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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证据,袁逸说张强就是这样的,老早就不光顾她的嘴和胸了,叫他接吻,他都是找借口推脱,什么没刷牙啊,没漱口啊之类,把他的手拉到她胸上,他都只敷衍了事搓弄几下。

  当然,男人对别的女人的嘴和Rx房还是感兴趣的,因为那是他还没攻破的防线,还没占领的阵地。一旦攻破了,占领了,同样会失去兴趣。

  田丽霞没有袁逸那么愤世嫉俗,替男人说了一句公道话:攻破了防线的男人也不是个个都不再碰女人的嘴和Rx房的,有时为了激起女人的性趣,他们也会爱抚一下那里的。

  但两个室友的话似乎都昭示着一个真理:真正喜欢女人的嘴和Rx房的男人并不多,当然这是指男人“自己的”女人。

  如此说来,芷青还真有些与众不同,他好像很爱吻她,不管是做着什么,他都会不时停下来,吻她一下,有外人在场时,他也会趁人不注意,偷吻她一下,让她感觉很幸福。

  抚摸也是从第二次正式约会就开始了,不过他只抚摸了她那些非要害部位,脸啊,头发啊,手啊,背啊等等。

  他这些外围进攻,很合她的意思,既让她感到了他的爱,他的倾慕,他的冲动,又没显得太猴急,太功利主义。

  有时她想问问他跟以前的女朋友究竟到了哪个地步,但觉得时机还不成熟。她也没把自己跟卫国的事告诉他,但她心里有时会做个比较:她跟卫国在一起,是她想亲热,而她跟芷青在一起,是他想亲热。

  不知道这是不是竹马青梅与非竹马青梅的区别。

  她把芷青的事告诉了爸爸妈妈。

  爸爸相当担心:“今今,他跟他倒是闹矛盾的事会不会影响他一辈子?”

  “不会的,现在也无所谓影响不影响,H大不要他,他不是还可以在民办大学教书吗?”

  “会不会连累到你?”

  “不会的,这事能怎么连累我?难道把我也赶到民办大学去?”

  “他在民办大学教书,有没有公费医疗啊?”

  她知道爸爸被公费医疗的事吓怕了,虽然在军代表帮助下,E市那边勉强恢复了爸爸的公费医疗,但规定只有在E市医院看病才能报销,如果要到别的医院看病,须经E市医生批准,所以这个公费医疗等于是个镜中花水中月。

  她根本没问过芷青的公费医疗问题,但为了让爸爸放心,随口说:“有,有,他怎么会没有公费医疗呢?什么福利都有,比G大H大都好。”

  妈妈叹口气说:“常听人说有什么‘命运的怪圈’,以前总是不相信,现在看来,不信还不行呢。”

  “什么命运的怪圈?”

  “我们娘俩不就是遭遇了命运的怪圈吗?”

  “我们?怎么是命运的怪圈?”

  “我们那时候吗,政治运动多,一不小心就撞上一个运动挨整的人。你现在呢?基本上就没什么政治运动了,但你怎么就可以这么神手,千扒拉万扒拉的,硬是找了个挨整的人呢?最怕的就是你走妈妈的老路,而你偏偏就走了。你说这不是命运的怪圈,还能是什么?”

  真是醍醐灌顶,简直就是茅塞顿开,也可以叫做豁然开朗。总而言之,平时经常使用的这几个词,这次才有了切身的体会。

  不过她也不怕这“命运的怪圈”,不就是经历曲折一些吗?父母最终还是在一起了,而经历了那些曲折,更见父母爱情的坚贞可贵,如果就那么平平淡淡过一生,说不定早就吵架离婚了。

  她把父母的故事和“命运的怪圈”理论告诉了芷青,他很专注地听完,自我辩护说:“我跟你爸爸的情况不同,他跟那个女人结了婚,有了孩子,但我没有。”

  “你们没有……那个过?”

  他支吾说:“那个当然有过……但是……”

  “我知道,你们没结婚,也就是说,没登记。别忘了,我爸爸当时也没登记。”

  “但我没孩子。”

  “我爸爸也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他的。”

  “但你爸爸的那个女人还在,而我的已经……”

  这下两人都沉默了。

  他抱歉说:“对不起,我说了不提她的。”

  “没什么。你还没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

  他好像很难开口,挣扎了好一会,才说:“叫……蔺……枫……”

  “林枫?树林的林?”

  “不是,是蔺相如的蔺。”

  “你们两个人的姓都很稀少呀,如果不是袁逸告诉我,我连你的姓读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姓也不常见,我是说你原来的姓。”

  她想起卫国的姓也不算常见,马上又想到“命运的怪圈”这个说法。

  芷青问:“你在想什么?”

  “想哪天把名字改回‘岑今’。”

  “为什么?”

  “因为‘陶红’这个名字太常见了。”

  “但是我喜欢,因为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陶红’。”

  “你没觉得我的名字很土?”

  “没有。没见面的时候觉得很一般,但是见了面之后就很喜欢,现在我觉得‘陶红’是世界上最美的名字。”

  她发现他太会抒情了,再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也能展开来抒情,把她抒得乐滋滋的。

  她把芷青的话告诉了爸爸妈妈,爸爸自我辩护说:“他的情况是跟我有些不同,但我觉得他的情况比我糟糕。我跟潘秀芝完全是被迫的,我对她根本没感情,而他则不同,他跟他那个女朋友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妈妈也说:“其实一个死去的情敌更难对付,因为她已经死了,缺点错误都被带到坟墓里去了,生者只记得她的好,老想着如果是跟她在一起,那该是多么美好。”

  她试探说:“你们说得对,我跟他吹了吧。”

  爸爸妈妈又都反对起这个主意来:“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有这些考虑,但整体来说,他还是很不错的。前面那个女友吗,人死不能复生,时间是最好的遗忘剂,相信过段时间他会淡忘的。”

  妈妈说:“最好是春节你把他带来给我们看看,我们帮你参谋一下。”