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石燕没想到卓越会来这一手,顿时僵在那里,脑子里尽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犯了错误不要紧,只要能改正,就是好同志”之类的——玩意。

  说是“玩意”,而不是“话语”,更不是“思想”,是因为她此刻脑子很糊涂,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清晰的思维,连组词成句的能力都没有,只是一些感觉,可能感觉都算不上,只是潜意识,可能潜意识都算不上,只是一种——玩意,但那是个能决定感情倾向的“玩意”,比如此时她就没痛斥卓越一顿,然后逃掉,可能在感情上已经将他当成一个“善莫大焉”的好同志了。

  卓越附在她耳边说话,弄得她的脸痒痒的,他的两条长胳膊把她连人带臂膀一起搂在怀里,像把她五花大绑了一样,令她动弹不得。他身上的皮衣散发出一股皮革特有的味道,而他的人散发着一股男人特有的气息,混合成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气味,令她眩晕,腿有点抖,头重脚轻,好像站不住一样,无力地靠在他身上。

  他顺势吻在她脖子上,两手交叉在她胸前,不老实地活动起来,虽然隔着毛衣和外衣,她也能感受到他手的热度和力度,只觉血液迅速奔涌,她动用残存的一点理智,低声说:“你干什么呀,当心被人看见——”

  “没事,都下班了,谁会看见?”

  她发现自己这么快就糊里糊涂成了他的同谋,没反对他的进攻,只担心被人看见,实在很令她瞧不起自己,她挣脱着说:“放开我——”

  他放开她,跑过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她傻站在那里,怔怔地说:“你不是说——去吃饭的吗?”

  他几步跨上来抱住她:“呵呵,现在谁还有心思去吃饭?吃这不好吗?好久没吃了,都快憋死了——”

  她一听到这个“憋死”就有几分不快,用手推他,说:“但是我肚子饿了,也别把孩子饿着了——”

  “不光是肚子饿了吧?那里也应该饿了吧?”他说着,手钻进她衣服下面,但她把棉毛衫扎在裤子里面,那是她的老习惯,比较保暖。他找来找去找不到衣服的开口处,只好隔着棉毛衫摸她的Rx房。

  这是她的“软肋”,她身上的火炬,最容易点着的地方,每次他抚摸她的Rx房,总是让她兴奋莫名,比他直接进攻下面还令她动情。但他平时很少光顾她这一块,大概是觉得她的Rx房不够大,提不起他的兴趣。他除了最开始的几次以外,其它情况下都是把她的胸当鸡肋的——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她也不好意思叫他去抚摸她的Rx房,因为她觉得如果他不喜欢那个地方,她叫他摸也没意思,他肯定是敷衍了事地摸两下了事,那她反而没感觉了。

  她有点反感地想,其实他还是知道她喜欢他抚摸哪里的,但他自己对那里没兴趣,所以他一般不触及那里,只在需要讨好她的时候,才勉为其难地摸一摸,有点像那些爱做表面工作的干部,轻易不到贫困地区去,但如果能吸引几个记者,讨好几个领导,塑造自己的光辉形像,还是会咬着牙,到贫困地区去走一走的。等记者们一走,他老人家就打道回府,再也不去贫困地区了,用个粗俗的比喻,就是“连拉尿都不朝那个方向拉”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把他推开,但她的双臂软得没有一点劲,她的身体仿佛是久旱的农田遇到了一场春雨一样,每个毛孔都张开了,准备接受一场透彻的滋润。

  他推着她往办公室的一个长椅子那里走,就是那种几根长木条做成的椅子,如果赤裸着睡上面,背上肯定会留下斑马纹的那种。那个长椅子是供来访者等候用的,很简陋,但很长,可以同时坐四、五个人。他把她放倒在那个椅子上,她感到头硌得疼,她想抗议,而他已经在解她的皮带了。她抓住皮带不让他解,低声责问道:“你干什么呀?跟你说了,会给人看见的,你怎么不听呢?”

  她是越来越同谋了,而他也越来越心领神会了,安慰说:“放心,门拴上了的——”

  他一手放在她脖子下,把她的头勾上来,吻住她正准备说话的嘴,另一只手摸摸索索地打开了她的皮带扣,松开了她的裤子拉链,从她腰上把手伸进她裤子里。他的手有点冰,她哆嗦起来,但很快就被他按住了要害部位,冷摆子变成了热摆子。

  他在她的要害部位抚摸了一会,发现她没再抵抗,便抽出放在她脖子下的那条手臂,两手齐心合力把她的裤子往下拉,边拉边说:“裤子别穿得太紧了,当心把孩子憋坏了——”

  她虽然不喜欢他这个“憋”字,但因为是在说孩子的事,她还是顺从地“嗯”了一声。他把她的裤子褪到膝盖那里,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滑稽,“饥不择食”,“急不可耐”,“野合”,“苟合”,“偷情”等一系列坏字眼全跑到她脑子里来了。她使劲闭上眼睛,怕看到他拉开裤子拉链,让那东西露出来的情景。他不管是衣冠楚楚,还是全身赤裸,她都是爱看的,觉得有种贯穿一气的美。但他拉开拉链,露出那个东西的样子,就把他搞得不伦不类,很难看,很滑稽,让她想起那天他被“捉奸”时的丑陋。

  但他并没拉开他的裤子拉链,而是坐在椅子上,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用手在她那个地方指指点点:“其实你也憋坏了,随便一摸就这么多水——”

  她差点发作,但他很快将一个手指伸了进去,她“啊”了一声,就不吭气了,专心对付体内那种又胀又酸的感觉,羞惭地发现自己其实很贪这一口。他的手指在里面活动,边动边问:“想不想?想不想?你也一样想吧?还要讲狠,躲在外面不回来,你看你的身体多老实,想了就是想了,不撒谎——”

  她恨他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但她无力呵斥他,只张开嘴,让他来吻她,好堵住他的嘴。他吻了下来,她很配合地把舌头伸给他,让他吮吸。他又加进去一个指头,胀得她放开他的嘴,“啊”地长唤一声。他得意地说:“很舒服吧?想不想我把你送上天?”

  她不回答,他一边搅动一边说:“其实追求生理上的快感,对男女来说都一样,只不过你们女的脸皮薄,不愿意承认罢了,你看你现在多享受,这才是真实的你,平时总戴着个贞女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