他说:“你想见十三吗?”

听到十三,我立刻紧张起来,我说:“你把他怎么了?”

蒋说:“我并没有把他怎么样,他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听到十三暂时没事,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十三在蒋的手上我还是不放心,我说:“我想见他。”

可是蒋却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问:“为什么?”

蒋说:“因为他即将完成他的使命。”

我知道蒋说的使命是什么,我疾呼道:“你不可以这样。”

蒋说:“为什么不可以,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除非……”

蒋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我感到他是在看向我,但我明知他这是在设扣,我还是心甘情愿地跳进去,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十三能够安然无恙。

我问:“除非什么?”

蒋说:“除非你帮我做一件事。”

我问:“什么事?”

蒋说:“这个你暂时还不能知道,但是你只要照做,我就能确保十三不会有事。”

说实话我不怎么相信蒋,而且在听到他说要替他做事的时候,我想到的只有一件事,他也许会让我去杀薛。

我说:“万一你要我做的事我办不到怎么办?”

蒋说:“这件事对你来说轻而易举,你绝对可以办到。”

我始终觉得蒋要让我做的不会是什么好事,我说:“我不会杀薛的。”

在听到我这样说的时候,蒋却突然笑了起来,然后才说:“何远你放心,我还没有愚蠢到要去动薛的念头,况且凭借现在的你别说是杀他,就连动他一根手指头只怕都是不可能的事。”

知道不是杀薛,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因为按照我对蒋和薛之间关系的理解,我认为蒋的最终目标就是要扳倒薛,而扳倒的唯一方法无疑就是杀了他。

既然不是,那我就想不出会是什么事了。

蒋说:“你放心,这件事你一定愿意去做,而且是求之不得。”

我说:“那你要我怎么做?”

蒋说:“薛马上就会回来,你先跟我来。”

我问:“去哪里?”

蒋说:“你最想去的地方。”

然后蒋就往里走,我毫不犹豫地跟上去,因为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确定十三的安危。

这里的地下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空旷,我走的全都是一米多宽的墓道一样的走廊,说实话这种感觉的确就像是走在墓道里一样。

而蒋似乎会读心术,在我这样想的时候,他说:“这里的确就是一座墓。”

我问:“是谁的墓?”

蒋说:“你和薛的话我已经全都听见了,你也知道我并不是真的蒋。”

我惊讶道:“你知道?!”

我觉得这时候还是喊他疯子更为合适,而他自己也说:“我并不是蒋,只是继承了蒋的意志而已,你可以还是喊我疯子。”

我不可思议道:“这怎么可能,你明明已经被……”

疯子说:“明明已经被夺舍了是不是?”

我无言以对,而且我知道他会继续说下去,果然疯子继续说道:“那就是夺舍吧,总之我是蒋的一部分,但我自认为我从来没有迷失过自我。”

现在我根本无法去评判对错,我无法说疯子的确是在坚持自我,也无法去说他是否已经被蛊惑太深,从而有了这样的执念。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疯子已经是蒋的一部分,已经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疯子。

其实我现在也无法理解他们之间这错综复杂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