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第2/2页)



  “那人——还活着吗?”

  旁边一个看热闹的插嘴说:“还活个鬼,血流了一屋一地,还活得成?”

  艾米听到这里,觉得胃里又开始翻腾,躲闪不及,就蹲到地上呕吐起来。胃里的东西都吐光了,还在一阵阵地干呕,连苦胆水都吐出来了。一个中年妇女惊叹说:“啧啧啧,你比我还胃浅,我也不行,所以我只站远远地看一下……”

  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说:“哎,作孽啊,一个女孩儿家,跟人乱搞……我说这小子也太狠了,弄到医院刮掉不就行了,非得灭口?现如今哪,男人没有一个男人的样,女人没有一个女人的样。我早就说了,小惠的妈让那个男的住他们家没好事,看见了吧?我没说错吧?”

  艾米开始感到惊恐,为什么说“灭口”?难道JANE死了?她知道那个妇女说的“那个男的”是指ALLAN,难道是在说ALLAN“灭口”?

  一个年青男人呵斥那个妇女说:“妈,你别在这里瞎叨叨,你又不懂,瞎说个什么呢?那闺女是自己割脉的,是自杀,不是他杀,你乱说一通,当心人家找你麻烦。”

  “我瞎说?”那个妇女说,“那人家闺女无缘无故地就割脉了?前天我还见她好好的,跟我打招呼还一脸的笑,哪知才过了一天就成这样——”

  另一个妇女插嘴说:“简家的闺女怀毛毛了?真看不出来呢。还是党校的老师,怎么干这事——”

  那位五十多岁的妇女说:“看不出来?我跟你说,我眼睛尖得很,不要说肚子搞大了,就是没搞大,我也看得出她跟人搞过没有。黄花闺女屁股是尖的,跟男人搞过的女人,屁股是圆的——”

  艾米听得头皮发炸,心想,完了,这个妇女肯定看出我不是黄花闺女了,我的屁股是圆的吗?不知道妈妈看不看得出。她听见另一边有人在说:“——上个月电视上就说破案了,怎么这里又来一起?手段都是一样的,先xx后xx,颈子上一刀致命……”

  “剃头匠的刀,那还不一刀致命?不瞒你说,我每次去‘天下第一剪’剃头都提心吊胆的,孟老头阴着呢——,这回他得判个死刑了吧?”

  “你不要高兴,凡是在孟老头那里理过发的都是嫌疑犯,你没在那里理过发?”

  “我理过发怎么啦?警察为什么不抓我,只抓昨天那俩小子?”

  艾米越听越糊涂,她抓住一个人就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问过的人,没有一个说不知道的,每个人都是胸有成竹,每个人都说得铜铜铁铁,不容置疑,每个人都很耐心地给她讲解,但每个人给她的答案都不同。

  还没问出个名堂,她就听见人群在嚷嚷:“又抓了一个,又抓了一个,雷子抓红了眼了。”

  她顺着人群的视线向简家的方向望去,看见ALLAN从单元门里出来了。他被围观的人挡着,她只能勉强看见他的脸,觉得他脸色苍白,焦急地向人群中张望着。她知道他在找她,就爬到一个花坛上,举起手,尖声大叫:“ALLAN,I-MHERE!I-MHERE!”

  这一下,所有围观的人都向她望过来了。

  她看见他也向她的方向望过来,看见了她,他不顾一切地向她的方向挤过来,但很快就被谁扯了回去,推着他往一辆车那里走,他扭头对她大声喊:“快回去吧,DON-TTELL——PARENTS——”

  她身边有人嘻笑着喊:“嗨,还会放洋屁呢。他们在对暗号——,这里有个同谋!”

  她看见一个警察模样的人扬起一根黑色的棍子样的东西在ALLAN头上敲了一下,推推搡搡地让他往车那边走,围观的人当中也有人在打他,她愤然叫道:“你们不要打他,你们凭什么打人?我要告你们——”

  但她的声音被淹没在围观人群的议论和喊叫声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